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古奕“离开”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墨魆带着古奕踏上了前往昆仑山的征程。他们一路前行，翻山越岭，终于来到了昆仑山的地界边缘。
与此同时，菡尘和阿黄留在山神庙里忙碌着。她们正为那些受到鬼气沾染的百姓们精心熬制解药草药。炉火熊熊燃烧，锅中的药水翻滚沸腾，散发出阵阵浓郁的药香。菡尘专注地搅拌着锅里的药液，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时，戏班子中的一名成员悄然走进了山神庙。他手持香火，虔诚地上前许愿。起初，菡尘并未特别留意这位不速之客，只将其视为寻常的香客。然而，一旁的阿黄却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它那双灵动的眼睛紧盯着那名男子，心中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
可眼下墨魆并不在此处，阿黄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暂时不把自己的发现告诉菡尘。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贸然行动恐怕会打草惊蛇。
另一边，墨魆和古奕已经接近了昆仑山的深处。山路愈发崎岖难行，周围的气氛也变得越发阴森寒冷。考虑到古奕目前身体虚弱，墨魆停下脚步，忧心忡忡地望着前方。
他深知再继续前进下去，对于古奕来说可能是一种巨大的考验。于是，墨魆果断施展法术，向远在他方的小芯发出紧急信息，请求她尽快赶来会合。
在等待小芯到来的这段时间里，墨魆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的葫芦。他轻轻地抚摸着葫芦表面，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关切地对着葫芦里面的古奕问道：“古奕，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如实告诉本山神，如果觉得难以忍受，千万不要强撑。”
“还请山神大人放心，今早在出发之时，菡尘仙子已然让小妖喝下了可以巩固元神的汤药。这汤药甚是神奇，入喉之后，一股暖流自腹部升起，迅速游走于四肢百骸之间。小妖只觉得通体舒畅，仿佛所有的疲惫和不适都一扫而空，此刻精神抖擞、状态极佳。”古奕恭敬地回答道。
墨魆听到古奕的语气轻松愉悦，心中稍安，于是便不再多言。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凝视着远方，等待着小芯的到来。微风拂过，吹起他黑色的衣袂，更显其身姿挺拔。
就在此时，墨魆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看着手里的葫芦，开口问道：“古奕，本上神好像还未曾询问过你。你究竟是如何进入到那戏班子所供奉的神像之中的呢？”
“啊？！”古奕闻言，脸上露出惊愕之色，显然完全没有预料到墨魆会有此一问。他先是一愣，随后定了定神，开始努力回想当日的情形。
“小妖依稀记得，当初那戏班子的一行人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在清逸峰下。听人说，他们原本是受到镇上那些带有官职之人的阻拦，但不知为何，这些人最终还是偷偷摸摸地摸上了山。那时，他们携带着一尊神像，显得颇为神秘。小妖当时恰好被一股强大的怨气所裹挟，周身鬼气弥漫。在那股力量的驱使之下，我不由自主地靠近了那尊神像。待靠近之后，才发现那神像内部空空如也，并无神灵驻守其中。于是，小妖便顺势钻了进去……”古奕一边回忆着，一边缓缓地讲述着那段经历，言语间仍难掩心有余悸之情。
“你是说他们明知道那座山峰曾经发生过那样可怕的事情，但之后居然还是毅然决然地前往了？不仅如此，他们竟然还特意带上了一直以来被他们视作神圣象征、精心供奉着的神像一同前去，而那神像之中根本就没有神灵存在？”墨魆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将刚才从古奕口中听到的话语逐字逐句地认真重复了一遍。
“没错，山神大人。”古奕十分肯定地点点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这怎么可能呢？按常理而言，那些戏班子所供奉的神像要么是他们行业内德高望重的祖师爷，要么就是能够庇佑他们每场演出都顺顺利利的守护神。通常情况下，只要有神像作为载体，神灵一般是不会轻易离开的呀！毕竟一来可以接受信徒们源源不断的香火供奉，二来也能感受到信徒们发自内心的虔诚与敬仰。无论是哪一点，对神灵来说可都是最佳的修炼途径和积累自身福德的大好机会啊！”墨魆皱起眉头，满心狐疑地喃喃自语着，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理解的诧异神情。
“那么，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戏班子近期的经营状况不佳，收益每况愈下，以至于他们已经无力再继续为其所供奉的神像提供足够的香火了呢？所以才导致神像中的神灵不得不弃之而去……”古奕若有所思地推测道。
“这怎么可能啊！要知道那个戏班子可是相当有名气的，他们每年都会接到好多个要求去镇上演出的邀请呢。且先不提那些平常人家办的红白喜事，单说他们自己拥有的那家独立茶楼吧，每当没有受到其他人家邀请前去表演的时候，他们就会选择在自家的茶楼登台献艺。每次演出那可都是座无虚席、人满为患呐！甚至有时候，在本镇山神的生辰或者前往山神庙祈福祭祀的特殊日子里，他们也会特意赶来上香，以此来为本山神庆贺一番呢。”墨魆一脸难以置信地摇着头解释道。
听到这里，古奕不禁皱起眉头思索起来，片刻之后他开口说道：“照这么看来，会不会是因为他们做了什么不恭敬的举动，惹得庙里供奉的神灵不高兴了，所以才致使神灵愤然离去呢？”
墨魆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回应道：“嗯……倘若事实果真如此，那么他们恐怕真有可能触犯到了其所在行业内的某些禁忌忌讳呀。”
古奕听完之后，毫不犹豫地赞同地点了点头，表示他完全认同对方所说的话。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震动从墨魆手中的通讯法宝上传来，那是小芯发来的消息。只见上面清晰地显示着，小芯已经快要抵达他们之前约定好的见面地点了。
