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魔帝登基大典在一片庄严肃穆而又热闹非凡的气氛中拉开帷幕,整个场面宏伟壮观、气势磅礴。谷柔上神身着一袭华丽的白色长袍,袍袖随风轻舞,宛如仙子临世一般,她领着菡尘、墨魆还有花神一同前来参加这场盛典,共同见证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当谷柔上神看到菡尘等人正沉浸于周围那欢快热烈的氛围之中,被眼前的种种景象所深深吸引的时候,她轻轻地迈着优雅的步伐,朝着不远处的浅陌走去。只见浅陌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犹如高山仰止般令人心生敬畏。
走到近前,谷柔上神微微仰头看向浅陌,缓声问道:“不知你可已经决定好接下来要先去往何处了呢?”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天籁之音。
浅陌闻声转过头来,目光落在谷柔上神那绝美的容颜之上,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答道:“我打算先前往东海一趟。”
听到这个答案,谷柔上神不禁面露诧异之色,秀眉微皱疑惑地追问道:“为何你会首先选择东海呢?”她实在想不通其中缘由。
面对谷柔上神满脸的不解,浅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解释道:“东海一带向来清幽宁静,人迹罕至。并且由于其紧邻大海,海风能够吹散许多气息,对于我们躲避可能存在的追踪而言,无疑是一个绝佳之地。况且海水的味道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掩盖掉我们留下的痕迹。”说罢,他抬头望向远方,似乎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幅在东海边逍遥自在的画面。
“原来如此。”谷柔上神恍然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明悟之色,缓缓地开口说道。
此时,浅陌凝视着远方,目光深邃而凝重,继续解释道:“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贡焱乃是魔族之人。为了能够迅速逃离天界,他竟然丧心病狂地汲取了昙华仙子那所剩无几的仙力以及珍贵无比的元神。不仅如此,就连神池之中蕴含的那一丝神力也未能幸免。且先不论他体内汹涌澎湃的魔气是否能够承受得住这般强大力量的冲击,单就其想要变幻身形下凡一事而言,几乎就是痴人说梦。毕竟,天庭的重重禁制可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所以,东海对于此刻的他来说,无疑是最佳的藏身之所了。”
谷柔上神静静地聆听着浅陌的话语,不时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她轻轻抿了抿嘴唇,柔声低语道:“贡焱成功逃出天牢之事,目前知晓内幕的仅有我们三人而已——你、我,还有高高在上的天帝陛下。至于对外界,则需统一口径宣称,自从你退位之后,便一心游历人间,过着如同闲云野鹤般自由自在的生活。”
当听到“游历人间、闲云野鹤”这八个字时,浅陌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游历人间、闲云野鹤……这两个词听起来是何等的美妙、何等的令人向往啊!只可惜,如今的局势紧迫,我又怎能真的放下一切去追寻那种悠闲自在的生活呢?责任在肩,使命在前,容不得我有丝毫的懈怠和逃避啊!”
谷柔上神静静地凝视着此刻正露出一丝苦涩笑容的浅陌,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深深的怜悯之情。要知道,一直以来,浅陌都极度渴望那种无拘无束、逍遥自在的生活方式,他向往能够随心所欲地挥洒人生,不受任何束缚和羁绊。然而,魔帝这个至高无上的宝座对于他来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这种重负几乎让他感到心力交瘁。好在如今,浅陌可以借此大战为借口,顺利退位。
其实,并不能因此而断言浅陌自身的能力不足。毕竟,每个人都有其独特的性格特点和志向追求。有的人天生具备领导才能,善于治理国家,成为一代明君;而有的人则更倾向于过一种闲适洒脱、不问世事的生活,如同那自由自在的闲散王爷一般。所以,一个人所追寻的生活道路不同,其所追逐的目标自然也就各异,这与个人的能力大小以及实力强弱并无直接关联。
就在这时,谷柔上神宛如春风般柔声安慰起浅陌来:“请放宽心吧!一旦我们成功擒获贡焱那个恶贼,你便能够如鸟儿般自由自在地开启属于你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了。”
随着新魔帝大典圆满落下帷幕,谷柔上神等人已经没有必要再在此处停留。于是,在恭敬地向缨粟魔帝辞别之后,浅陌便与谷柔等一行人一同踏上了归程。可是,当他们行至半途之时,浅陌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向着众人抱拳行礼,然后毅然决然地朝着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望着浅陌渐行渐远的身影,谷柔和其余同伴们默默地伫立原地,久久没有言语,心中各自怀揣着对未来的期许和祝福。
