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
“不要一个人杵在那里,瞎嘀咕什么。”
“神神叨叨的,赶紧给我起开。”
张道长见罗建国呆愣在那里,颇感无奈的甩了甩手,连忙提醒道。
“一个大男人抹鼻子。”
“臊不骚的慌。”
罗建国被张道长的声音打断了回忆,回过神来。用左手抹了一下双眼,重整了一下杂乱的心绪。
“呃!........师父,我没有抹鼻子。”他连忙否认道。
“刚才只是被汗水浸湿了眼睛,弄的我难受生疼。”
“有点咬眼睛.........。”
“好了,在我面前就不要糊弄鬼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没必要这么矫情。”张道长斜看了他一眼,直言不讳的开解道。
“你我皆平安。”
“这不是最好的结果么。”
“你现在也不是孤身一人,有婆娘,有女儿,有工作。”
“况且什么都不缺,和和美美的多好。”
“嗯!师父我知道了。”罗建国轻声道。
“我只是见到您后,非常很开心。”
“对了,您怎么会收建军的儿子当徒弟。”
“他有什么过人之处么。”他好奇的看着张道长。
“让您这么重视。”
他下午听到张道长的消息,除了一开始比较惊讶外,倒是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对师父的决定感到欣慰。
张道长调侃的几句。
他早已忘却。
由于久别重逢,一直絮叨自己的事情。没有过多的间歇,询问小师弟的事情。
心底的那份好奇,压在心底挠人的很。
旧事重提。
“正阳那小子啊!”张道长嘴角上扬,摸了一把胡子,神情傲然。
“看着合适就收了呗。”
他总不能说,罗正阳是他无心之举,得来的弟子。他刚好是常龙村的小孩,知根知底,熟的很。
心性可以,成熟稳重。
有别于一般小孩。
少年自身也不排斥,反而让他感觉少年有点迫不及待的劲头。
“奇了个怪,见鬼了。”
他抱着试试的态度,教了一招半式。
哪知时来运转,上天眷顾他。天赋绝伦,简直是天生道子。
晨间学桩功,次日入道境。一日不见,桩功身上显,犹如练就此功数十年。
他如同见到宝贝一样,收起玩闹之心,把罗正阳当成入门徒弟来教。
剑法、拳法悉数传授。
晨间学剑,次日舞剑。
晨间学拳,次日演武。
每次隔上一日后,就恍惚十几年未见。剑法的犀利,拳法的勇猛。
让他惊诧异常,怀疑人生。
“建国,你小师弟的天赋很好。”张道长加重了语气,重复道。”
“真的很好........很好........。”
罗建国听到师父,不停的夸赞小师弟。他将信将疑,不过能得到张道长的夸赞,怎么的也是大差不差。
“天赋暂且不清楚,但聪明有计谋,这个我信。”他联想到花亭路的地基。
简单的布局,语言的悄然引导。
看似稚嫩浅显的计谋,但很实用。
效果拔群。
“是一个聪明人。”
哪知他早就被张道长收为徒弟,这下好了绕了一小圈,晚辈变成同门师兄弟。
世界很大,但又很小。
“嘶!.......这辈分乱的。”他扶着额头,轻声嘀咕。
“头疼!........难搞哦!”
他现在恨不得立即行动,摸黑下山赶到罗建军家中,见一见这个很有天赋的小师弟。
“算了,明天自然会见到。”他放弃了一时兴起的想法,心中想道。
“到底是怎样的少年郎,让师父这么推崇。”
他好奇的询问道。
“师父,小师弟到底入门多久了,让您认为他很有天赋。”
“您都教了一些什么本事。”
\"他呀!才跟我没几天。”张道长算了一下。
“嗯!......十天都没到。”
“嘶!.....十天。”罗建国不可置信的看着张道长。
“您可不要蒙我,十天能学什么东西。”
“学鬼哦!”
