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言心倚在阳台上,初冬的风带着些许寒意拂过她的面庞,她望着远方,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郑陶,心中泛起一阵阵酸涩。辞职来到南明,原本并未奢望一定会有结果,但真正面对现实时,那份不甘心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时,叶静璃悄然走到她身旁,递给她一支冰凉的啤酒。关言心微微一笑,接过酒瓶,调侃道:“这时候该配点烤串才应景。”
“美人所见略同。”杜青青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她手里捧着一桶香气四溢的烤串和一瓶啤酒,笑意盈盈地加入了她们。
三人相视一笑,默契地举起酒瓶,朝着夜空轻轻一碰。
关言心率先开口:“敬青春。”杜青青紧接着道:“敬未来。”叶静璃则低声说道:“敬过往。”
杜青青和关言心不约而同地看向叶静璃,关言心忍不住问道:“你的过往有什么可敬的?”
叶静璃的目光有些飘远,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坚定:“学会面对过往,也是一种修行。”她顿了顿,仿佛在回忆什么,“曾经因为我的害怕和退缩,许多记忆被自我刻意隐藏,如果当初我能更勇敢一些,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杜青青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担忧:“你们说,明少爷不会是真的放弃了吧?”
关言心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猜测:“会不会是那个江月,趁人之危,从中作梗?”
叶静璃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远处的天际,声音低沉而沙哑:“不管是什么,我都只能接受。”她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与释然,“这是我欠下的债,与任何人都无关。”
杜青青突然有些烦躁,抱怨道:“这死凌妖孽,关键时刻怎么一点用都没有,这几天连人影都不见了。”
叶静璃轻轻叹了口气,劝道:“好啦,这事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你就别为难他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显然不想再让更多人卷入这场纷争。
关言心望着夜空,不由得感叹道:“这南明啊,真是风起云涌。”她的声音在夜风中飘散,仿佛预示着未来的波澜起伏。
叶静璃的眼底渐渐蒙上一层薄雾,声音微微发颤:“你们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她曾多次答应明时,遇到事情会找他,可最终她还是食言了,每一次的承诺,仿佛都在无形中加重了她内心的负担。
关言心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语气温柔却坚定:“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她的手掌温暖,传递着一丝安慰。
杜青青也凑了过来,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会好的。”她的声音虽轻,却仿佛带着某种力量,试图驱散叶静璃心中的阴霾。
叶静璃的唇角微微下垂,神情黯淡,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只剩下无尽的忧伤,她低声说道:“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我都想亲口跟他说声对不起。”这句话仿佛是她心底最后的执念,带着深深的悔意与无奈。
杜青青和关言心也被她的情绪感染,三人站在阳台上,任由泪水肆意流淌,她们的哭声在夜风中回荡,声音之大,竟让楼上楼下的住户误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差点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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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嘉其和关言心去找郑陶的第二天晚上,郑陶来到了医院。
郑岚见到他时,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神情中透着一丝与以往不同的轻松。
郑陶坐在她的病床边,手里拿着一个橙子,细细地剥着皮,他的动作很慢,仿佛在借此整理思绪。片刻后,他开口道:“小岚,我其实查过陆明轩。”
郑岚的神情瞬间紧绷,眉头微微皱起:“你查到什么?”
郑陶将剥好的橙子递给她,语气平静:“他和叶静璃有段过往,而且他来了南明,之后,叶静璃就搬走了,应该跟他有关。”
郑岚接过橙子,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郑陶的脸上,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然而,郑陶的神情平静得让她无从揣测。
她淡淡地应了一声:“是吗?”
郑陶的手微微颤抖,但郑岚的注意力全在他的话语上,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他继续问道:“是你把他找来的吧?”
郑岚的脸色骤然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没有直接否认,也没有承认,而是反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郑陶低下头,垂在床下的手掌紧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当他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担忧的神色:“小岚,不管你想做什么,让我来帮你,你别再参与其中了,我不希望你有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恳求,仿佛在试图将她从某个危险的漩涡中拉出来。
郑岚那双美丽的双眸微微眯起,凝视着郑陶,他脸上的担忧神色,与以往关心她时如出一辙。她不禁想起上次去见陆明轩的情景,他的态度确实让人难以信任,若郑陶能站在她这边,自然是最好的。
她轻声说道:“我和他暂时不需要再接触,他已经答应带叶静璃离开。”
郑陶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悲凉,心底的最后一丝期望在这一刻彻底破碎。真的是她,他强压下心中的失望,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他为什么会听你的?你给了他钱?难道你就不怕他留下证据,反过来威胁你?”
郑岚的嘴角勾起一抹狠戾而嘲讽的笑意,冷冷道:“他不敢。”
郑陶一怔,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郑岚,那张熟悉的脸庞上,此刻却浮现出他从未见过的阴冷神色,他忍不住追问:“你确定吗?如果有一天他走投无路了呢?”
郑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他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但却是个大孝子,他的母亲正在住院,如果他不想他母亲缺医少药,或者不想再进去坐几年牢而没人照顾他母亲,他就得乖乖照做。”她顿了顿,眼中透出一丝厌烦,要不是陆明轩的那些把柄经不起推敲,她的计划也不会是这样。
郑陶垂下眼眸,眼底的感情一寸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与失望。“你给他钱,不怕他反咬一口吗?”
郑岚正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得意道:“我只是通过一家慈善机构帮他母亲交医药费,他还没那个本事反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