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该没有吃什么不该吃的,昨天一整天和纪常歌他们的吃喝都是一样的,没道理她有事他们没事吧。
思及此,谢轻虞摇摇头。
鸡哥眯了眯眼,摸着下巴,审视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扫了一圈又一圈。
好半晌,她得出结论:“你肯定是得罪什么人,被人使绊子了。”
一听这话,谢轻虞第一反应就是荼靡,但昨天一整天也没见到她,除了白天早上。
当然,除了她,还有那个叫冯生的。
她脸色沉重的呼出一口气,盘腿坐在床上看着蜷缩起来,合着眼呼吸平稳的小白龙。
该是累的睡着了。
谢轻虞抬手,轻轻将被子盖在他身上,随后起身往屋外走。
鸡哥目送她离开,狐疑的问:“你去哪儿啊?”
可回答他的,只是一阵良久的沉默和谢轻虞关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屋内的一片死寂……
翌日清晨,等鸡哥一觉醒来伸了个懒腰,回头就看见谢轻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从窗台的鸡窝里跳出来,走到床边,一跃上她枕边,用翅膀尖尖戳戳她的脑袋:“你昨晚去哪儿了?”
“……”
谢轻虞没搭腔,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
鸡哥撇撇嘴,一记二白眼过去,低声嘀咕着:“你不搭理我,大爷我还不稀罕搭理你呢,是吧小零食。”
他说着,看向那一条小小的白龙。
段胤霖却只是默默的别开眼,不想掺和进去。
而此时,鸡哥见没人理他,一仰头,轻切了一声,扇着翅膀跳下床,昂首挺胸的回了自己的鸡窝。
同时,门外一大早,天色才蒙蒙亮,荼蘼就已经站在了谢轻虞的门口,盯着面前的紧闭的木门。
似是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刚等了几秒,旁边的房门猛地打开了,荼蘼下意识变了脸色。
她转头看过去,就正好和刚出门的纪常歌四目相对,她放下真要敲门的手,勉强挤出一个还算自然的笑。
“大师姐。”她主动打招呼。
纪常歌看着她,微微点头,也露出一记笑容,又看向谢轻虞面前紧闭的房门。
“怎么了?你找她有事?”纪常歌真诚发问。
荼蘼看看她,又看看那扇紧闭的房门。
她来确实就是想来看看那药到底是个什么效果,或者说,谢轻虞在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药喝下去之后,有没有什么反应。
可如今面对纪常歌的问题,她当然只能摇头否认,灵机一动,随后道:“也不算吧,是因为先前的事,我是专程来到道歉的,不知道小师妹在不在。”
“……”纪常歌沉默片刻,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想了想,似乎才道:“没关系,她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不会跟你计较的。”
“不过,她身体不太舒服,你今天可能见不到她了。”
听着纪常歌的话,荼蘼眼底闪过一丝亮色,但很快消失,又被担忧所取代。
她皱眉:“是吗?很严重吗?”
纪常歌摇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昨晚帮她看过了,就是有点着凉,头晕。”
荼蘼疑惑的点点头,林佩佩可是北苗的人,她给的东西,一定不止是让人头晕这么简单。
从没做过什么坏事,这一刻,荼蘼心里是真的有点慌了,但脸上还是尽可能的保持笑意。
再三犹豫之后,她本来想走,但刚转头又瞬间止住了脚,也不知道是想看看谢轻虞有没有事,还是说确定纪常歌有没有说谎。
她停住脚,又转头看向谢轻虞:“那我进去看看她吧,我就进去看一眼,不会打扰她休息的。”
一听这话,纪常歌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看她的脸色,本来是不太想同意的,但荼蘼去再三坚持:“我真的只是进去看看。”
“我不会打扰她的,只是看一眼。”
“毕竟,那件事,确实是我不对,我该跟她道歉的,如果她不舒服,我也可以等,但先让我确定她真的没什么大事。”
纪常歌沉默着,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荼蘼这话,自也是半真半假的。
最终纪常歌还是松了口气,轻轻将门推开,领着荼蘼进去。
门一开,本来还在鸡窝里面舒服的享受新换的棉花,一转头,就看见了纪常歌和荼蘼。
同荼蘼四目相接时,明显能感觉到荼蘼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
鸡哥也眯了眯眼,站起来抖了抖翅膀,亮出爪子,像是在提醒荼蘼那天的事情。
于是,荼蘼在对鸡哥的惊恐中匆忙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的谢轻虞。
其实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这一刻,也是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的。
没待几秒,她便借口还有别的事离开了房间。
纪常歌回头时,荼蘼已经转头出去了,甚至好心的带上了房门……
似乎为了防止被诈骗,荼蘼也是煞费苦心的守在外面,时不时看一观察谢轻虞的情况,确定的确是真的突然病倒的。
她强压下心头的愧疚,也算是松了口气,毕竟是完成了林佩佩的任务,这下总能将自己的妖丹拿回来了吧。
夜深人静。
荼蘼站在客栈楼下,街道上空无一人,她仰头,看着谢轻虞的窗户,无奈的叹了口气:谢轻虞,你要是死了,可千万别怪我,我也是被人逼的,你要找,就去找林佩佩吧。
她说着,转头化作一缕绿色的灵力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不知在城中穿行多久,才离开城中,钻入一片茂密的树林。
当她找到林佩佩时,她正坐在湖边钓鱼。
夜色正浓,圆月高挂,月光落在平静的湖面上,犹如一把鬼魅的镜子,安静而神秘。
她就坐在岸边吐出来的十块上,银丝一般的鱼线轻轻垂下,她神情专注的盯着湖面,似乎丝毫没觉察到荼蘼的到来,又或者说,她根本没在意。
“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
末了,还是荼蘼主动开口:“我的妖丹,你什么时候还给我?”
林佩佩闻声转头,视线幽幽的落在她身上,嘴角逐渐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见她迟迟不语,荼蘼心中不由自主的开始紧张起来:“你什么意思?我从未招惹过你,也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让你这样报复我?!”
实在不怪她着急,而是林佩佩并不是一两次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