“这点时间,一个桩功架子都很难学会,再有天赋也是枉然。”他摇了摇头。
“哈哈!..........”张道长嘴角上扬,摸了一把胡子,开怀大笑起来。
“建国,你这就狭隘了。”
“我一开始也不信,但事实胜于雄辩。”
“我虽然才教没几天,但是他学的快。他现在可是一点不弱,还是很厉害的。”
“你要是不信,下次碰见可以和他上场较量一番。”
“孰强孰弱,一比见分晓。”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罗建国。
“你可千万别被吓到。”
“和我比?”罗建国皱一下眉头,疑惑的很。
“他一个十多岁的小孩。”
“真的还是假的。”
“胡吹乱扯的吧!”
他现在是一点都不相信张道长的话语,认为只是几句调侃,疑惑了一番后,没有当真。
军中好手对战稚气少年。
“嘶!........这画面。”他想了想,把这个画面从脑海中赶了出去。
“莫想!.....莫想!......。”他又有一点期待。
“到底孰强孰弱?”
是一方哭鼻抹泪,还是一方捶胸顿足。
他自认没有张道长的功夫厉害,但也在部队里摸爬滚打多年。一双拳头,一身杀人技不是普通人能抵挡。
赤手空拳,一般人很难抵挡。
...................
亥时三刻,前院主殿。
主殿中央,一张被擦得一尘不染的供桌上,摆放着一个古朴的铜制香炉。
香炉里燃烧着几根敬香。
一缕缕青烟,袅袅升起。烟雾缓缓上升,笼罩整个主殿。空气中弥漫淡淡的香气,宁静祥和的气氛扑面而来。
诵经求道,绝佳之地。
“寂寂至无宗,虚峙劫仞阿,豁落洞玄文...........。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琳琅振响,十方肃清,河海静默,山岳吞烟...........。”
罗建国盘坐在主殿里,淡淡的香气促使他宁心静神,进入一种虔诚的精神状态。
放空心神,诵经做晚课。
张道长领唱,他附和随唱。
片刻间,他就陷入寂寥的空寂中,心中杂乱的思绪瞬间清空。诵读节奏舒缓的声音,仿佛一股法力掠过他的身心。
玄蕴启智慧,宝诰持身心。
清净之意拂过心间,感觉心中放下千斤重担,浑身轻松不少。睡意顿时涌上心头,他现在特别想去大睡一场。
顷刻间,倍感轻松。
他觉得师父的诵经,像是被加持了道家法力。
他记得小时候也是这样,无论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只要晚课过后,都是这种情况。
上床、闭眼、睁眼。
醒来已经是大天亮。
晚课后,罗建国麻溜的冲了一个澡,迫不及待的直扑后院卧室,爬到床上倒头就睡。
夏日梅山的气温比山下略低,有好几度的温差。夜晚没有太阳的直射,气温更加凉爽。
完全用不到电风扇。
没有一会儿,他就进入梦乡。
呼呼大睡起来。
“这孩子,烦心事挺多的。”张道长看了一眼熟睡的罗建国,摇了摇头。
“看样子是累坏了。”
体制内的那些弯弯道道,他也略知一二。体制内不好混,都是些聪明人。
同僚倾轧,拉帮结派。
放之四海而皆准,古今中外都一样。
他顿足注视一小会儿,悄然离开卧室。
他还要去准备第二天用到的物品,都是些零碎的小物件。
繁琐的很。
张道长在院子里抬头看了一眼星空,转身来到书房。拉了一把门口的细绳,书房里顿时亮起橘黄色的灯光。
灯光些许暗淡,但能照亮整个房间。
屋内的陈设清晰可见。
他打开书桌的抽屉,从抽屉的最里面摸出了一个木制的方盒。双手捧着,放到书桌上端详起来。
漆红色的盒子,略显陈旧。
他摩挲着打开盒子,一抹青铜色的映入眼前。
一枚铜制的法印。
“灵宝净明神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