墨魆迅速扫了一眼消息，然后转头看向被关在葫芦中的古奕，微笑着说道：“小芯马上就要到这里了，本山神觉得还是先将你从这葫芦里面放出来比较妥当。要知道，如果当着小芯的面再让你从葫芦里出来，恐怕会给小芯留下不太好的印象。”说完，墨魆轻轻地挥了挥手，一道神秘的光芒闪过，葫芦口缓缓打开，古奕终于重获自由。
古奕万万没有料到，这位看似矜冷的山神居然能够如此细心周到，考虑得如此周全。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感激之情，连忙抱拳躬身行礼道：“多谢山神大人的体贴和关怀！若不是您想得这般周全，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小芯了。”
墨魆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古奕不必多礼。紧接着，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递给古奕并解释道：“这件衣服可是菡尘仙子特意为你准备的哦。毕竟嘛，作为父亲去见自己久未谋面的女儿，自然应该打扮得体、容光焕发一些才好啊。”
古奕颤抖着手接过那件衣服，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激动的情绪，声音略微有些哽咽地回答道：“山神您说得太对了！哪怕这可能是小妖与闺女相见的最后一面，小妖也一定要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
“好了，小芯应该快要到了。”墨魆面带微笑地轻声说道。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阵清脆而急切的呼喊声便远远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声音清晰地传入了墨魆和古奕的耳中：“山神大人！山神大人！”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墨魆嘴角微微上扬，他用眼神向一旁的古奕示意了一下。古奕心领神会，立刻转身快步走向屏风后面，准备更换衣物。
就在此时，小芯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般飞奔而至。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喜悦。
“最近在昆仑山过得怎么样啊？”墨魆温和地问道，目光慈爱地落在小芯身上。
“很好呢！这里的前辈们对小妖可照顾啦，他们时常指导小妖修炼，让小妖受益匪浅。而且呀，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小妖的修为也有了不小的长进哦！相信再过不久，小妖就能变得像小妖的父亲和母亲那样强大啦！”小芯扬起下巴，略带一丝骄傲地回答道。
墨魆仔细观察着小芯，发现她如今的精神状态确实比起之前在山神庙时要好很多。原本略显稚嫩的脸庞多了几分自信与成熟，整个人散发着蓬勃的朝气。
看到小芯如此积极向上的变化，墨魆心中感到十分欣慰，笑着说道：“既然你修为增进了这么多，本山神今天就破例圆你一个梦想吧，怎么样？”
“什么梦啊？”小芯满脸疑惑地问道，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仿佛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而就在这时，墨魆轻轻地侧过身子，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就像是生怕会惊扰到什么似的。随着他身体的转动，古奕那略显沧桑却又无比熟悉的身影缓缓地出现在了小芯的眼前。
小芯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她呆呆地看着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好半天才颤抖着嘴唇挤出两个字：“父亲……”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惶恐。
墨魆此刻已经悄然退到了距他们父女足有一百米远的地方。这个距离恰到好处，既不至于让他听到这对久别重逢的父女之间的私密谈话，同时也能够让他时刻将目光投注在古奕身上，密切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确保他的安全无虞。
“小芯！我的女儿！”古奕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泪水夺眶而出，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起来。他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小芯那纤细的胳膊，仿佛害怕一旦松手，眼前的一切都会如泡影般瞬间消失不见。
“父亲！这是真的吗？不是小芯的幻觉吗？”小芯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来，战战兢兢地触摸着自己父亲的脸庞。当指尖真实地感受到那份温热与粗糙时，她的眼泪也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
“当然了，傻孩子。你看你都摸了父亲的脸了，怎么还能是假的呢？”古奕温柔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拭去小芯脸颊上的泪水，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随即，小芯那娇小的身躯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她双手紧紧地捂住嘴巴，试图压抑住内心深处汹涌澎湃的痛苦，但最终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那些对父亲深深的思念和眷恋，在此刻如同火山喷发一样，毫无保留地宣泄而出。
没有人知道，自从父母离世以后，小芯度过了多少个漫长而孤寂的夜晚。每当夜幕降临，她总会在睡梦中与父母重逢，然而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时，残酷的现实又会将她从美好的梦境中拉回。无数次，她都是在泪眼朦胧中醒来，枕头早已被泪水浸湿。
过了好一会儿，小芯终于渐渐止住了哭泣，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思绪稍稍清晰一些后，她抬起头，用红肿的眼睛望着古奕，轻声问道：“对了，父亲，您是怎么遇见山神大人的呀？”
