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花的丧事办的很快,孙荷花中间还来找过她,说是自己自从张小花去世以后,老是睡不安稳,宋天喜劝她:“娘,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做事的是我,不是你!”
“娘也不是怕,就是....就是....”
她看着宋天喜欲言又止的。
“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孙荷花想了想,最终没有说什么,这话要是说出来,会伤了她们母女之间的情分。
话锋一转,瞥了一眼院子里正在写对联的孟长青,朝着问宋天喜问道:“你与姑爷之间相处的还行吧?”
宋天喜脸色有些发红,点头说道:“还行吧。”
孙荷花笑道:“这过日子和谁都一样,只要他待你好就成。”
宋天喜却微微摇头,这过日子怎么可能和谁过都一样呢?她看向孙荷花,只见她气色很好不说,自从嫁给了王默,眼看着都胖了一圈了。
“娘难道不觉得嫁给王叔比嫁给宋明清好?”
孙荷花微微一愣,随即没好气的笑着说道:“你这妮子,都打趣起你娘我来了。”
随即也没坐多久,便起身回家去了,还让宋天喜和孟长青去他们家里吃饭。
两人也就嘴上应下,如今孙荷花怀着身孕,王默都舍不得让她操劳,他们还是少过去添乱!
而且年底,他们两口子也忙,宋天喜忙着镇上的生意,和客商的订单,孟长青忙着看书和写对联。
这日宋天喜要去镇上查账,孟长青立马放下笔说与她一起。
“行了,这镇上与家里的路也不远,我下午便回来了。”
孟长青还是不愿:“没事,我就与你一起,我放心一些。”
宋天喜说不过他,也就不说了,路过作坊的时候,将作坊新做出来的胭脂水粉和花露也带上一起,提到镇上去。
去的路上宋天喜说道:“我觉得咱们家里还是得买辆车,这样更方便一些,等回头我就让大舅帮我们看看。”
孟长青点头:“你看着办就成!”
到了镇上,他们那是直奔铺子,只是在街上,宋天喜突然看到一熟悉的背影,当她扭过头去的时候,那背影直接拔脚就跑,宋天喜将手上的东西塞到孟长青手上,嘴里说道:“你先去铺子,我去去就回!”
说完就朝着那背影追去了。
孟长青想喊都来不及,而且手上的东西又重,他赶紧的往铺子去,想把东西先放下,再来寻她。
宋天喜跟着那背影到了镇外,那背影可算是跑不动了。
她也喘着粗气走了上去。
接着朝着那人就是一顿猛揍!
宋明清大喊:“宋天喜!我可是你爹!”
“我呸!”连着又是几拳,直到宋明清鼻青脸肿才放开他。
她拍拍手,只觉得心中的怒气,微微消散一些,这才转身离开,一回头就看见孟长青呆愣的站在她身后不远。
她抿了抿唇,走了过来:“你怎么跟来了?”
孟长青这才回过神来:“哦哦,我担心你。”
宋天喜想了想还是解释道:“他是我爹,上次就是他药晕了我,将我送到顾家的!”
原来如此!
孟长青跟着宋天喜离开,身后的宋明清对着他们大骂,他没忍住的回头瞅了宋明清一眼,两人正好对上眼,宋明清起身指着他大骂,孟长青只是微微牵起嘴角。
“你看他作甚!”宋天喜回过头朝着宋明清吼道:“你若是再骂,我再将你打一顿你信不信?”
“宋天喜,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可是你爹!”
“我呸!就算要劈,也先劈死你这个玩意儿!”
“还有!你回去告诉宋家那些人,他们所有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完,她拉着孟长青便离开了。
宋明清捂着脸,最后一瘸一拐的离开。
“让你看笑话了。”回到镇上,宋天喜才放开他。
孟长青却又牵起她的手:“想来你以前在家中日子也不好过吧?”
宋天喜抬眼看向他,见他是真的心疼她。
“你不觉得我忤逆不孝?”
“父慈子才孝!”
宋天喜露出一个笑容来,两人就这般挽着手往铺子走去。
躲在暗处的顾青云捏紧了拳头,快进铺子的时候,宋天喜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
她微微摇头,总觉得身后有人在盯着她。
她看账本,他便在一旁看书,时而抬头,见她看账本看的认真,他也微微一笑。
而另一边,顾青云站在她铺子外面,看着喜上眉梢几个字,微微咬牙,宋天喜,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他一甩袖,人便转身离开了。
而宋明清一瘸一拐的回到家中,他新娶的媳妇大着一个肚子,没好气的说道:“这一上午的,你又死哪去了?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知不知道?”
说完,抬眼看到他浑身的伤,冷笑一声,也没说什么关心的话,转身自己回屋躺着休息去了。
他有些口渴想去厨房倒些水来喝,却发现厨房冷冷的,壶里连口热水都没有!
这一口冷水下肚,他只觉得浑身更冷了。
可他新娶的媳妇马晓莲还在屋里吵嚷着自己饿,让他快些做好饭菜!
他恨不得冲过去将她揍一顿,可想着她怀有身孕的肚子,又忍下了这口气,心中想着等她生了,有她好看的!
而另外边的宋家,如今也是过的苦不堪言!
陈寒秋指着陈天凤说道:“你让欢儿丫头再拿些银钱回来!”
陈天凤垮着一张脸:“娘,这都是第几回了!欢儿上哪里找这么多钱嘛!”
只听啪的一声,自己脸上挨上了一巴掌:“我管她的!咱们家如今变成这样,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她!若不是她水性杨花,跟人勾三搭四,那顾家能上门来找我们的麻烦吗?”
陈天凤捂着脸,眼泪痛的在眼眶里打转,可却不敢说什么!
这会屋里的奶娃子又在哭。
陈寒秋没好气的骂道:“一个赔钱货,整日里就知道哭。”说完,喊来宋明河。
“明日里将她给我送人了!老娘还难得养!”
屋里的胡翠抱着奶娃子,只是一个劲的哭,可外面的陈寒秋还跳起来嚷道:“生个赔钱货而已,还好意思坐月子!这明日里若是不爬起来干活,就给老娘从这屋里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