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之夜,如墨的夜空不见半点星光,唯有一轮冷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而此时,太子赵怀熠却身着一袭黑色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国公府。
他身形敏捷,动作轻盈,仿佛与这黑夜融为一体。凭着对国公府地形的熟悉以及暗卫季清所提供的详细地图,赵怀熠轻车熟路地朝着萧月的汀兰苑迅速前行。
终于,他来到了汀兰苑。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赵怀熠小心翼翼地靠近院子,生怕惊动了任何人。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宛若,是你吗?”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内心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猛地跳动了一下。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迅速涌上心头。在这股力量的驱使下,他不由自主地放轻脚步,像一只灵活的猫一样,悄悄地移动到了窗边。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户,生怕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然后,他轻轻地将眼睛凑到窗纸的缝隙处,怀着忐忑而又期待的心情向屋内窥视而去。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只见萧月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全身赤裸地浸泡在一个巨大的浴桶之中。浴桶里铺满了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和散发着迷人香气的精油,仿佛是一片花的海洋。
萧月那双白皙如玉的手轻柔地拨动着水面,带起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珠。她的手指划过自己光滑细腻的肌肤,每一次触碰都似乎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与此同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就像是夜空中闪烁不定的星星,让人捉摸不透却又忍不住想要去探寻其中的奥秘。
在摇曳的烛光映照下,萧月那美丽的侧脸更显得柔和而动人。她的肌肤如羊脂白玉般温润,细腻得几乎看不到一丝瑕疵;她那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犹如蝴蝶翅膀般轻盈;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张开,透露出一抹淡淡的粉色,宛如熟透的樱桃,诱人采摘。
赵怀熠的心中不知为何,竟悄然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平静湖面上被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虽然轻微,但还是引起了圈圈涟漪。只见他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前,伸出手轻轻一推,窗户便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吱呀声,缓缓打开了。随后,他身手敏捷地翻过窗户,悄无声息地进入到了屋内。
正在屋内的月儿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不禁吓了一跳。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待看清楚来人竟然是赵怀熠时,她先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娇嗔地埋怨道:“太子殿下怎可如此行事,这般翻墙而入,实在是太过轻浮了些!”
此时的赵怀熠脸上微微泛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孤今日瞧见那淮南王世子赵汉卿前来此处,见你们二人相谈甚欢,不知可有此事?”说完,他紧紧盯着月儿,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紧张和期待。
月儿听了这话,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她低下头,轻声解释道:“殿下切莫胡乱猜测,世子此番前来,不过是来找我哥哥罢了。他与我哥哥乃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呢。”然而,赵怀熠显然并不相信月儿的说辞,正欲开口再次质问之时,忽然间,屋外传来了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这阵脚步声让屋内的两人都不由得心头一紧,双双大惊失色。赵怀熠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到床边,迅速躲在了床榻之后。而月儿则强作镇定,泡在浴桶里。
不多时,房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正是侍女宛若。原来,她是前来给萧月的浴桶添加热水的。宛若走进屋子后,并未察觉到有任何异常之处,径直朝着浴桶走去。待到完成任务后,她又如来时那般,安静地离开了房间,并顺手将房门重新关上。
待宛若离去后,过了好一会儿,确定周围没有其他动静了,赵怀熠才慢慢地从床榻后面走了出来。
赵怀熠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地对着萧月说道:“你瞧瞧你这个侍女,简直就是傻乎乎的!居然连有人藏在房间里都察觉不到!”
萧月一听这话,立刻柳眉倒竖,怒目圆睁道:“太子殿下,不准你这样诋毁宛若!她自幼便跟随在我身旁,对我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尽心尽力,从未有过半点差错!”
听到萧月这番维护之词,赵怀熠心中不禁一动。他回想起前世所发生的种种事情,那个时候,由于某些原因,萧月不幸被打入冷宫。而就在萧月遭受风寒侵袭之时,身为侍女的宛若却不顾自身安危,毅然决然地冒着生命危险,一路奔向乾坤殿只为寻找自己去救她家小姐。然而,令人痛心疾首的是,在途中,宛若竟惨遭那心肠歹毒的卫静怡毒手,最终被活活打死。想到此处,赵怀熠意识到宛若的确是一个忠心耿耿、为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之人。于是,他识趣地闭上嘴巴,不再多说半句关于宛若的不是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