此时的古奕，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他略微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向小芯讲述起那段与墨魆相遇的经历。不过，关于在被怨气裹挟以及鬼气加持的情况下所发生的惊险情节，古奕选择了隐瞒，他不想让年幼的小芯过早接触到如此恐怖黑暗的一面。
听完父亲的叙述，小芯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原来是这样啊！能够遇见山神大人真是太好了！”紧接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兴奋地拍着手说道：“对了，父亲，您看我最近学会了好多新的法术呢！我现在就变给您看看。”说完，小芯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后退几步，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一阵光芒闪过，小芯的身前凭空出现了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它扇动着翅膀，在空中翩翩起舞。接着，小芯又接连施展了几个不同的法术，一时间，各种奇异的景象在院子里不断浮现，看得人眼花缭乱。
完成表演后的小芯，像一个刚刚得到满分的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跑到古奕面前，仰着头等待着父亲的夸奖。古奕微笑着坐在石凳上，眼神中满是慈爱，他轻轻地摸了摸小芯的头发，温柔地说：“我的宝贝女儿真厉害，这么快就学会了这么多神奇的法术。”听到父亲的赞扬，小芯笑得更加灿烂了，整个亭子都洋溢着幸福欢乐的气氛。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墨魆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眼前那对沉浸在温馨氛围中的父女。他心中虽十分希望能让他们再多享受一会儿这来之不易的时光，但无奈现实状况却由不得人。
因为就在刚才，墨魆敏锐地察觉到古奕手脚的细微变化，那种不正常的颤抖和僵硬引起了他的警觉。深知时间紧迫不能再拖延下去，墨魆深吸一口气，然后轻启嘴唇，发出了一阵清脆而又婉转的蝉音。
这阵蝉音仿佛具有某种魔力一般，迅速传入了古奕的耳中。古奕闻声而动，他立刻明白了其中含义——约定的时间已然到来。于是，他缓缓转过头来，看向自己心爱的女儿，眼中满是慈爱与不舍。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小芯的头发，柔声说道：“小芯啊，你真的很棒！为父眼目睹你能够这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心中实在是欢喜不已。这座昆仑山乃是一处绝佳的修炼圣地，你务必要在此潜心修炼，切不可懈怠荒废。不过有一点你要牢牢记住，修炼之道，首重心性。只有将心性修炼得正直纯良，才能在修行之路上稳步前行；若是心性扭曲偏颇，那么其余一切都会随之偏离正轨。此外，还要时刻铭记父母所犯过的错误，万不可重蹈我们的覆辙。”
听完父亲这番语重心长的话语，小芯眼眶微微泛红，她紧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泪水滑落下来。只见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用略带哽咽的声音轻声回应道：“父亲……我知道了。”
古奕微笑着看着懂事的女儿，接着安慰道：“小芯不必担忧，为父只是需要跟随山神大人一同返回而已。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定能再次相见。”
得到父亲的宽慰，小芯稍稍安心了一些。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古奕，郑重其事地回答道：“请父亲放心！孩儿一定会将您今日的教诲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忘却。”
恰在此时，墨魆迈步走了过来。他来到小芯面前，同样轻声唤道：“小芯！”
“山神大人！真的太感谢您将小妖的父亲带来这里啦！”小芯满心欢喜地望着眼前高大威严的墨魆，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声音中充满了真挚的感激之情。
只见墨魆微微俯身，伸出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轻地摸了摸小芯的脑袋，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般。紧接着，他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光芒闪过之后，一个精美的食盒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这个呀，可是你菡尘姐姐专门为你精心制作的哦，一定要细细品味呢！”墨魆微笑着将食盒递到小芯面前，语气温柔地叮嘱道。
小芯小心翼翼地接过食盒，打开盖子一看，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色香味俱佳的美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还是抬起头来问道：“山神大人，那小妖可不可以把这些好吃的分享给自己的朋友们呀？”
墨魆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他点了点头回答道：“当然可以啦，这本来就是送给我们可爱的小芯的嘛，至于怎么分配处理，那就全凭小芯你自己决定咯。”
听到这话，小芯开心得像一朵盛开的鲜花，连忙再次向墨魆鞠躬致谢：“谢谢山神大人！也麻烦您帮小妖转达对菡尘姐姐的深深谢意哟！”说着，她紧紧抱着那个珍贵的食盒，生怕一不小心会弄丢似的。
“没问题！”墨魆爽快地答应下来。
这时，小芯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古奕快步走去。走到近前时，她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向古奕行了一个标准的跪拜大礼，表示自己对长辈的敬重与感恩。然后又站起身来，面向墨魆深深地行了一礼，这才转过身去，准备离开此地返回昆仑山。
