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霓裳也并没有拒绝,只是随意的招了招手,被挤到一旁的蟾蜍精微微颔首,退了下去。
回眸,就对上谢轻虞亮晶晶的眸子。
霓裳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她眼眸微眯,抬手,指尖灵力缠绕,猛地掷过去,在谢轻虞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窜入她的脖颈。
只一瞬,强烈的窒息感席卷而来,迫使她丢掉扇子,下意识蹲下身子在脖子上摸索着,似是想解开桎梏。
暗处,鸡哥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段胤霖却担忧的皱紧了眉头,低声道:“索命咒。”
鸡哥眉心微跳,什么玩意儿取个这么土的名字……
这边,谢轻虞缓和了好半晌,直到咒文完全融入身体,空气才重新涌入喉咙,她跪在地上,猛吸了几口气,才勉强缓和过来。
什么东西?
谢轻虞正有些疑惑,修长的手指便自头顶伸过来,轻轻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跪在地上,仰起头,对上霓裳冷漠的眼神。
看着眼前脸色惨白的谢轻虞,霓裳满意的勾唇轻笑:“想跟着我,可不是光动动嘴皮子就能够的,刚才那东西,叫索命咒。”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仆人,如果你敢做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我随时可以摘了你的脑袋。”
她的话在谢轻虞的脑子里轻轻飘过去,却叫人不寒而栗,谢轻虞稳住心神,只是怔愣了几秒,便立刻绽开笑容:“当然,任凭师姐吩咐。”
似乎是得了满意的回答,霓裳松开勾起她下巴的手指,抚了抚袖,靠回了扶手上,单手枕着太阳穴,轻轻合上眼,“扇子。”
“好嘞。”
谢轻虞没有半句怨言,麻溜的站起身,捡起地上的扇子,站在一旁轻轻摇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谢轻虞小心翼翼的关注着霓裳。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像是真的睡着了,手中摇扇子的动作逐渐放慢……放慢……再放慢……直到停下来,霓裳也没有睁眼。
但她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小心翼翼的凑过去,观察着她脸上的神情,压着嗓子轻唤了一声:“师姐?师姐?”
霓裳没反应,看起来像是真的已经睡着了,谢轻虞胆子大了起来,却依旧压着嗓子喊了句:“霓裳?女魔头?”
“……”
回应她的依旧是霓裳平稳的呼吸声,谢轻虞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轻着手脚开始在四周摸索。
按照之前看电视剧的经验,这种有脑子的敌人一般不会将自己的宿敌关在容易找到的地方。
所以,可能会有个暗室什么的。
正想着,她环顾周围,还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就听见某处拐角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谢轻虞下意识顺着声音看过去,低头,就见是躲在角落里只露出头的鸡哥。
看见相熟的人,谢轻虞顿时有些激动,但也没忘记自己现在的处境,忙捂住嘴,瞥了一眼霓裳,缓步过去,跪在地上,看了看他身后,什么都没有,随即神色有些失望。
鸡哥看她这样子,嫌弃的上下扫了她一眼,低声道:“找什么呢?就本大爷一个。”
闻言,谢轻虞脸上的失望更明显了。
但在鸡哥犀利的眼神中,谢轻虞尴尬解释:“我这不是担心我四师兄嘛。”
鸡哥轻“切”了一声,“你心里想的是姓周的小子还是那条龙,你自己心里有数。”
眼见着被拆穿,谢轻虞也不装了,她直接问:“那你有没有看见小白龙?”
“……”鸡哥无语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面无表情的开口:“没有。”
谢轻虞闻言,肉眼可见的失落了起来。
鸡哥犯了个白眼:“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快去找你几个师兄姐被关的地方,我去别的地方看看,一会儿过来找你。”
“哦。”
见鸡哥转身靠着墙朝着别的地方离家,谢轻虞才站起身来,在大厅摸索了一圈。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她站在一面墙前,狐疑的摸着下巴。
到底在哪儿呢?
一定有什么密室或者暗房……
“你在干什么?”
谢轻虞正想的入神,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股质问的阴森感,听的人后背发凉。
谢轻虞浑身僵了僵,只感觉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她咽了咽口水,稳住心神,回头间,已经神色自若。
她笑:“没什么,想到处看看嘛,这儿还挺大的哈。”
“……”霓裳沉默着没说话,拂袖起身。
谢轻虞下意识站直了身体,几乎要屏住呼吸。
可霓裳似乎并不想同她过多交流,只淡漠的收回了视线,迈步走下阶梯,朝着另一边牢房的通道过去。
谢轻虞灵机一动,连忙三两步跟上去:“师姐,师姐师姐!你去哪儿啊?我也要去。”
她凑上前,让霓裳不得不停下脚,视线落在她身上,思索片刻,似乎是想到什么。
霓裳轻笑一声,突然道:“去见一些老朋友,我想,你应该也很想见他们。”
此言一出,谢轻虞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直到霓裳接着道:“给你一个亲手报仇的机会,你要不要?”
“……”
想着自己刚才为了博取信任编造的谎言,谢轻虞几乎能确定,她要去见的人一定是纪常歌他们。
于是,谢轻虞只是短暂的思考了两秒,随即点头:“当然,师姐你带我去,我一定弄死他们!绝不脏你的手!”
“……”
霓裳沉默的轻笑一声,没表态,但也没有拒绝谢轻虞跟上来,只是自顾自的走在前面。
谢轻虞细细琢磨了一下她那笑里的意思,却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但也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不去更待何时?
……
与此同时,另一边。
鸡哥走过一处拐角,同段胤霖碰头。
“如何?”段胤霖问,语气关切。
鸡哥看他一眼,眼神中有对刚才谢轻虞那副不值钱的样子的不满。
迟迟没得到答复,又对上鸡哥这突如其来的怨怼的眼神,段胤霖有些不解。
就是让他去问个话而已,用不着这般记恨吧?
直到鸡哥开口:“我就奇怪了,你怎么不自己去问她?你是她师父,你怕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