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满脸懵然,唐昭简直抑制不住扬起的嘴角。
爽!
想她上学时故意背了几十首流传不广的诗词,就是为了在重要场合装个腔,立个文化人的人设,也省得她半夜带保镖去旮旯胡同套那些骂她没文化的人的麻袋。
只可惜装逼太过,被人当场戳破,唐昭索性破罐破摔,改立流氓人设。
感谢大渝没有互联网,没有人知道她的黑历史,这辈子,她定要把文化人的人设立的比金刚石还坚硬。
至于抄袭,多抄几次就习惯了,唐昭摸摸自己的脸蛋:嗯,比大理石厚。
不错不错。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一名少年郎君喃喃念了两遍,“好诗,好诗啊!”
他化身迷弟满脸敬佩,“郡主当真好诗才,可称的上是西北第一才女!”
唐昭矜持颔首:文化人人设,get!
听着周围人的赞扬,白柔音嘴唇惨白,抱着忠勇侯夫人的手臂轻轻颤抖。
沈璃娘咬牙,把唐昭带偏的话题扯回,“郡主娘娘当真好度量,主动避开让夫君与前未婚妻回忆往昔,难道郡主娘娘不怕”,她故意看了眼白柔音,明晃晃暗示道,“以后院里多出一个妹妹?”
唐昭想到顾辞之后的骚操作,诚恳摇头,“不会的。”
“如何不会?郡主娘娘,知人知面不知心呐!”沈璃娘苦口婆心劝道,“郡主娘娘为人坦荡,可这世间有那等不要脸的女子,肝脾肺肾全是蝇营狗苟,满心满眼的下作心思,专盯着别人的夫君,用尽手段甚至不惜名节来达到自己的龌龊目的。”
“郡主娘娘袒护这样不知廉耻心如蛇蝎的女子,小心引火烧身啊。”
唐昭转身看向依偎在一起的白柔音母女。
或许是做贼心虚,白柔音只觉得唐昭看她的眼神里充满着鄙夷不屑,仿佛她是什么污秽恶心的东西,遂把头深深埋在忠勇侯夫人怀里,当起鸵鸟。
忠勇侯夫人面上一僵,自己女儿存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她做娘的最清楚不过,她心中羞愧难当,却无论如何都不忍见女儿的一生毁在这一天。
忠勇侯夫人硬着头皮开口,“郡主娘娘,柔儿自幼熟读诗书,知道何为廉耻何为德行,定不会做出这等小人行径。”
她保证道,“白家的女子,定不会与人为妾!”
说完,忠勇侯夫人期待地看着唐昭,希望她能高抬贵手拉她们母女一把。
却见女子轻轻摇了摇头。
忠勇侯夫人一颗心仿佛沉入深渊。
“忠勇侯夫人,贵府小姐是何品行,作何行径,甚至未来是否会给人做妾,都是贵府小姐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忠勇侯夫人急切喊道,“郡主娘娘!”
唐昭却不愿再听,冲一旁得意的沈璃娘道,“沈五小姐,你说错了。”
沈璃娘嘴角的笑僵住,“我说错了?我哪里说错了?”
“你说本郡主好度量”,唐昭解释,“你说错了,沈五小姐。”
她一字一字道,“本郡主天生就没有容人的胸襟,器量狭小斤斤计较睚眦必报,这些词就是专为本郡主而生的。”
众人惊呼,有哪个女子会如此形容自己?又有哪个女子敢如此形容自己?
沈璃娘目瞪口呆,“你说什么?”
她被吓的连尊称都忘了。
“所以,本郡主不会容许其他女子与本郡主分享夫君,更不容许任何女子嫁给本郡主的夫君为妾!”
沈璃娘骇然,下意识后退一步,“那你怎么还会让他们二人独处?”
这难道不是在给他们私相授受的机会?
唐昭一改之前霸道跋扈的模样,走到顾辞身边,亲昵地牵住男人的手,众目睽睽下十指相扣。
“本郡主允许夫君与忠勇侯小姐独处,不是本郡主多相信忠勇侯小姐的人品,而是”,她羞涩一笑,“相信夫君对本郡主的深情。”
顾辞动了动,垂在身侧的右手不仅没挣脱,反而被握的更紧。
唐昭为显腻歪,连尊称都不用,“我与夫君乃是天赐良缘,新婚当日便一见钟情,夫君待我情深义重,我待夫君亦是情有独钟。”
顾辞喉咙微动,好似被恶心到了。
唐昭侧身挡着众人的视线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敢拆姑奶奶的台你就死定了!
顾辞叹气,只觉得这辈子没这么无力过。
“虽成婚不久,但我与夫君举案齐眉,夫妻情谊似天厚、比海深,怎么给各位形容呢?”唐昭有点苦恼。
众人被活活塞了一大碗狗粮,一脸饱腹地要吐的表情。
都说的这般肉麻了,竟还觉得不够吗?
“啊!”唐昭来了灵感,“在天原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顾辞:......
在场所有人:......
真是够了。
“所以我信任夫君,无论外面那些妖娆贱货如何挖空心思用尽手段,都不能撼动我在夫君心里的位置。”
沈璃娘伸出手颤抖地指着唐昭。
“当然,我和夫君的情谊未经历过的人怕是不能理解”,唐昭冲沈璃娘一笑,“等沈五小姐嫁人了,应该就能理解了。”
“不过,听说沈五小姐的未婚夫是西北有名的浪荡子,还未成亲就有了不少红颜知己,唉”,唐绿茶茶言茶语,“沈五小姐怕是很难能拥有我和夫君这样纯粹的爱情了。”
“不过没关系,等沈五小姐成亲后,本郡主传授你些驭夫之道,或许还是有希望的。”
沈璃娘气的直翻白眼。
唐昭轻轻晃了晃顾辞的衣袖,撒娇道,“夫君,你说对不对?”
顾辞警告地看了唐昭一眼:别太过分!
唐昭心里冷哼,毫不畏惧与他对视:你自己没脑子被人算计,姑奶奶费心费力帮你圆谎,你还有意见了?
是谁给你的勇气?
当真以为姑奶奶没有脾气?
顾辞眸光一闪,他清清楚楚从唐昭眼里读出一行字:你要是敢说半个不字老娘就大耳刮子抽你!
以顾辞对唐昭的了解,她是能干出这种事的。
顾辞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嗯。”
韩侧妃被秀了一脸,她知道今日的谋算定然落空,但还是不死心问,“照郡主娘娘的说法,五少爷与忠勇侯小姐私会一事纯属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