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刚和李林绍是你们家的老员工了,但那天李林绍请假,他说请了个同乡帮他代班。”吴桓走在最前面,一左一右跟着李山和冷金旗。
这俩人现如今在京市警局可谓是出入自如,天天往现场和局里跑跟回家似的。
吴桓虽然是李阅川的一把手,但并不认识李山,但这段时间天天见他跟在冷金旗身边,只当他也是津州重案组的成员。
…
陈刚年岁大了,已近退休的年纪。
自西山别墅建成开始他便在金家做事了,这么一个瘦小的老人根本没有力气做到那一切,唯一的切入点就是李林绍的那位代班老乡。
李林绍是金随新找的园艺师,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案发那天他并不在京市,是家里人生病请假回了老家,所以请了老乡代班。
“凶手应该是一个成年男性,力气较常人大。”冷金旗边走着边对凶手做出侧写,“而且这是一件有预谋的犯案…他很清楚陈小雨会去到花园。”
从前一个月便开始布置这一切…
他必须要保证陈小雨会在金随寿宴那天准时准点出现在花园。
前一个月…
这样算来…和江鸣失踪那一天重合了。
…
“陈小雨的行动路线是个变量,必须要保证陈小雨能够到花园,可那天是…”
可那天是金夫人带她去的花园。
李山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抬眼看向冷金旗。
冷金旗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他毫不介意,接下了他的话茬。
“那天是我妈带她去的,目的是…避免雷家父子因为她而争执。”
那天雷晨看到吊死的陈小雨时脸色并不好看,事后也来问过案子进展。
能够知道、操控陈小雨行踪的、也就那么几人。
“到了。”吴桓开口打断了两人的思考,“冷金旗,里面那人…或许不符合你对罪犯的描写。”
“有多大差距?”冷金旗听他这么说,心中疑惑。
他也不是完全认为凶手就锁定在园丁上了,只是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而已 。
吴桓将门打开,坐在屋内的人听到动静抬起头,一脸懵逼的看向三人。
“他老乡是女性?”
好…现在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把握——除非这个女孩拥有一米八八的身高肌肉发达的话。
李一铃,23岁,h市人。
“李林绍是我邻居家哥哥,婶子生病他要回去几天,我正好大四了没课…就来帮他代班…一天有五百呢…”
李一铃将情况一一讲述。
“他说只要修剪灌木就好了…我也学会一点…”
她有些驼背,讲话时时不时扭动一下脖子,骨头发出轻微的咔咔响。
“那天是你在花园修枝?你有没有看见什么?”冷金旗见是个女孩时很诧异,但吴桓甚至拿出了监控视频证明确实是李一铃去代的班。
她的确被监控拍到早上来别墅上班,出事后做了登记才回去学校。
李一铃紧张极了,视线一直在乱瞟,一会儿看向冷金旗一会儿落在吴桓身上,最后偷瞄了了一眼李山,又匆忙低下头开始讲述那天的事情。
其实她已经说过一遍了,就在案发当天,已经有警察记录过了——毕竟她也算目击证人。
“李林绍说这家主人性格好,只要不犯错,对于我们这些工作人员是没有什么严苛要求的。”
“我学校离得远,来的晚了点,陈伯跟我说让我待在花园里,把假山那一块的植物修剪修剪就行,别墅里办生日宴,叫我别乱走。”
“我只需要做上午的工作,在午饭前做好就行,院子里有几个人在打牌,但好在她们在亭子里,没往里面去——我怕机器吵到她们。”
“我把植物剪完后去了一趟厕所,小厕…就两三分钟的样子,回来后就看见客人们在找什么人。”
“我只是来代班的,又比较社恐,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绕过去,准备把修剪的工具拿回储物间收好。”
“只是我还没到那里,就出现了尖叫声,我冲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有人被吊在了树上…”
…
关于李一铃的话,很快就在其他工作人员那里得到了证实。
不过可惜的是,就在李一铃出去的那几分钟里,并没有人知道假山后的情况。
或许凶手就是那个时候将陈小雨吊起,然后把绳子系在围栏上的。
时间范围已经缩小到极限了。
洪光是中午11:00准时出现在监控内的,而他做完一系列事情也才11:10。
据李一铃回忆,她上厕所之前看了时间,就是十一点。
因为她的工作时间就是九点到十一点。
李山说道,“完成这一个看起来简单的谋杀,实则用了很多计谋。”
“凶手心思缜密,算到了许多微小之处。”
“那你认为,李一铃说的是实话吗?”冷金旗和李山正坐在吴桓的办公室内,端着茶聊着案情。
虽然李山总担心会在这里遇到自己爸爸——毕竟李阅川向来不同意他接触这些。
听到冷金旗的询问,李山也只是思索了一会儿便立马回答:“我倾向于她说的是真话,李一铃坐在椅子上时会不自觉的脖子前倾,她的所有小动作,都是有肩周炎的表现,在加上她的背景资料,可以确定她确实是大四在读美术生,辅修了一点园林专业的东西,只可惜她只会最基础的修圆,李林绍也没同她说过你家的别墅院子的植物不需要修圆。”
“或许你是对的,这样一来就解释了,为什么凶手会需要洪光在外面将人吊起,而不是他亲自动手,”冷金旗一遍遍翻看着自己家监控录到的画面——看来下次得让老爹在家里多装几个监控探头。
“李山,在你离开之前,这个案子我一定会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