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行,你呢?”温南枝轻声回应,目光在谢景煜脸上停留一瞬,捕捉到了那抹不易察觉的倦意。
“我也凑合,心里装着事儿,睡得不太踏实。”
谢景煜挠挠头,露出一抹略显尴尬的笑,“一想到马上要到荀安郡,要面对这棘手案子,还有各种未知状况,难免有些紧张。”
温南枝微微点头,神色认真:“我懂你的心情,这案子干系重大,又牵涉多方势力,容不得半点马虎。咱们今日进城,就得按计划行事,一切小心为上。”
“姐姐放心,我都记下了。”谢景煜拍了拍胸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信心十足。
简单用过早餐,众人再次踏上行程。
马车沿着蜿蜒的官道疾驰,车窗外,晨光熹微,远处山峦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可温南枝无心欣赏这景色,满心都在盘算着即将到来的调查。
“姐姐,你说咱们到了荀安郡,能顺利找到线索,揪出真凶吗?”谢景煜打破了车内的沉默,眼中满是期待。
温南枝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这案子错综复杂,背后势力盘根错节,但只要我们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总能寻得真相。只是过程恐怕艰难,我们要做好应对各种困难的准备。”
说话间,荀安郡的轮廓已映入眼帘。
高大厚重的城门紧闭,城墙上,士兵们手持长枪,来回巡逻,气氛压抑凝重。
马车在城门前缓缓停下,谢景煜下车,与守城士兵交涉,出示了皇帝的令牌与相关文书。
“吱呀”一声,城门缓缓打开,一股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
和上一次回来的感觉截然不同,这一次,城内街道冷冷清清,店铺大多大门紧锁,偶尔有几个行人匆匆而过,神色慌张,眼神中透着恐惧。
“姐姐,这城里感觉不对劲,百姓们似乎都被吓坏了。”谢景煜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看来这命案影响极大,已经搅得民心惶惶。”
温南枝神色凝重,心中暗下决心。
马车径直来到郡守府,新任郡守早已率领一众官员在府前等候。
见到温南枝与谢景煜,郡守连忙上前,恭敬行礼:“下官参见郡主,参见小王爷。”
温南枝微微颔首:“郡守大人不必多礼。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查明真相。这案子棘手,还需郡守大人全力配合,提供一切便利。”
“那是自然,下官定当竭尽全力。”郡守连忙应道。
稍作休整,温南枝与谢景煜便分头行动。
谢景煜带着几个身手矫健的侍卫,悄然离开郡守府。
温南枝则在眠雪与一队侍卫的陪同下,直接前往这次命案死者的府邸。
死者姓王,也算是这儿的小富。
如今府邸大门紧闭,门上贴着官府的封条。
温南枝走上前,亲手揭开封条,推门而入。
庭院内,花草凋零,落叶满地,一片衰败景象。
主屋的门半掩着,温南枝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屋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地上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家具凌乱地散落一地,墙上的字画也被扯得七零八落。
“郡主,这现场看着太惨了。”眠雪跟在温南枝身后,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温南枝没有回应,目光在屋内四处扫视,试图从这一片狼藉中找到被遗漏的线索。
她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地上的血迹,又拿起一件破碎的瓷器,端详许久。
突然,她发现瓷器底部有一道细微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物体划过。
“眠雪,你看这个。”温南枝将瓷器递给眠雪,指着划痕,“这划痕很新,不像是打斗时造成的。”
眠雪瞪大了眼睛,仔细瞧着划痕,一脸疑惑:“郡主,这划痕看着歪歪扭扭,像是随意划上去的。”
温南枝沉思片刻:“目前还不清楚,但这划痕出现在如此显眼的位置,肯定有其用意。我们先把它记下来,再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类似的痕迹。”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侍卫匆匆走进来,神色慌张:“郡主,不好了,小王爷那边出事了!”
温南枝的心猛地一沉,急切问道:“出什么事了!”
侍卫喘着粗气,语速飞快:“郡主,小王爷去拜访与您父亲交好的李大人,刚踏入府邸,便传来打斗声。”
“等我们冲进去,只见李大人府上一片混乱,小王爷和侍卫们正与一群黑衣人激战。那些黑衣人武艺高强,小王爷虽奋力抵抗,但还是受了伤,我们寡不敌众,只能先突围出来向您报信。”
温南枝秀眉紧蹙,眼中闪过怒火:“立刻召集府中所有侍卫,跟我一起去看看。眠雪,你留在这里,继续查看现场,留意是否还有其他线索。”
眠雪一脸担忧:“郡主,可是您此去危险……”
温南枝神色坚定:“他是为了查案才陷入险境,我不能坐视不管。你放心,我自会小心。”
说罢,温南枝转身快步走出府邸,召集起侍卫,朝着李大人的府邸疾驰而去。
一路上,马蹄声急,尘土飞扬,温南枝心急如焚,暗自祈祷谢景煜不要出大事。
不多时,他们便赶到了李大人的府邸。
只见府门大开,里面一片狼藉,打斗声已停歇,只剩下一片死寂。
温南枝心中涌起不祥之感,她翻身下马,在簇拥中小心翼翼地踏入府中。
刚走进庭院,便看到谢景煜半靠在一棵树下,脸色苍白,手臂上鲜血淋漓,几个侍卫围在他身边,同样伤痕累累。
温南枝连忙跑过去,蹲下身子,查看谢景煜的伤势:“你怎么样?”
谢景煜看到温南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姐姐,我没事,只是些皮肉伤。没想到李大人府上竟有埋伏,那些黑衣人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温南枝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关切:“你先别说话,我这就为你止血。”
她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轻轻擦拭着谢景煜手臂上的血迹,又从腰间取下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金疮药,敷在伤口上。
处理好伤口,温南枝站起身来,目光冷冷地扫向四周:“李大人呢?为何不见他的踪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