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璃洗完澡出来,明时正坐在她家沙发上,面前的茶几摆放着她带回来的药酒,目光清冷地看着她说:“不是让你别乱动吗?过来我帮你擦药。”
叶静璃心中像煲了一壶开水,正咕噜咕噜翻滚着,明时就这么坦荡地在她家坐着等她洗完澡?所以他们现在到底算什么?
那天影院之后,明时没有特意去提起或说明,好像一切又恢复平静一样。想到这一点,叶静璃又觉得有点生气,也许那天,只是在当时的气氛下,明时随意的撩拨。“你进来之前是不是应该跟我打声招呼。”
明时一愣,感觉叶静璃似有些不高兴,又想起许嘉其的事,心里也有些闷闷的,冷淡随意道:“下次注意。”
叶静璃深吸口气,这不是她想要的回应,也闹起脾气来:“我自己会擦,你回去吧。”
明时望着她,语气有些凉飕飕:“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自己乖乖坐过来,我帮你擦药;二,我抱你过来,再帮你擦药。”
叶静璃心中冷哼:“真民主。”
明时也不再等叶静璃选,直接走过去将人抱起放在沙发上,抬起她受伤的脚放在自己腿上。
叶静璃直接懵了,磕磕巴巴地说:“你…你不是说选…”
“超时了。”明时一边说一边拿药酒倒在手上,开始轻柔地给她按摩。
叶静璃看着那双在自己脚上揉搓的修长大手,心不由乱了拍子。
“明天开始我接送你。”明时突然道。
叶静璃吓得把脚一抽,痛得咝了一声,明时再次将她的脚放回自己腿上。“你是猪吗?”
“谁让你吓人。”叶静璃嘟囔着,上次让明时接送了几天,她就偷偷摸摸了几天,当时至少她腿脚还利索,现在可不能再这么来。
明时停下手上的动作,盯着她,没好气地说:“我是要接送你,不是要送走你。”
叶静璃干巴巴地从嘴角挤出一抹苦笑,“你还不如送走我呢。”
明时忍不住伸手在叶静璃脑门上敲了一下,骂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叶静璃揉着自己的额头,嘟嘟囔囔吐槽着:“我只想安静地当个打工人。”
“你会开车吗?”明时问,他记得,大学的时候她是有驾驶证的,但不知这几年有没有开车。
叶静璃没多想,有些臭屁地说:“会呀,我车技可好了。”
明时哼笑,“不送也行,我给你配台车,你伤的是左脚,不影响开车。”
叶静璃用一种特别“真诚”的眼神看着他,开玩笑说:“明少爷,你这是打算包养我?”
明时再次伸手在叶静璃脑门上一敲,发出清脆的一声,斥道:“我看你是摔到脑子了吧。”
叶静璃揉了揉,闷声说:“再敲都要敲傻了。”
明时刻薄道:“触底只会反弹,不会更低。”
叶静璃咬牙,真有才的一张嘴。
“那不然你说说,打算怎么从这蹦到车站去坐车?”
叶静璃抿起双唇,这确实是个问题,从小区到车站至少也得走十分钟。“我可以打车。”
明时语气悠悠:“这里走到路边也得五分钟。”
叶静璃抽回自己的脚,转身背对着明时,闷起声音:“反正不要。”他们是什么关系都没说清,她凭什么拿他的车。
明时看着她,突然软了语气:“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叶静璃身体僵了僵,嘴唇努动却没发出声音。
明时从后面将她抱住,头轻轻贴在她颈窝处,柔声说:“别闹脾气,你就算是不喜欢,也等脚好了再说,好吗?”
叶静璃感觉周围的空气都似凝固了一般,她还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如果那天的十指紧扣不能说明什么,那今天的怀抱呢?
明时的呼吸就在耳边,她轻声喊了句:“明时。”然后转头向他看去,两人的脸颊轻轻地摩擦在一起,明时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吻上她的唇。
叶静璃瞬间失神,像被明时吞住了所有呼吸,只剩下鼻尖传来淡淡薄荷香气,还有更炽热的靠近。
忽地,脚腕传来一阵顿痛,叶静璃忍不住皱眉嗯了一声,明时立马退出这场激情,紧张地问:“弄痛你了?”
叶静璃一手捂着脚腕,一手撑在额头上,忍耐着这一波疼痛。
所有的旖旎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某人的哼哼和某人的懊恼。
第二天,叶静璃妥协地接受了明时给她安排的车,只能说,美男计还是有效。
明时陪着叶静璃来到车库,车子就放在电梯间旁第一个车位上,她坐电梯下楼,一出电梯间就是,确实比走出去坐车方便,而且到了国琛,也可以开进地下车库。
车子是一台珍珠白的保时捷,新的像刚从店里提回来似的,叶静璃又有些犹豫,问:“这不会是新车吧?”
明时像知道她想什么,掏出一本行驶证递给她说:“一年前买的,只是没怎么开过。”
叶静璃看了眼车牌尾号,1030,这怎么刚好跟她的生日一样?是巧合吗?
国琛所在的办公大楼车位还是比较宽松,叶静璃把车停在离电梯间最近的一个空位上,刚下车就遇到几位房评部的女同事,其中竟还有唐小诗。
叶静璃有些诧异,唐小诗已经被辞退,不知为什么还出现在这。
几人看见叶静璃从一台保时捷上下来,目光里满满都是酸意,唐小诗率先开了口,却是问她身边的其他人:“现在综评部的待遇这么好吗?我之前在房评部好几年,也就开得起十来万的车,比不得某些人,这才来多久,就开着上百万的豪车。”
唐小诗身边的几位女同事也一一附和道:“是啊,按理说,综评部的工资也没有房评部的高吧?”
唐小诗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斜睨了叶静璃一眼,继续道:“这你们就不懂了,人家有的是勾搭男人的办法,我们还是太纯良。”
唐小诗的话立刻引得其他同事低声窃笑,听得叶静璃一把火在心头烧,只是如今她是伤患,没有精力站在这里跟她们针锋相对,便当作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一瘸一拐地往电梯间走去。
几人见她走路不对劲,互相看了看,唐小诗又阴阳怪气地笑道:“听说有些有钱人,癖好特殊,很容易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