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生前最操心的就是林璟的终身大事,今天他结婚,我来告诉一声。”
林玉军回答的是冷金旗刚才的问题。
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理由很好。
“老一辈最操心的,就是孩子们的婚事。”冷金旗抻了个懒腰,视线下落,刚好可以看到刚刚来时的路上,出现的几辆车,不一会儿,那几辆半挂货车也依次开出了底下墓园的大门。
林玉军也看到了,看到了那几辆他用来运送棺木的货车,顺利出了墓园,他松了口气。
只是下一瞬,那被树木遮盖的路口,出现了一排警车。
冷金旗眯着眼睛,似乎这样能看仔细一些。
“放心吧林伯父,例行检查。”
冷金旗终于转过身去不看那边,朝林玉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林玉军,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
“私人墓园你们进不来,就在路口拦我的车,很聪明。”
他的声音在冷金旗身后响起,声音里没有惊恐和害怕,倒是蛮轻松。
“快来不及了,冷金旗,和我一起下去吧。”
这次轮到冷金旗顿住了步子,他回头,不解地看向林玉军,下一瞬,瞳孔放大。
林玉军见这小子这副模样,心情大好,喊了声老何,便领着一堆保镖下了楼梯。
而司机何满喜,看见林玉军心情大好的出来后,心下一沉。
“愣着干什么,老何,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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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厅内宾客满堂,傅臻再也找不到一张无人的桌子,只得找个角落坐着,也不玩手机也不和人交谈,只是发呆,时不时看一眼手表的时间。
如果二十分钟后,林玉军没有回来,说明冷金旗已经发现了,如果林玉军准时来参加婚礼,说明冷金旗没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止他在等。
张文秋也在等,她知道林玉军去做什么了,心里也替他紧张,而林璟则更甚,时不时询问一下张文秋父亲什么时候能到。
婚礼马上要开始了。
还剩十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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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晨暄拦下了那几辆货车,拿着证件给司机看了后便带着其余警察对货车进行检查,货箱打开的那一刻,入目的全是棺材。
一共五口棺材,被工人抬下山,准备运送出去。
“里面是什么?”
岳晨暄看到棺木后一愣,倒是没想到冷队叫他们过来,检查的是这种东西。
为首的司机看了眼货厢,不自觉后退一步。
“还能是什么?林老板让我们来搬,哪里知道是这样的东西,但他出了五倍的价钱,我们不接白不接。”
“开棺。”
岳晨暄没理会,跃上了货厢内,其余警察也跟着上了后面几辆车,工人们脸色难看,这种东西有说法,不能随便开,况且对里面的…也不尊重。
但毕竟他们只是收钱办事,遇上警察了也怪不得他们。
搬运工人们默契的后退几步转过身去。
而准备开棺的警察们,也都穿戴好了防护服。
钟弥迩就站在车下,等岳晨暄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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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剩十分钟。
司仪已经开始暖场,宴厅热闹了起来。
化妆间内,林璟蹲在新婚妻子旁边,安慰着她让她不要紧张。
方舒凝握紧了林璟的手,虽说是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激动。
只是…
“爸怎么还没来…”
“他在路上了。”林璟温柔的安抚道,“舒凝,我要出去了,待会儿婚礼要开始了,岳母说结婚前不要见面,我是偷偷溜过来的。”
“那你快溜出去,待会儿我妈来了。”
“遵命!老婆!”
林璟起身,轻轻在方舒凝额头上留下一个吻后,转身出了化妆间。
关上门的那一秒,林璟的表情迅速变幻。
傅臻就在化妆间外的窗户边,林璟猜测是宴厅内人太多,他怕引起混乱,这才躲了起来。
“有消息吗?”
林璟走到傅臻身旁站定,”何叔怎么说?”
“没回。”傅臻摇头,眼里满是落寞,与他不同,林璟眼中的仇恨快要溢出。
“林璟。”傅臻再次开口,将手抬起轻轻拍了拍林璟的肩膀,“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不论如何,把婚礼进行下去,就当是为了方舒凝。”
“我知道,哥。”林璟将仇恨压下,下一瞬就,用力甩开傅臻的手。
“谁要你来了?不要像一个长辈一样教训我!”
傅臻一愣,马上猜测到发生了什么。
“不管怎么说,我是你哥哥。”
“你一个私生子,不配当我的哥哥,再说了,是不是我爸的种还说不准呢!”
林璟的语气不屑,抬起下巴朝傅臻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下一瞬,傅臻便抬起了手,在落下之前,张文秋先一步握住了他的小臂,用力扇了回去。
力道很大,傅臻的头偏过一边,没有说话。
“今天是我们林氏制药继承人大喜的日子,你最好不要在这里闹事!”
张文秋像护犊子一样护着林璟。
“傅臻,马上离开这里,林家不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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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在拍卖会拍下了不少文玩古画,不敢让我夫人知道。”
老何将车停在路口,惊讶的看着被打开的棺木,里面竟然全部都是一些收藏品。
岳晨暄脸色也有些难看,跃下车。
“例行检查。”
“明白。”林玉军笑着点点头,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红包,拍在了岳晨暄胸口,“今天是我儿子结婚的日子,也是辛苦你们对我们家的关心,这个红包,就当让你们沾沾喜气。”
岳晨暄看着胸前的东西,后退了两步,林玉军却是不依不饶,笑着将鲜红的红包塞进了岳晨暄的警服内。
车门再次关闭,何满喜准备发动车子,重新坐回后座的林玉军示意他等一下。
车窗被放下,他看向搬运工人。
“东西原封不动的盖好运到指定地方。”
接着,他看向脸色难看的岳晨暄,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小警察,你们的同事还在我的墓园,记得叫他参观完了就离开,还有…”林玉军暂停了三秒,看向岳晨暄警服上的警号,“我记住你了,我和许小楼的师哥很熟,和闽城市长…也很熟。”
语气中满满都是威胁。
钟弥迩皱着眉看着这一切,在车窗关闭之前,拿过那个红包,在玻璃窗合上的最后一秒将红包丢了进去。
“林先生,我们也记住你了。”
钟弥迩的声音不大,但跟着红包一起,进入了车内,林玉军听了个真切。
车子发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