原主在最开始,对待这个小师妹也是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来看待的。
且因为她天赋高,紫元对她的期望也高。
作为大师姐,她便尽心尽力地陪着她一同修炼。
就连自己得了灵石,都第一时间给了沈柔。
可不知是不是沈柔的年纪太小,修炼没过多少时辰,就会红着一双眼。
跑到贺连清、宋舒白、亦或是紫元的面前。
有意无意的说起原主的严厉。
时间久了,众人对原主的意见越来越大,甚至到了见面不说话这种疏离的程度。
所以在宋舒白说晚上要炼丹的时候,原主才会主动请缨,想陪着他一同炼丹。
但当时宋舒白说的什么?
他说:“炼丹不比平常,我分不得心照顾师姐。”
他这句话刚说出口,就引得其他人纷纷低头取笑。
毕竟哪个宗门,会让一个丹修的师弟,去照顾大师姐?
说出去简直引人发笑。
沈柔却在这个时候拉着宋舒白的胳膊,撒娇说她可以和师兄一起,漫漫长夜。
两人一同炼丹,有她这个小师妹的提醒,宋舒白就不会分神打瞌睡,也不会枯燥乏味。
看着宋舒白含笑答应,满脸宠溺,原主心中酸涩。
却还是没有忍住晚上偷偷去炼丹房看望。
结果却发现沈柔早就在一旁呼呼大睡,而宋舒白也身子一弯一弯的,似是要睡着。
可他们面前的丹炉,却已经有了成丹的势头。
原主知道宋舒白很在意自己的丹药,于是就在丹药破炉而出的那一刻。
她生生用手接住了那被烧的,还隐隐发着红光的丹药。
可即使如此,那丹还是在最后关节无人看管,废了。
而她的一双手,也被废丹烫的满手水泡,到现在,还有隐隐疤痕。
面对这一切,沈柔只是流了两滴眼泪,就被大家以她年纪小为由盖了过去。
甚至,反而还去安慰她。
而宋舒白,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原主,说她多管闲事,自作主张。
收回思绪,司念真希望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噩梦。
可等她闭眼又睁眼,出现在眼前的,还是这一群令人厌恶的嘴脸!
“师父!”沈柔在这个时候含泪开口。
众人的目光又聚集在她的身上,就见她强忍泪水,坚强道:
“那灵草…我不要也没有什么的!只要我好好修炼…就算不需要灵犀草,也没关系的!”
“徒儿只愿…我们同门间不要互生嫌隙。”
“在徒儿心中,大师姐,一直都是我的大师姐…我…”
“小师妹!这与你有什么关系?有些人,就算你放过她,她也定不会放过你的!”
不等沈柔说完,贺连清就气冲冲地打断。
“那三师兄要如何呢?大师姐不愿,难道要我硬抢?我做不出!她是我大师姐啊!”
沈柔眼角的泪终于重重落下,配合着她这番“情真意切”的话。
让在场除了司念以外的人都颇为动容。
紫元挥了挥手,两人才停止了争论。
司念这才觉得自己的耳朵终于清净下来。
“司念,将灵犀草还给你小师妹。”紫元发话。
经过刚刚那一系列的事情,司念只觉得深深地疲惫。
彻底摆烂,腰板也强撑着挺直了,头也抬起来了。
目光将几人来回打量一遍,讽刺道:
“她不是说,她不要了吗。”
“怎么?该不会刚刚小师妹说的那一些,都是变相的要师父为你出头的意思吧?”
沈柔正落泪的眼睛顿时睁的大大的。
还没等司念看清她眼中的情绪,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道带着雷电的鞭子,狠狠抽在自己身上!
“啪!”
新伤累旧伤,顿时,鲜血直流,几乎将她的弟子服全部染红。
只一鞭,就将司念抽倒在地。
痛的她眼前一黑,连声音都发不出!
“冥顽不灵,野性难驯!”紫元一手执鞭,说出的话里都掺着灵力。
将司念压得头都抬不起来。
“你看看你的师弟师妹,再看看你?!”
“你作为大师姐,资质平庸也就罢了,连带头作用都起不到!”
“如此小肚鸡肠,还没有你小师妹为宗门着想。”
“我收你、佑你,没想到你竟然会变成这般无德无良之人!”
“若是你父母泉下有知,定也会赞同我收拾你这孽障!”
“呸!”司念吐出一口血。
接二连三的剧痛和莫须有的罪,让她生出一股狠劲儿。
她费力地抬起头,直视着紫元的眼睛。
正是这一举动,使得紫元怒气更甚。
鞭子接二连三像雨点一样落在司念的身上。
直到她气息奄奄地趴在地上,再也直不起身,紫元才收手。
鞭子的尖上还滴着血,大殿上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冷眼看着这一幕,无一人为她求情。
紫元冷哼一声,将鞭子上的血甩掉。
司念只感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腰间划出。
下意识抬眼看,就见代表着自己亲传弟子的玉牌,赫然出现在紫元的手中。
“你这般心性,已经不适合修仙。”
“你父母庇护我,我也庇护了你,从此,你我师徒二人之间,两清。”
随着他话落,玉牌在他手中瞬间碎成齑粉。
司念忽觉心中一痛,一股血瞬间吐了出来。
随后就是自神识处传来的一阵铺天盖地的痛。
对于司念的反应,紫元没有丝毫留情。
只是站在高位上,轻飘飘地撇了一眼,“好自为之。”
随后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只留下匍匐在地的司念,和冷眼旁观的几人。
“师姐,你这又是何必?只是让你交出灵犀草,你为何非闹成如今这样?”
宋舒白蹲下身,在对上司念那双充满鄙夷的眸子的时候。
他的眸子晃了晃。
师姐…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
“你觉得呢?我的好师弟。”司念朝他吐出一口血,身子微微向后仰。
好让自己呼吸顺畅些。
“别和她废话了,把灵犀草还给小师妹!”贺连清上前一步,却被宋舒白拦住。
“师姐,你这样,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让你难受,我就痛快了。”
宋舒白的眉毛皱了皱,沈柔看着面前的情势,适时开口。
“师姐,师父刚刚只是在气头上,只要你把灵草拿出来,等日后我求求师父,你还是我…”
“小师妹。”沈柔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宋舒白叫停。
她有些不解的回望过去,就见宋舒白盯着司念身上的伤。
须臾,浅淡开口:“算了,没有灵犀草,我也能炼出丹药助你筑基。”
沈柔一愣:“可…”
“师姐,好自为之。”吐出最后一句话,宋舒白拉着沈柔转身离开。
贺连清跟上两人,还犹自不满:“就这样?”
“我们要灵犀草,是为了给小师妹筑基,我自会炼出丹药。”
“那她…”
“师父亲手捏碎了她的亲传的弟子玉牌,那玉牌连通着她的神识,玉牌碎,她也元气大伤。更何况,她已经…”
说到这里,宋舒白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本就一身伤,再加上神识被损。
命悬一线。
“这灵草,她要,便给她了。”
就当…为偿还他的知情不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