就在即将动身之际，小芯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依依不舍地望向站在原地的父亲。父女俩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短暂的凝视过后，小芯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展开双翅如同一道闪电般朝着昆仑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看来小芯是猜到了啊。”墨魆微微眯起双眸，缓声道。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那娇小的身影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之色。
一旁的古奕低垂着头，神色落寞地喃喃自语：“小芯向来都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很多事情即便我不明说，她也能察觉到其中的端倪……”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悲伤压得喘不过气来。
“古奕，快进来吧！”墨魆轻轻抬手，打开了手中的葫芦口。然而，古奕却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毫无反应。
墨魆心生疑惑，不禁诧异地抬起头，这才惊觉此刻的古奕竟然开始逐渐变得透明起来。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喊道：“古奕！”
听到墨魆的呼喊声，古奕缓缓转过头，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谢谢山神大人您能带小妖前来见见我的孩子。实际上，小妖还有一件事未曾向山神大人坦白。其实，小妖并现在只不过是由执念所化生的一缕残魂罢了。如今，不论是那位所谓的‘大仙’，还是小妖的女儿，都承蒙山神大人出手相助妥善处理好了。而小妖的执念既已消散，也是时候该离去了……”
“古奕......”墨魆瞪大双眼，紧紧盯着眼前那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仿佛随时都会彻底消失不见的身影，嘴唇微微颤抖着，情不自禁地轻声呼唤起来。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一般，疼痛难忍，同时又有一股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惆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瞬间将他淹没。
只见古奕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墨魆，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但那笑容之中却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与不舍。他恭恭敬敬地朝着墨魆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直起身子，静静地凝视着墨魆片刻之后，他那原本就有些虚幻的残魂开始一点一点地消散开来，如同风中的烛火，越来越微弱，直至最终完全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就在古奕的残魂彻底消散之际，一道光芒突然从他所在之处冲天而起，紧接着一件散发着神秘气息的法器出现在了半空之中。与此同时，古奕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听起来十分虚弱，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了墨魆的耳中：“山神大人，这件法器乃是小妖特意留给小芯的，请您务必代为转交。另外，还望山神大人能够替小妖转达几句话给小芯。”
说到这里，古奕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告诉小芯，无论她的父母此刻身处在何方，也无论我们是否依然存活于这个世间。我们对她的那份深沉的爱永远都不会因为距离或者生死而有所减少。哪怕她无法看到我们，我们也会一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守护着她、呵护着她，直到永远。倘若小芯哪天想起了我们，就让她抬头望向天空吧。因为此时此刻的我们已然化作了夜晚天空中闪烁的繁星以及白日里飘荡的洁白云彩，始终陪伴在她的身边，注视着她成长。”说完这些话后，古奕的声音便彻底消失不见了，只留下那件孤零零悬停在空中的法器和墨魆独自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墨魆紧紧地握着古奕留下的那件散发着神秘光芒的法器，耳边回响着古奕临终前那饱含深情与嘱托的话语。他的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还能看到古奕那张坚毅而又带着些许遗憾的面庞。
渐渐地，墨魆的眼眶开始泛红，泪水在他的眼中打转。终于，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他刚毅的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在手中的法器之上，溅起一小片微弱的光芒涟漪。
"；本山神答应你，古奕！"； 墨魆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誓言一般在空中回荡。 "；我定会倾尽全力，好好呵护小芯长大成人。绝不会让她遭受你所经历过的苦难，更不会让她重蹈你的覆辙！"；
说完这番话，墨魆小心翼翼地将法器收入怀中，然后深吸一口气，身形一闪，踏上了脚下那柄寒光闪闪的宝剑。随着他口中念念有词，宝剑顿时化作一道流光，载着他如闪电般朝着自己的山神庙疾驰而去。
一路上，风声呼啸而过，墨魆的心中却满是对未来的责任和决心。他知道，从此以后，保护小芯成长将会成为他生命中的重要使命。无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决不能辜负古奕最后的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