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胄没有理解她伸手的意思,自然而然的把她举了起来,他就是觉得她就应该居高临下,受众人仰视的目光,这些人就应该俯首称臣。
看到月寒皱眉幽幽看向自己的视线,银胄才发现他又没有让她满意,有些紧张的放下王,低头偷偷打量着王的表情,尾巴失去力气的垂在地面。
他还在恐慌的低头,尾巴突然被踩压了一下,他视线缓缓的看向身后踩到自己尾巴的学生,漆黑的双眼突然暗的像是看到底的深湖,带着一股压迫感。
“对不起,对不起哈,没看到。”学生发觉自己踩了他的尾巴,急忙抬头道歉,却对上了他冷冷淡淡的眼睛。
没有没有血腥杀意,学生却突然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挤压着五脏六腑,连带着空气都开始稀薄,艰难的屏息着。
就在学生以为自己要窒息而亡的时候,他听到了有人喊了他一声,他身上那股强烈的窒息感瞬间消失,快速乖顺的回头,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让他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
“银胄!”看着他无机制的眼睛湿漉漉的带上彷徨和无措,像是担心被抛弃的小狗。
月寒额头青筋蹦了蹦,笑着闭眼劝自己放轻松放轻松,重新睁开眼睛,强绷着嘴角,“银胄抱着我,以我刚才抱你的姿势抱着我。”
银胄眼睛微微瞪大,缓缓伸出一手稳稳地环住她的腰,掌心贴着她的小腹,另一只手托向她的膝窝。
察觉银胄温热的气息透过衣料传递过来,月寒主动圈上他的脖颈。
脖颈后敏感的皮肤,哪怕只是被她的的指尖只是轻轻擦过,皮肤带来的异样的触感也异常明显。像是酥麻的电流钻进皮肤,瞬间流向四肢百骸。
手臂不自觉的收紧,银胄将她稳稳托起,月寒感受到的双脚离地,整个人向着他怀里靠了靠,这样可以更加省力。
“开始吧,银胄。”月寒提醒他。
银胄眨了眨眼盯着她缓缓下蹲。
月寒躺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稳稳当当的抱着自己一下一下做着深蹲。
手臂肌肉的紧绷感透过衣物传递给她,月寒有些惊讶的打量他,看着这么瘦,肌肉发力起来竟然维度这么大?
这银胄是金刚芭比吧?
呼吸越来越紊乱,但他不是累的,感受着怀里面的她,漆黑如墨的眼瞳里燃起了一簇簇燎原的暗火,烧的他连眼角都幸福发烫,心口被填的满满登登。
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她的衣角,低头直勾勾的看着她,闻着她的气息,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包裹住了,思绪渐渐模糊,只剩下月寒近在咫尺的呼吸和心跳。
心口的满足感冲出胸膛,顺着脊柱直袭他的大脑开心的炸烟花。
月寒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准确来说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她大部分时间都看不出来情绪,她有些疑惑怎么感觉银胄已经做够了数量?
“够了吧?”继续等了一会月寒忍不住开口,她明明是第一个抱着银胄做完的,银胄速度也不慢,已经有不少人都做完了深蹲开始互相背着负重跑了,他怎么还在蹲?
银胄身体一僵,模糊的鼻音淡淡响起,“嗯。”
有些不舍的把她放了起来,乖顺的看着她。
“负重跑了。”月寒看了一眼跑步的队伍,蹲下来等待了银胄上来,结果发现他迟迟没有上来不说,甚至有些抗拒的盯着她。
看着要背自己的月寒,银胄不敢拒绝,也不敢答应,没有王背着坐骑的道理。刚才她抱着他,他都感觉到了对月寒的冒犯和僭越。
“那你先跑?”月寒看着低头站在那里的银胄问他。
银胄点了点头,下一秒就把蹲在地上的月寒囫囵圈在怀里,抬腿就跑……
“呵……”月寒无语至极的哼笑一声,被他气笑了。
她蹲在地上膝盖蜷缩着,这个姿势被他抱起来整个人缩的跟球一样在他怀里,后脑勺正好卡在他的颌底,一副抱蛋姿势……
看着四周更加炽热调侃的视线,月寒只感觉生无可恋,想要找一个缝钻进去,无地自容的想要直接背着星舰现在就出逃!
她以为自己算不是很在意别人目光和想法的人了,此刻才发现她高估自己了……
挣扎的跳出他的怀里,月寒笑的咬牙切齿,压着额角绷起的青筋她扯了两个负重包,丢给他一个。
银胄盯着脚边的负重包,尾巴摇晃了一下把它勾起来,没有表情的看着她。
“用负重包吧,不用你背我了。”月寒怕了他了,背上负重包就跑,跑出一段距离后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银胄,他以单手抱的姿势把包安稳的抱在胸前,尾巴也缠在负重包上。
明明背着更省事,不理解他为什么一定要固执的抱着,月寒忍不住开口,“你为什么要抱着,不费力吗?”
银胄眨了眨眼才发现她说的费力是单手抱着背包,可是他一点都不会觉的费力都习惯了。
战场上他一直都是这样抱着王茧的,四周都是敌人和各种射来的子弹,放在身后根本不能保护王茧不说,还会连累的王茧受伤,只有把王茧护在怀里才是最佳的方案。
哪怕以一种自我献祭的姿态,他也不允许那些敌人的脏手玷污王茧,想到了什么,他漆黑的瞳孔带上了平静不容察觉的杀意,黑的不透一丝光芒。
可他最后还是失职了,他弄丢了王茧,自责和负罪感紧紧桎梏在他的心脏上,使得他备受煎熬,哪怕沉睡在茧晶里面他也不得脱生。
看着面前面前活生生的月寒,勒的他喘不过气的枷锁才松开一些,让他敢大口呼吸。
这次哪怕死亡也不会弄丢她了。
月寒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银胄,他漆黑的眼睛像是没有打磨过的宝石,不含一丝情绪的纯粹的看着她,只是看着她。
月寒顶着他的目光无奈的耸肩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