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其面色沉静,缓慢且清晰地反问:“谢小姐觉得,这是能开玩笑的事吗?我母亲今天虽然没来,但我父亲在,若不是真的,我敢胡说吗?”
谢长今和几位世家小姐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许嘉其说的没错,这种事不可能开玩笑。
叶静璃站在一边,心中苦笑,这谎是越说越大,到时被人拆穿啪啪打脸的时候,就别提有多酸爽了。
许嘉其笑笑,又说:“谢小姐,如果我母亲知道有人试图羞辱她干女儿,可能会不太高兴。”
杜青青闻言,心底别提多舒爽,接话道:“听说蓝宁女士出名的护短。”
谢长今轻咬红唇,心里虽然不服气,但终是没再说什么,哼了一声,一脸不忿地转身离开。
许家虽然不如谢家,但蓝宁女士有个非常出名的女性专栏,被她口株笔伐可没什么好处。
谢长今吃了瘪,几位世家小姐也纷纷离去,谢长今都走了,她们可凑不了这热闹,人群中的郑岚,怒目注视着叶静璃,手心都被自己的长指甲印出了一道道深刻的红痕。
叶静璃轻拉下许嘉其,小声说:“嘉其哥,你说谎都不用打草稿的吗?越说越离谱。”
许嘉其莞尔:“我没有说谎,我母亲确实要认你当干女儿,只是今天她有事没来,等过几天,我带你去见她,她看过你的照片,很喜欢你,还有那对耳坠确实是她送你的礼物。”
来真的?叶静璃眨着圆溜溜的大眼,这泼天的富贵轮到她了?
还没等叶静璃消化完这个消息,会场的另一边又传来一阵骚动,隐约还有人惊叫着“粉色”“居然是粉色”,然后是一拨拨的人群散开,明时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的粉色西装,缓步走来。
西装面料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春日里初绽的樱花,既不过分张扬,又带着几分优雅的自信,西装的肩线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腰身微微收拢,衬得他身形修长而挺拔,内搭一件简洁的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既随性又不失风度。
粉色西装在他身上,既有男性的力量感,又不失细腻的温柔。
众人的目光跟随着他的步伐,他缓步走到叶静璃面前,垂眸低看,唇角轻扬,不经意流露出的宠溺与爱意,能让人瞬间沉醉。
叶静璃看着这身西装,终于知道那天在凰朝服饰,明时和段裁缝在内间“密谋”什么了。
“愿意陪我跳支舞吗?”明时向叶静璃伸出手,嗓音如同一把醇厚的吉他,每个音符都撩拔着。
叶静璃微笑点头,这男人现在说什么她都会答应的,实在是太勾人了。
杜青青在一边看着,一脸羡慕,这是什么神仙眷侣,她这双眼睛真是不枉人世走一遭。
“别看了,我们也跳舞去。”凌子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拉着她也往舞池走。
“凌公子拉着的那又是谁呀?新女朋友吗?”
“看着挺小的,是哪家小姐呀?”
许嘉其眼带无奈与羡慕,叶静璃和明时,如同一对林间仙侣,在舞池中央旋转。
“我懂你。”骆琛走到许嘉其身边,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许嘉其转眼看他,忽而笑了,看来失落的也不只他一个。
“喝一杯?”许嘉其问。
“一杯不够。”
两人默契地走到吧台边坐下,许嘉其让酒保开了一瓶路易十三,“喜欢的人都不跟他争了,喝他一些好酒应该不过份。”
骆琛深以为然:“不过分。”
许嘉其给自己和骆琛各自倒上一杯,举起杯说:“一杯敬同心。”
骆琛跟许嘉其碰了碰杯说:“一杯敬佳偶。”
两人饮下一杯,相视一笑,“祝永结同心。“”祝佳偶天成。”
许嘉其看看场内跳舞的叶静璃,“我以为经过上次的宴会,她会不愿出席。”
骆琛笑笑:“她有点犟,认定了的人,就会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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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今和叶静璃这边发生的事情,都被恰巧来找谢长麟的谢林胜看在了眼里,若不是他一个长辈不适合参与年轻人的争执,他早就过去把欺负他女儿的人教训一顿了,他又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谢长麟,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满,怒斥道:“人家连一个认的妹妹都知道维护,你这个哥哥,自己亲妹妹被欺负了,还只会站在这里看热闹。”
谢长麟不以为意,也不在乎自己父亲的态度,本来从小到大父亲就只会护着那女人生的孩子,他已经习惯了,也看淡了。“每次都是妹妹主动找上门,我也不可能24小时看着她,您说对吧?”
“你...”谢林胜被气得就差没给自己儿子一巴掌,愤愤地甩下手离开,不想再看谢长麟一眼。
谢长麟冷眼看着自己父亲离开的背影,左胸下的器官,早就硬如磐石,不会再痛了。
舞池中央,明时带着叶静璃,一对粉色恋人,就像音乐盒里的王子与公主,在美妙的旋律下优雅地转着圈,在这如水的月色下,诉说着无尽的浪漫。
众人目光追随着在舞池里翩翩的两人,又开始谈起八卦。“上一次见明少爷跳舞,还是明夫人走的那年,陪他的是江家那位。”
“对,那位是出国了吗?”
“是啊,当时还以为那位会入主东宫呢。”
叶静璃眼眸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每一个流转都是沉甸甸的感情。“明少爷今天真是风情万种。”
明时抿嘴一笑:“你喜欢就好,毕竟我靠脸吃饭。”
叶静璃觉得自己真是不如这人厚脸皮,余光扫过,发现谢长今就在他们不远处,只是和她一起跳舞的却是一位她不认识的男士,她疑惑地问明时:“明延没有来?”
明时:“来了,但今天是我生日,不能让他搞破坏。”
叶静璃挑眉,开玩笑道:“你不会把他关厕所了吧?”
明时一脸认同,沉吟道:“这个提议不错,下次就用这招。”
叶静璃没好气地在他手臂上轻拧了一下。
岁寒园副楼内,明延一脸阴鸷地坐在沙发上,在他对面的是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正是他的父亲,明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