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宿主,你这不是费力不讨好嘛,帮它离开又不会有钱拿。]
[但是我真的很好奇啊。你说,它生前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它一定是经历过非人的折磨,按道理来说,不成恶鬼,也会变成怨鬼吧?]
[不懂,我只能为你分析出什么样的任务能带来回报。其他的,不在本系统的考虑范围内。]
[看情况吧,要是太麻烦了,我也就不管了。]
江栀年喝着牛奶,想了想,对着断舌鬼说:“那你还记得生前的记忆吗?”
鬼稍稍停顿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又摇摇头。
江栀年:“你是只记得一点?”
鬼再次点头。
“那行,我问你一些问题,你只用点头摇头来回答我就行。”
鬼同意了。
通过这样半小时的交谈,江栀年也了解到了一些信息。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是谁杀的他。
但记得他三十一岁,没死过久就出现在了这里,然后便一直坐在这里坐了三天。
以及他的左肩曾受伤过,耳后还有道疤。
他记得如此之深,烙印深深刻在魂魄上。
江栀年掀开他破破烂烂的衣领,确实是看到了他的左肩膀有一巴掌长的刀痕,耳后是一块烧伤疤。
“你这过得也太苦了吧,哪哪都是伤。”
鬼却摇摇头,嘴角却微微上扬了一抹很小的弧度。
江栀年有些诧异,“你该不会还乐在其中,以此为荣吧?”
鬼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在思考自己活着的时候是不是很喜欢受虐,但他脑袋里没有记忆,模模糊糊的一片。
“现在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一时也没办法帮你。我回去找找寻人启示,看能不能找到关于你的信息吧。”
鬼点点头。
江栀年喝完了最后一口牛奶,起身,又偏过头说了句:“明天我来,你还会在这里吗?”
鬼再次点头。
江栀年丢了手里的牛奶瓶子,双手揣着兜,微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思考着。
“妹子,一个人啊?”
前路出现了两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连站都站不稳,却还想调戏人。
江栀年往后退了两步,又看了看两边,这里都是监控。
见女孩不说话,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竟然直接胆大地走上前,伸手就要去拉江栀年的胳膊。
“你们要干什么?”
男人道:“还这么早,一起去喝两杯认识认识啊。”
“我不喝。”
“没事啊,去聊聊天,唱唱歌也可以啊。”
江栀年拿出手机,说:“还不走的话,我就报警咯~”
“砰——”
男人手一挥,就将江栀年的手机打到了地上。
江栀年低头笑了下,随即蹲了下来,捡起手机检测了一番。
还未站起来,两个男人就已经凑到了江栀年的周围,想要对她动手。
下一秒,一阵阵哀嚎声就响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明晃晃的灯下,江栀年双手抱着胳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坐在凳子上。
她的身边,坐着两个鼻青脸肿的男人,其中一个还在捂着自己脱臼的胳膊叫唤着。
“为什么要打架?”
江栀年瘪了瘪嘴,抹了一下自己不存在的眼泪,“他们两人骚扰我,还伸手打我了。”她抬起头,红着眼说,“不信的话,可以看监控。”
面前坐着的警察看了看江栀年,又看了看她身边的两人,问:“他们打你哪儿了?”
江栀年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指了指有些红肿的手腕,“就这里。”
“你说谎,我不过就是不小心把你的手机弄掉了,你就直接暴力将我们往死里打。”
闻言,江栀年有些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
往死里打?
要是她真的将他们往死里打,现在他们俩待的地方就是停尸房了。
但江栀年立马就小声哭了出来,“警察叔叔,我也就是不小心打了他们几拳……我太害怕了,所以下手重了点。”
“呜呜呜……我才从农村来到城市,还没找到什么工作,就差点被他们两人拖走了,呜呜呜我好害怕啊……”
警察也只能对那两个男人说:“她也说了是不小心,农村人吗,手劲肯定是大了点。要不就被追究了。”
“不行!”胳膊脱臼的男人立马表示拒绝,“她把我们打成这样,必须赔钱!还有精神补偿费!”
他的同伴也说:“对!我的鼻子现在还在疼呢。”
江栀年微眯了眯眼。
看来还是打得轻了。
审问的警察还想说些什么,江栀年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道很是清润的声音,语调平缓。
“那就只能定性为互殴了。”
江栀年转身偏头看去。
男人长得很高,身姿挺拔。身上穿着简简单单的浅蓝色长袖常服,衣袖上挽,露出了小麦肤色、强有劲的小臂。
目光上移,江栀年看向了男人的脸。
五官端正,眉宇间还透着一股子凛然正气,但此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多了几分温柔。
原本坐在江栀年对面的警察在见到他的时候,还特意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站起身来,喊了声:“队长。”
警察队长微微点了下头,他看向那两个醉酒男人,道:“上周你们才被拘留了三天,这次想拘留几天?”
听到这里,那两人连忙站起来,道:“我,我不追究了,不追究了。”
说完,便一前一后快步走出警局了。
那个队长看向江栀年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女孩一直仰着头看自己。
他神态变得柔和,笑得温柔,“小姑娘,以后再看到那种无赖,最好的离得远远的,赖上了会很麻烦。”
江栀年缓缓点了点头。
“在笔录上签个字,你就可以回家了。”顿了下,他看了眼时间,又道,“有些晚了,打个车吧。”
江栀年签好字,放下了手中的笔,看向他,“不用,我家就在附近。”
“那注意安全。”
江栀年想了想,站起身来,询问道:“我能问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容序。”
“那我能麻烦你帮我找个人吗?”
“谁?”
江栀年抿了抿唇,余光看向笔录纸,便用手指轻敲了下桌子,“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我可以将他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