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又是一声踢到木棍的回响,距离较近的活尸开始轻微抖动,好几只都已经开始微微往声源的方向动了动身体。
眼见着情况不对,谢轻虞转头踩住那人脚下的棍子,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终于看见已经隐隐有苏醒迹象的活尸,心里更是忍不住疯狂打颤。
终于,实在一众师兄弟的帮助下,此成功站稳。
此时,纪常歌连忙用手势招呼众人先从这里退出去。
十分钟后,原本拥挤的洞内,就只剩下了谢轻虞几人,在洞内做好标记,几人也小心翼翼的准备出去。
可就在此时,突然自痛到外传来一阵脚杂乱的脚步声,四人心下大惊,下意识回头看向洞内的活尸。
果然,是听见了动响,所以已经开始有苏醒的趋势。
“快走。”
纪常歌拉着谢轻虞就往山洞外跑,可还没等四人跑出多远,就迎面撞上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冯生。
几人停下脚,冯生却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只是看见他们如此匆忙的出门,以为他们是被里面的景象吓破了胆,脸上的嘲讽之色越发明显。
“哟,不是挺能的嘛?”
冯生双手环抱,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死死地盯着谢轻虞,语气挑衅:“这就被吓破胆了?跑这么快?要是被你那假正经的师父知道,怕是会觉得你丢人呢!”
谢轻虞咬牙,挑眉,努力克制着蹭蹭往上窜的怒火,难怪今天眼皮子跳一天了,原来在这儿瞪着她呢?
而此时,纪常歌却注意到了他们个个手上都提着什么东西,一股淡淡的酒香传来,她心里突然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冯师弟,”她好言相劝:“里面的东西暂时不要惊扰的好,否则……”
“走开!”
冯生才不管她说什么,一把将她推开,纪常歌踉跄几步,谢轻虞立刻上前扶住,正要发作,却被纪常歌摁住手。
就见冯生回过头,得意道:“不就是活尸吗?反正他们现在动不了,一把火烧了,一了百了。哪儿那么麻烦?!”
说着,他一挥手,带着一众浩浩荡荡的人往山洞内走过去。
纪常歌还想阻止,却被谢轻虞一把拽住:“算了姐,你和他说不通的。”
一旁的周道珩也不满起来:“什么人嘛?好心当做路肝肺,早晚作死自己!”
这样的人,通常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也说是墙的错,自己一点错没有。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先出去比较保险。
说着,几人忙不迭的往洞口赶。
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里头想起刺耳的酒坛子被砸碎的声音,随后就是活尸暴怒的嘶吼,伴随着人的惨叫和血肉被撕咬下来的撕裂声,听的让人毛骨悚然。
几人还来不及反应,刚才还一脸斗志昂扬的走进去的几个青云宗弟子捂住被咬伤的地方踉跄又惊恐的往山洞外跑。
突然,整个山洞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不好!”
纪常歌第一反应是朝着谢轻虞扑过去,下一瞬间,只听“轰隆隆”几声巨响后,手中的火把掉落,洞口被坠落下来的石头掩盖。
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但山洞深处的嘶吼和尖叫还在继续,仿佛一场盛大的狂欢。
等谢轻虞再睁开眼,好半晌才适应四周的黑暗,却不曾想入眼的第一个东西就是在面前走过的活尸。
她浑身一僵,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这时,一只手轻轻捂住她的嘴,她缓缓转头看过去,是坐在一旁的霍丰元。
他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纪常歌和周道珩也在身边,她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此时,霍丰元压低声音:“还好,熟练不多,有个优势,这里的活尸不会增长。”
纪常歌点头:“对,待会儿我们配合击杀,应该很快能解决。”
谢轻虞转头,看了看四周,全是被解决掉的活尸和青云宗生死未必的弟子。
她回头:“冯生呢?”
实在不是关心他,而是想知道他有没有自食恶果。
可众人却摇了摇头,周道珩接过话:“刚才他进去了,就没见他出来,不知道是活着还是已经被咬死了。”
这还真的很难说,如果是提前有准备,那全身而退不是问题,可如果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被攻击呢?
想想都觉得挺痛的。
不过现在,也还不是为他哀悼的时候,他们得闲从这里出去,才能替他哀悼。
分配好基本任务,四人一鼓作气。
拔剑、掐阵、出法器……
霎时间,原本昏暗的山洞内亮起一阵又一阵的光亮,没有目标而沉寂下来的活尸瞬间又嘶吼着冲上来。
不过,这次不同,四人向外围成一个小圈,将后背留给同伴,利用各自优势将飞扑上来的活尸一一击杀。
当最后一个脑袋掉落,四周再次归于平静,接着霍丰元和谢轻虞手中法阵的光亮,警惕的看着四周,一步步往里走去。
直到抵达尽头,又一只落单的活尸猛扑过来,周道珩利索拔剑,剑锋凌冽,挥出残影,直接将其斩首。
头颅被削下来,“咚”的一声闷响,又在地上滚了两圈,直到撞上什么东西才停下来。
只见那被撞到的东西似乎还在瑟瑟发抖,惊恐的往后瑟缩了一下,众人警惕的看过去,竟然冯生。
他此刻蜷缩在角落里,脸色惨白,完全看不出刚才气势昂扬的样子。
在四周勘察了一番,这个空间很大,但也确实没有什么藏身的地方,刚才被周道珩削掉脑袋的那只,应该确实是足厚一只了。
总算是放心下来,谢轻虞才走到显然已经被吓傻了的冯生面前,用手戳了他一下:“喂,你干什么这么窝囊?刚才不是还很风光的嘛?”
似乎是被谢轻虞的话激到了,他表情一滞,稍微恢复了一丝理智,他咽了咽口水,仰头看向身边的人。
从一开始迷惘,到后来看见满地的活尸都已经被解决后,眼神中的释然,最后,他强忍着颤抖的双腿站起来。
他比谢轻虞略高小半个头,于是,他努力伸长脖子,仰了仰头,依旧是一副拿鼻孔的看人的架势。
他嘴硬:“我、我哪儿、哪儿窝囊了?”
谢轻虞上下打量他一眼,不屑嗤笑,看破不说破,冯生却接着道:“我、我告诉你,谢、谢轻虞是吧,等、等我出去,我、我要你好看!”
面对他如今话都说不利索的无用恐吓,谢轻虞根本不屑,嗤笑声更大了,用他最熟悉的眼神又扫他一眼,“你先把话说利索吧,还亲传呢,切。”
她说着,翻了个白眼,扭头去找纪常歌。
几人趁着谢轻虞查看冯生情况的空挡将这洞内都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设呢么遗漏的。
可眼见着,这个山洞里虽确实没有活尸了,但纪常歌却面色愁苦,谢轻虞当然也差不多知道是因为什么。
她问:“没有出口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