菡尘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追随着浅陌渐行渐远的背影,轻声呢喃着:“这会儿看来,这位曾经的魔帝——浅陌,似乎并没有在魔帝之位中的那般令人畏惧。不知为何,此刻从他的身上,我竟能感受到一丝读书人的儒雅气质。”她微微歪着头,眼中流露出好奇与思索之色。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清脆如黄莺出谷的声音蓦然在旁边响起:“哟!小丫头,看得够仔细啊!”菡尘如触电般猛地转过头,只见花神正满脸戏谑,那笑容仿佛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地望着自己。
然而,还未等菡尘开口反驳,一道冰冷的目光却如箭般射来。她下意识地顺着那目光看去,发现墨魆正面无表情地死死盯着自己。那冷漠的眼神仿佛能够穿透她的灵魂,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顿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菡尘心中一阵慌乱,连忙对花神解释道:“花神姐姐,您误会啦!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他看起来比在魔帝之位时要温和许多,好像更像是普通的魔族,而非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魔帝模样。”说着,她还轻轻跺了跺脚,以显示自己内心的焦急和懊恼。
听到菡尘这番急切的辩解,花神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用手捂住嘴巴,笑得花枝乱颤,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说道:“好啦好啦,妹妹莫急,姐姐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嘛!瞧把你紧张的。”说完,又冲菡尘眨了眨眼,脸上满是调侃之意。花神很爱看菡尘焦急跳脚的样子。谷柔上神在一旁看着无奈开口道:“花神,你又开始欺负我徒儿。”
“好啦!好啦!还不是你的徒儿反应太可爱啦!那副呆萌的模样简直让本花神的心都化了呢,实在是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呀!”花神掩唇娇笑,眉眼弯弯如新月般动人。
谷柔上神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宠溺之色。一旁的菡尘正轻声细语地哄着满脸冷色的墨魆,同时还不忘狠狠地瞪一眼调皮捣蛋的花神。而花神见状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捂着嘴巴笑得更欢了,那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
就这样,四人一路上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地回到了天界。他们稍作休整后,便一同前往天宫向天帝复命。
几日之后,谷柔上神的身体状况愈发良好,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经过深思熟虑,她决定亲自前往昆仑山拜谒西王母娘娘。因为谷柔上神深知,在自己昏迷不醒之时,多亏了星溪星君不辞辛劳地赶赴昆仑山采摘珍贵的雪芝草来救她性命。而且据她推测,这其中必然少不了西王母娘娘的大力相助。如今自己已经完全康复,手头的各项事务也基本处理妥当,确实到了该登门道谢的时候了。
于是,谷柔上神轻抬玉手,一道法旨传至菡尘与墨魆处,将二人召唤而来。待二人恭敬地立于身前,谷柔上神便告知菡尘、墨魆二人她欲前往昆仑虚一趟,让他们二人且速速准备一番,随她一同启程
听闻此言,菡尘面露疑惑之色,不禁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问道:“师父,怎会突然想起要去那高耸入云、神秘莫测的昆仑山呢?”
墨魆微微一笑,温和地解释道:“前些时日,上神重伤在身,星溪星君不辞辛劳前往昆仑山采药。幸得西王母娘娘慈悲,遣其座下仙娥为星溪星君引路,助她寻得了那珍贵草药的确切位置。如今上神伤势已愈,于情于理,我们都应当亲自前往昆仑山拜谢西王母娘娘才是。”
言罢,墨魆便移步至一旁,悠然翻开一本古籍,沉浸其中。而此时的菡尘却似忽然想到了何事,目光直直地落在墨魆身上,沉默不语。
墨魆察觉到菡尘异常的注视,放下手中书卷,转头看向她,轻声问道:“尘儿,为何这般盯着我看?可是有话要说?”
菡尘微微咬唇,面露忧色,迟疑片刻后终是开口说道:“此次前往昆仑山,墨魆,你……会不会”说罢,一双美眸满含忧虑之意。
墨魆瞬间明白了菡尘的担心,他那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凝视着菡尘,仿佛要将她所有的忧虑都看穿。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菡尘那柔弱的肩膀,用极其温柔的声音安慰道:“尘儿,你大可放心。想当初,西王母娘娘能够允许你带走尚未化形的我,这足以说明她对你的信任与偏爱。而此次随谷柔上神一同返回昆仑山,我被留下的几率实则微乎其微。再者说,如今的我已然成功化形,且法术也有了显着的增进。即便真遇到什么状况,我也定有能力应对自如。所以,切莫再为此事忧心忡忡啦。”
菡尘静静地聆听着墨魆的这番话语,尽管她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但内心深处的那份不安却并未因墨魆的宽慰之词而消散殆尽。那种隐隐约约的担忧,就如同阴云一般笼罩在她的心间,挥之不去。
与此同时,远在昆仑山上的西王母正斜倚在华丽的美人榻上休憩。突然间,她毫无征兆地睁开双眼,目光径直望向远方。片刻之后,她朱唇轻启,对着身旁侍奉的仙娥吩咐道:“速去备好茶水点心,尤其不可少了那梅花醉和藕汤。”仙娥闻令,赶忙恭敬地行了个礼,而后匆匆退下着手操办此事。
