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街道上,空气中弥漫着焦灼一般的沥青味,令人窒息。路上,行人行色匆匆。
突然,一道炸雷,雨如神怒,不要命地奔向大地,
此时,教育局办公大楼灯火摇曳,翟树国瘫坐在皮质转椅里,惶惶不可终日。他预感非常不好,颤抖着摸出抽屉深处的瑞士怀表,表盖内侧泛黄的照片上,意气风发的自己和毕小宇在工地奠基仪式上相视而笑。
窗外的雨声里,似乎混杂着推土机碾过钢筋的轰鸣。翟树国深陷在悔不当初的回忆中……
“翟局,我看施工打桩深度明显不够......”办公室小王提醒道。
“你懂什么!”他打断了小王的提醒。
记忆中的自己将烟头摁在监理报告上,\"有毕总在,天塌不下来!\"
……
怀表\"咔嗒\"合拢时,办公室门被推开。纪检组长身后的两年轻人佩戴执法记录仪,胸前党徽在闪电中泛着冷光,向他走来。
千里之外的叶氏庄园,叶玲珑垂首立在书房外。雕花木门内传来棋子落盘的脆响,九十高龄的叶枭正在与自己的儿子叶家当代家主叶正对弈。
“萧风这个小子真有那么好吗?值得静雯帮他吗?”叶枭问自己的儿子叶正。
“我让人查了一下,这小子怕是不寻常,当过兵,给落马的县长刘民当过秘书,现在是一个小镇长。这些都是明面上的资料,一查便知。”叶正波澜不惊地说道。
叶枭还是听出了端倪,问道:“萧风还有不为人知的经历?你也查不出来?”
“对,这小子从军的经历根本查不出来,不知道在哪里服役,是什么军种,一无所知。”
“咦,这就有点意思了,你都查不出来。这个小子肯定不简单,那就重点关注一下,适当的时候可以出手帮一下。”叶枭若有所思地给叶正安排道。
“怕是不好帮,这小子和宁家姑娘宁欣怡关系不寻常,宁家一直在盯着,这小子几次出现问题又平安而退,背后都有宁家的身影。我们暂且先看看再说。”叶正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自己的老爷子。
“那就再看看吧,你自己把握,决不能让这小子害了静雯。”叶枭再次叮嘱道,随后,靠着躺椅就眯上了眼睛。
见此情形,叶正悄悄退了出去。
……
次日,雨后的清晨空气格外清爽。喜事连连,萧风也神清气爽地出现在镇政府。
刚到办公室,安月就走了进来。眼神幽怨,没好气地对萧风说,“萧镇长,有人想见你,被我挡住了。你见还是不见?”
“什么人?来闹事的?”萧风问。
“一个女的,我看是来勾魂的!”安月没好气地说,脚后跟重重地在地板砖上踩得“噔噔”响。
“哈哈,我知道是谁了,你让她进来吧。她是来送钱的,没事的,她勾不走我的魂。”萧风已经猜出来可能是梅晓韵来了。
“我怎么不信呢?更不放心,我要在场。”安月固执地说道。
“好好,都依你行了吧?”萧风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至于吗?不就是梅晓韵漂亮了一点而已。何况我又不是没见过她,而且见光了她。
“萧大镇长,见你一面真难,而且还是上门送钱送人的一种。”梅晓韵还没进门,声音就传来了。而且透着浓浓的不满。
“这不是见到了,见我也没有那么难啊。”萧风一边说,一边抬头看向梅晓韵。
萧风完全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面容精致,红唇欲滴,一袭红色紧身包臀裙,大V领配合两条大长腿,将凹凸有致演绎得淋漓尽致。梅晓韵就像一团欲望的火,向萧风飘了过来。
饶是自恃定力非凡的萧风都有些吃不消。眼看那团火就要向他扑来,将他瞬间点燃。却被一身黑色小西装挡住了,距离萧风一步之遥。
“我美吗?有没有后悔那晚上错过了?”梅晓韵继续肆无忌惮地挑逗萧风。
“你太过分了,你们太过分了。”安月直接将萧风都恨上了,眼睛瞪得像牛铃。
怪不得安月对她那么大的敌意,萧风这下才明白了。赶紧正色道,“安月,这是梅晓韵同志,她是来给镇中学重建捐款的,别胡闹。”
“她是梅晓韵,她真是来捐款的?”安月看着梅晓韵就像看一个外星人一般,充满了不可置信。
“如假包换,这是五十万元,你可以验资。”梅晓韵这时也恢复了正常,不再放浪形骸,并把银行卡递给了安月。
“慢着,晓韵同志您能不能说说这钱的来历,否则,我们也怕不敢那接收这笔钱,即便我们非常需要这笔钱,”萧风出手阻止了梅晓韵将银行卡给安月。
“就是,谁知道你这钱怎么来的,我们必须搞清楚,募捐的款,必须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而不是……”安月对梅晓韵没有好感,这家伙捐个款穿成这样,绝对没安好心,鬼知道这钱怎么来的,该不会是……她想歪了。
“安月,别瞎说,我相信梅晓韵同志能来捐款,这钱就是干净的,最起码她心灵是绝对纯洁的。我相信她。”萧风赶紧打断了安月的话,以免说出更难听的话,因为他已看见梅晓韵眼里的泪花,不敢让安月再说下去了。
说完,他就怔怔地望着梅晓韵,见其不说话,就打趣道,“这下知道穿成有多尴尬了吧?让人误会了吧?要不赶紧换一身去?”
梅晓韵委屈巴巴地说,“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干嘛受这委屈?”
“好,我道歉,我的财神姑奶奶,赶紧换衣服去!”萧风督促道。
梅晓韵狠狠地瞪了一眼萧风和安月,用高跟鞋再次狠狠地踩了两下地面,如果萧风和安月在她脚下,这时绝对非死即伤了,那脚跟上用的劲不是一般的大,萧风感觉办公室地面都抖了两下。
这女人是真不敢惹,两个姑奶奶没一个省油的灯。这时,安月别有兴致地问,“她说的那一个晚上是什么意思?该不会你们两个……”
安月没有说完,露出了别有深意的一眼。
“不用猜了,我们两个的确坦诚相见了一晚,他看光了我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和细胞,我也一样看光了他,我们……”梅晓韵已经换了一身淡雅大方的碎花裙,遮住了所有让男人想入非非的地方。此刻的梅晓韵就是邻家大姑娘,含情脉脉,真是个妖精,萧风心里吐槽道。她一边走,一边说,还故意留下了让人想入非非的话题。
“你们无耻!我要举报你们!”气得安月哭着跑出了萧风的办公室。
这下乌龙闹大了,这小妮子真不会去给纪委打电话举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