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停在定远路路口时,出租车也正好到了,司机师傅极其热心撸起袖子问需不需要帮助,不等岳晨暄回答,他便开了车门出去,直冲冲的朝着警车走去。
“诶…不是…大哥!”小岳才解开安全带,想拦住司机师傅。
此时正打开车门下车的陈进看着来势汹汹的陌生男人,表情有些懵。
“这是怎么?”
话音刚落,一个拳头就朝着陈进的鼻梁挥来。
“哥们以前练过的!”司机师傅趁人没反应过来,扎扎实实的一拳打在了他的鼻梁上。
不知道来人的身份,陈进来不及抵挡第一拳,但在第二拳要落下时,他抬手挡住,握住了司机师傅的手腕。
“嘶———”鼻梁骨处火辣辣的疼,感觉要断了,陈进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但手上的力气没有松下去半分。他声音带着怒气:“干什么!”
“啊!不是!”岳晨暄忙拉开两人,“他是警察!这是我同事!”
司机一听懵了,握紧的拳头也软了下来,左看看陈进右看看岳晨暄,再左看看陈进鼻子上泛起的淤青,以及缓缓流下的鼻血…
“你这是袭警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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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风声在李山耳畔呼啸而过,他正抱着冷金旗的腰,坐在男式摩托的后座上。
这摩托车还是在工地借的,是那种问你要不要打摩的去火车站的cG125摩托,和钟弥迩的街车比起来,属实是接地气。
两人正从工地开往定远路,到达目的地后,李山摁停了手里的计时器。
“开私家车过去确实要二十分钟,但摩托可以走小路,只需要十五分钟。”
“差不多时间。”
两人站在摩托旁,此时冷金旗因为车速太快并且没带安全帽,头发被吹的有些杂乱,虽然快入夏了,但一到夜晚还是有些凉,更别说两人是骑着摩托来的,此时的李山正穿着冷金旗白日里系在腰上那件衬衫。
冷金旗走远了些,看到了那间24小时自助银行,他靠在门口阶梯的扶栏上,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袋烟,轻敲烟盒底部,双唇将探出的细烟含住,都彭打火机在他另一只手上旋转了一圈,清脆的一声响后,烟尾闪出红光。
这人吸烟,特地走远了些。
李山最近看他抽的少了,还以为戒了,没想到今天又开始了,但明白这人站远了是为了不让李山闻到烟味,无奈的笑了声。
“和你说个事儿。”这会儿学生都进学校上晚自习了,街道旁的人并不多,小吃街在另一头,这儿也不是很热闹,但李山还是将声音放大了点。
“什么?”
冷金旗倚靠在栏杆上,左手随意的插在裤子口袋内,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烟,从嘴里拿开往身侧的公共垃圾桶自带的烟灰缸处弹了弹烟灰。
“从你对谭李樟进行问话开始,我知道你对他有怀疑。”李山往着冷金旗那边走去,而冷金旗见状,也掐灭了烟,他挑眉,示意李山继续说。
“前段时间跟着犯罪心理学老师上了几节课。”
冷金旗抽的香烟品牌味道都不难闻,但再昂贵的烟也并不能否认吸烟有害健康的事实,李山站在距离冷金旗半米处,继续道:“凶手见到受害者尸体时会产生害怕的情绪,谭李樟每次看到死者尸体,都有很明显的害怕表现。”
“如果说第一次见到时是害怕,那第二次在明确知道那是他自己的侄女时,除了害怕,还应该有别的情绪,那是所有不属于低共情人群的人性,他没有。”
“目击者,或许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