时光悄然流逝,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工夫……
谷柔上神迈着轻盈的步伐,跟随着小仙娥缓缓前行。一路上,她们穿过了重重叠叠的亭台楼阁和蜿蜒曲折的回廊,终于来到了西王母娘娘宫殿那美轮美奂的园子前。
谷柔上神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自己飘逸的裙摆,然后轻轻提起裙角,小心翼翼地踏入园子。只见园内繁花似锦、绿树成荫,各种奇花异草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娘娘!”谷柔上神宛如黄莺出谷般柔声轻唤道,同时微微欠身,向西王母行了一个标准而优雅的礼仪,恰似那风中摇曳的百合,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正在欣赏园景的西王母闻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谷柔上神身上,上下打量一番之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嗯,看样子,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你恢复得相当不错呢。”说罢,她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谷柔上神过来坐下。
谷柔上神莲步轻移,走到西王母身旁的空位上款款落座,感激地说道:“多谢娘娘出手相助,若不是娘娘您施以援手,恐怕小神还不知要何时才能康复如初。”
西王母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这个事啊,其实本宫并没有帮到太多。至于采药这件事嘛,完全是星溪那丫头亲自去完成的。这一切都是她自身的机缘所致,与本宫关系不大。”西王母实事求是地述说着事情的经过。
就在此时,西王母那双美目流转,目光落到了静静立于一侧的墨魆身上,然后她轻启朱唇,接着刚才的话语继续说道:“而且啊,这墨魆在你那儿待着已然有很长一段时间啦!不得不说,你将他教导得甚是出色呢,瞧这模样,比起他过生辰那会儿可是成熟稳重了许多呀。单凭着这份情谊,于情于理都该让我这儿的仙娥为星溪星君带路去寻找那早雪芝草所在的洞穴才对哟。”
谷柔上神闻听此言,微微颔首,表示同意。这时,只见西王母面带微笑地又开口说道:“知晓你们今日会来拜访,所以早早便命人备好了诸位爱吃的美食佳肴。尤其是这碗藕汤,乃是刚刚烹制而成的,热气腾腾、鲜香四溢,味道可鲜美着呢!尘丫头,你可得赶紧趁热尝尝,我瞧着你近些时日似乎清减了不少呢。”
菡尘听闻,先是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谷柔上神的神色,见其并无异样,这才赶忙起身向着西王母盈盈施了一礼。随后,她接过西王母递过来的藕汤,轻轻吹了吹气,小口抿了起来。一时间,屋内弥漫着藕汤的香气以及众人轻声交谈的笑语声。
如此这般闲聊了好一阵子之后,谷柔上神抬头看了看天色,转头对着菡尘与墨魆说道:“时候不早啦,你们两个小家伙一路奔波想必也是累坏了,早些下去歇息吧。” 菡尘与墨魆齐声应诺,向西王母与谷柔上神告退之后,便转身离去,前往安排好的房间休息去了。
谷柔上神在他们离去后,轻声呢喃,那声音仿佛微风拂过琴弦,又似夜莺轻啼:“娘娘……”
西王母似乎早已洞悉谷柔上神的心思,她轻挥玉手,止住了谷柔上神的话语,宛如一位睿智的长者:“当初让尘丫头带走墨魆,本宫便已深知他们二人之间缘分不浅。时光荏苒,如今已过去许久。若本宫开口让墨魆留下,恐怕他也会如那离巢之燕,不愿归巢。”
西王母轻抿香茗,接着说道:“况且如今,菡尘与墨魆之间的情谊,犹如那清澈的泉水,明眼人皆能洞悉。虽说,自墨魆化形以来,你一直对外宣称墨魆乃本宫昆仑山所出,但你对墨魆的关怀备至,丝毫不逊于菡尘。这叫本宫如何开得了口,让墨魆留下。”
谷柔上神听闻此言,宛如雕塑般沉默不语,因为她心中早已明了,西王母定然有妙计能让墨魆心甘情愿地留下。毕竟,墨魆换皮之日迫在眉睫,而谷柔上神需要时刻与浅陌保持联系,以便追踪贡焱。然而,墨魆换皮时身旁必须有人陪伴,以防元神出现不稳之状。以菡尘目前的修为,显然是难以胜任的,月老、花神、司命更是无能为力,毕竟他们的仙术与墨魆大相径庭。此时此刻,唯一符合仙力深厚,且能稳住墨魆蜕皮后元神不稳的最佳人选,非西王母娘娘莫属了。
西王母凝视着沉默如金的谷柔上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因为二人心中都如明镜一般,谁先开口,便如同那薄如蝉翼的窗纸被捅破。然而,西王母苦等近一刻钟后,谷柔上神依旧如那静谧的湖水,安静地品味着梅花醉。这可把西王母娘娘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哎呀,谷柔,你就不能先开口吗?难道本宫这个西王母在你眼中就如此微不足道?”西王母一脸哀怨地说道,那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对不住,娘娘。这梅花醉犹如那琼浆玉露,香醇无比,令人如痴如醉,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难以自拔。”谷柔上神半开玩笑地说道。
西王母则是一脸的“我才不信你这鬼话”的表情。最终,这场无声的较量,以西王母的按捺不住而落下帷幕。至于前缀嘛!还是得由谷柔上神去精心铺垫,才更能让墨魆欣然接受。至于菡尘,西王母和谷柔上神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还是得在与墨魆沟通顺畅后,让墨魆亲自去和菡尘诉说,如此方才更为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