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板,慢点走你等等我。”
“不要走这么快。”周兴才连忙招呼已经走在前面的罗建国。
“我是真的有点跟不上了。”
他在登山的路途中,发现自己的体力和耐力居然比不上,大他好几岁的罗建国。
作为一个年轻的壮小伙,觉得实在有点不好意思,轻声嘀咕。
“罗老板的体力也太好了,扛大包的也才这体力。”
他心中纳闷的很。
周兴才上山的路途中,从一开始的轻松,到后面变得叫苦不迭,总想着怎么还没有到。
想着再不到,我要马上下山。
罗建国一直和他闲聊,缓解上山时的劳累和无聊,他也从来没有说过累。
总是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
“一步、两步、三步............。”周兴才心里默念道。
他努力的跟在罗建国后面,双腿如灌铅一样奋力的爬最后一个山坡路,见着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
虽然身体很累,但心里轻松了不少。
“总算要到了。”
“喝!........呼!..........。”
“终于到了。”
“累!”
梅山道观前院平地上,两人爬过最后一个山坡,总算来到了这里。
周兴才放下东西后,顿时感觉手和脚都不是自己的一样,麻木酸痛。
眼前天旋地转,得赶紧缓一下。
他直接坐了下来。
歇息片刻。
“周师傅,今天真的给你添麻烦了。”罗建国见他休息的差不多,感谢道。
“弄的我都不好意思。”
“这包烟你先拿着。”他从旁边的礼物中,翻出了一包烟递了过去。
“罗老板,你这太客气了。”周兴才站起来拒绝道。
“我不能收你的烟。”
他今天已经收过罗建国的烟,再收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连忙给推了回去。
罗建国直接硬塞了回去,故作严肃道。
“吭!....你不收就是不够给我面子。”
周兴才半推半就的才收下。
“周师傅,你一直都在停车场出车么。”罗建国道。
“我到时候回花溪镇,一定去找你,请你吃饭。”
“你到时候可不要拒绝。”
“罗老板,我一直都在那里出车。”他听着罗建国的许诺。
心里期期艾艾,活络了起来。
“到时候您找我,一定不会拒绝。”
“那我就先走了。”
“周师傅,我送送你。”
罗建国连忙送他到下坡的台阶处,目送他的背影渐渐远去,这才收回视线。
“嗯!.....这顿饭肯定少不了。”
“周师傅作为镇上的三轮车司机,经常游走于花溪镇的角角落落。”他想到了更多。
“应该知道不少小道消息,多少有些用处。”
细微之中见真知,方能洞悉其中奥妙。
谣传不知真假,但能谣传总有其出处。
他摒弃杂念,整理了一下穿着,放空身心,缓步走向道观主殿,殿前的门联映入眼前。
“存心邪僻,任尔烧香无点益...........。”
他神情肃穆的走上台阶,心中怀揣着敬畏跨过门槛,垂下眼眸看向殿内的道家神像。
罗建国抬起双手,左手抱右手,拇指相扣轻轻的做了一个拱手礼。
随即轻轻的放下,上前一步继续做拱手礼,三步三拜缓步的走到跪垫前。
左手抱胸,右脚向前,上身自然的弯腰并蹲了下去,右手先着地放在跪垫上,然后左手跨上来放到右手上。
左脚跟上来,双腿轻轻的跪在跪垫上,头轻轻的磕到双手上。
叩首三下。
他然后站了起来双手握拳,做了一个拱手礼。三跪九叩完毕后,向后倒退,三退三拜。
礼毕。
慢慢退出主殿,在外头这些年,他一直没有表露过自己的信仰,作为一个纯粹的素人在部队里闯荡。
罗建国的个人档案上只是简略几笔,没有过多的笔墨介绍,一眼看上去清清白白。
根正苗....,没有被染色。
梅山道观借住和张道长的关系,没有任何书面记载。就算查证,也只是证明张道长曾经帮助过他。
这或许是张道长为他考虑。
少年总要出去闯荡,素人更受欢迎。
回到自家道观,叩拜还愿后,他总算了却心中一桩念想。
心安即是归处,亦是吾乡。
他依照少年时的记忆,悄然来到后院侧门,透过未关的侧门朝里面望进去。
院内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
让他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悠悠二十多载,已是物是人非。
他注视了一会儿,轻步走了进去,见到一个老道长正搭着梯子,用一把竹制扫把清扫屋檐下的积灰。
“扑!....扑!.....。”灰尘不断扬起。
“咳咳!.....咳咳!....。”呛的老道长不时的咳嗽几声。
看的让人的心慌,生怕他从梯子上掉下来。
罗建国抬眼看过去,看着老道长的样貌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与记忆中张道长的样貌大差不差。
只是多了些许苍老。
“这是师父。”
心里满是欢喜,脸上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笑容。时光仿佛一下子回到二十多年前,他在道观生活的日子。
“师父变老了好多。”
“这位居士,有什么事情。”张道长道。
“如果是上香解惑,请到前院主殿。”
他在罗建国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以为只是误走到后院的信众,手头上忙着活就没有打招呼。
继续进行打扫。
等他打扫好这片屋檐,从梯子上下来后,发现罗建国还站在那里。
仔细看了一番,感觉又有些熟悉。
“你是!.........。”张道长皱了一下眉头,总是想不起来到底谁。
罗建国听见张道长询问声。
他再也绷不住情绪,刹那间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眼眶湿润。
嘴唇微微颤抖,千言万语堵在了嗓子眼,一时语塞。
“扑通!......。”他直愣愣的跪了下去。
张道长闪现在他跟前,连忙伸手拉跪下来的罗建国,询问道。
“居士,你这是何苦哀哉。”
“有什么话直说,不用跪,赶紧起来。”
“师父,我是建国。”罗建国颤颤巍巍的带着哭腔说道。
“罗建国啊!........。”
张道长的手一顿,刚准备用力搀扶的手瞬间收了回来。
仔细端详起来。
心中闪过一丝惊讶,从漫长的记忆和几张青涩的照片印象中,找到些许相似之处。
曾经青涩的面容已然消失不见。
多了几分成熟,几分稳重,刚毅的脸庞散发着行伍的气质。
张道长的目光瞬间柔和,脸上充满慈爱与欣慰。
满腔的话语化为一声感叹,喃喃自语。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些年这个小徒弟,平时只是偶尔寄回几道书信,在其中夹着几张照片。
逢年过节也会邮寄一些物品。
“平平安安就行。”
“建国 ,你快点起来。 ”张道长把跪着的罗建国拉了起来。
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这次回来,是长住还是短住。”
“怎么安排的。”
“师傅,我已经退伍转业。”罗建国道。
“现在就在我们镇上上班,当副镇长。”
“哦!我们的小建国有出息了,都当上父母官了。”张道长眼前一亮,看了他一眼,夸赞道。
“你可要当个好官。”他意味深长的说了几句。
“当一个清官可不行,以后得好好待乡亲们。”
“对了,你是一个人回来,还是你老婆孩子一起回来了。”
他也只是从罗建国偶尔寄回来的几封信中,了解过一些大约情况。
具体的也不太清楚。
“师傅,我是一个人回来的,等我稳定后,老婆孩子才会回来。”罗建国这时面带愧疚,低声道。
“希望您不要见怪,回来后没有第一时间过来看您。”
“镇上交接的时候事情太多,实在抽不开身。”
“好了,我不怪你,不怪你。”张道摇了摇头,安慰道
“平平安安回来就行。”
“走,我们进去,坐下来细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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