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金旗,明天林玉军林伯父的儿子办婚礼,你代表我们家去一趟。”
“不去。”
“不去还钱。”
“去。”
…
李山躺在病房中,睁开眼,见着的便是立在窗前的男人,男人在打电话。
他的身体有些酸痛,支撑着想要坐起来时,窗前的男人转身了,两人对视的那一下,男人的眼神冒出光来。
“李山,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男人快步走到病床前,又马上按了呼叫铃,“昨天请医生给你做了全面检查,那两个绑架你的人给你注射了…”
“哥哥。”
李山并不认识面前的人。
“你是谁?”
他问完这两句话,对面那男人好看的脸变得扭曲怪异起来,甚至有些一言难尽…
“你叫我什么?”
“…我应该叫你什么?”李山有些不明白,一睁眼便看到一个长相帅气的哥哥和他叽里咕噜说着一大堆,可他怎么也听不懂呢。
男人沉默了一瞬,立马出了病房门。
病房很大,窗外有阳光射进来,李山起身,走到了窗子前将白纱帘拉开,入目的便是亮的发白的太阳。
“天晴了,可以和乐原出门玩。”
他没由来的喃喃道,又急忙环顾一圈病房,却是没看到乐原,也没看到妈妈。
那个男人很快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穿白大褂的医生。
李山知道这些医生要给自己做检查,又乖乖回了床上躺好,那些医生围着病床,替他做了个全面检查后,同那个男人说着什么,不一会儿全出去了。
男人的表情并不好看,但也算不上难看,甚至有些难过。
这么好看的哥哥,笑起来应该更好看,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难过。
“你叫什么?”
半晌,男人开口问道。
李山垂眸,想起了妈妈的话,不要轻易告诉陌生人自己的名字,但…这个哥哥怪好看的,而且自己刚醒来时也是这个哥哥陪着自己。
应该是爸爸派来的人。
“你可以叫我小晖。”李山朝着男人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哥哥你叫什么?”
男人听到“小晖”两个字时瞳孔放大了一瞬,又试探着问道:“全名呢?”
李山摇摇头,“不能告诉你。”
“好…”男人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我叫冷金旗,你可以喊我全名…喊我哥哥也可以。”
反正比你大一岁。
“冷金旗~”李山重复着他的名字,“好奇怪的名字,是那几个字呀?”
“冷金笺上,旌旗影动。”
“听不懂…”
“寒冷的冷,金色太阳的金,旗帜的旗。”冷金旗叹了口气,只好给这位读到了博士的“八岁”小孩解释一遍。
刚才医生做完检查后,同他说,不确定是药物影响还是治疗的影响,心智回到了八岁,记忆也回到了八岁,意思就是,八岁之后的记忆他都忘记了。
从前,忘记了八岁之前的记忆,而今,却是不记得之后的记忆。
“这是可恢复的吗?”
“当然可以,但最好不要多加干涉,顺其自然,他自己恢复记忆的这段时间,你们就当作他才八岁,否则很容易出现心智混乱。”
…
“冷金旗哥哥,我有点饿。”
李山的声音打断了走神的冷金旗,他戳了戳冷金旗的手肘,眼巴巴的看着。
“今天太阳很大,我想吃冰淇淋。”
冷金旗不太习惯这样外向的李山,但又觉得莫名可爱,难过于李山所遭受的,又欣喜于李山肯主动对他提要求。
下意识的,冷金旗想说:小孩子不要总吃冰淇淋。
但忽然想到,李山其实已经28了,今年过了生日,便要29了。
也不算小孩子了,吃就吃吧。
“那…我去给你买?”冷金旗不自觉放柔了声音,“你想吃什么?哈根达斯?歌帝梵?或者…明治?”
从前李山从未说过爱吃冰淇淋,冷金旗只能一个个问。
“都不要。”
李山摇头,他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坐在床上,身体微微向冷金旗倾斜,小声说:“要吃龙旺大魔术雪糕!”
“啊?”
冷金旗一愣,什么大魔术?李山在说什么东西?
“哥哥,你不是闽城人吧。”李山见冷金旗没听懂,一斜眼一副“看透你”的样子,“没有小朋友不知道大魔术雪糕。”
冷金旗看着李山这副样子,忽然笑出了声。
李山本就是一副清秀模样,白白净净,像一只顺毛小猫。
“那我…咳咳…哥哥我带你出去买好不好。”
“可以呀!”
听到可以出门,李山欢呼出声。
“冷金旗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