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一看是赵仕成过来,顿时眉开眼笑。
“成郎~这猫是我刚从外面聘来的,呆了不足一日就要跑!”
“这猫真坏,等抓到它,我按着它叫你出气。”
赵仕成能骗得周雪掏心掏肺,除了有才学外,皮相也是不差的。
眉清目秀,声音温润。
他略一哄,嘉庆的烦躁尽消,也不管猫儿了。
“成郎,我们去屋里坐着,我刚得了一件衣裳,可好看了!走,你帮我看看我这五百两花的值不值~”
进屋之后,嘉庆进屋换衣服,赵仕成等在厅中。
不多时,嘉庆换上新裙子出来了。
新裙子是浅蓝色渐变纱裙,上白下蓝,过渡自然。
到小腿左右的位置,裙摆已经完全是浅蓝色了。
锦纱层层叠叠,构成如云似雾的裙摆,衬得她宛若仙子。
嘉庆长着一张瓜子小脸,薄唇红而不艳,细长的瑞凤眼眼尾上翘,笑起来魅惑又不失温柔,乳燕归巢般扑到赵仕成怀中。
“成郎,好看么?”
“好看,嘉庆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赵仕成的声音温柔的滴水,嘉庆直接红了脸。
“成郎~”
两人很是腻歪了一会,赵仕成这才道明来意。
“嘉庆,你知道云县的事情么?”
“云县?”嘉庆回想了一下,“听太子哥哥提起过。”
“太子哥哥说,那云县县令有几分本事,居然说动霍渊那混不吝的同意出资,还联合云县商户搞了场什么联合救助。”
“幸好他把那些贱民拦住了,要是叫那些贱民冲过来影响了我们的婚期,我非气的将他们统统绞死不可!”
赵仕成小心翼翼询问:“……太子殿下还有说别的么?”
“别的?”
嘉庆眼珠子一转,白葱似的手指点在赵仕成胸口。
“可是成郎在云县,还有心心念念惦记的人?”
“怎么可能!”赵仕成连连否认:“我赵世诚心中,从前到现在,只有嘉庆一人!”
“只是……”
“只是……”嘉庆站直身子,眼睛刀子般刮在赵仕成身上,“只是还有个一心供养你的花楼姑娘,还等着你给她一个交代呢吧!”
嘉庆的声音又娇又软,恍若撒娇,但她眼神冷酷,说的内容更是叫赵仕成浑身都是冷汗。
他原本以为自己藏的很好,万万没想到,嘉庆竟然早就将他的过去查的清清楚楚了!
为免嘉庆发作,他连忙表忠心。
“公主,我心中只有你啊!当初我实在是没钱,接受那女子的资助实属无奈,我一直十分羞愧!”
“遇到公主后我才明白,上天从前给我那么多艰难挫折,都是为让我遇到公主做铺垫的!”
“我从前不提,是想以后靠我自己的努力赚到足够的银子,偿还那女子的银两,到那时银钱两清,我再告诉你。”
“我心悦于你,不想我们之间有任何误会。”
这一通甜言蜜语下来,嘉庆又笑起来,甜蜜又纯真。
“成郎,我自是信你的,只是我不喜欢你与旁的女子关系密切……”
“这样吧,我叫人替你跑一趟,将你欠的那三千多两银子给那姑娘,算是给你们两人之间做个了断,你说可好?”
赵仕成今日过来,本就是因为听到人讨论揽月阁,怕揽月阁借着这次助官府救灾之事一跃而起,影响他日后的前途。
他想找嘉庆借几个人,好解决这一庄事。
如今嘉庆要亲自动手,他自无不可。
两人再腻歪一番,嘉庆公主推说自己乏了,送走了赵仕成。
赵仕成自知理亏不敢多问,麻溜离开了。
嘉庆公主在赵仕成离开后,脸上笑容一收,换成阴狠。
“吩咐下去,不留活口。”
嘉庆公主的贴身侍女自小跟着嘉庆,闻言瞬间意会,应声退下,去安排了。
周雪远在云县,尚且不知自己的小命被盯上了。
她眼前最大的困难是……
“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看我后背,痂都快掉了!”
京墨死死拽着周雪的袖子,怎么都不撒手。
“我已经在屋里躺了一个月了!过年我都没出去!我真的快憋疯了!”
自从那日死里逃生后,整个揽月阁的人看京墨都跟看自己的眼珠子差不多。
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其实京墨躺到第七天就感觉自己可以下床了。
但那时,流民已经入住揽月阁了。
为了方便管理,揽月阁所有人都挪到后院住着,其余所有房间都让给流民,前后院中间有差役看管,保护揽月阁众人的安全。
靠着攒下来的食物,揽月阁众人过得极好,但外面日日乱的很,大家都不放心她出去。
京墨一开始还尝试偷偷跑出去。
在某次偷跑,被人调戏又跟人打了一架被逮到后,公孙淼恐吓周雪她们,说她至少要卧床休息一个月,否则恐怕要留病根。
整个揽月阁都被唬住了,闲着的人连夜排班,轮着看京墨,就连几个小的也不例外。
那次之后,京墨还是不死心。
但她一有异动,周雪她们就围着她哭…
打、骂、唠叨……京墨都不怕,但几个人围着她哭,京墨是真的受不了……
最终京墨以在屋内可以随意走动,要什么都给她送来为条件,开启了“修养”。
外面救灾救的热火朝天,京墨被迫在房间闷了整整一个月,闷得生无可恋。
这段时间,她唯一的乐趣就是倒腾豆芽。
她现在已经能完美的掌控发豆芽的所有技巧了,但周雪他们还是不让她出去!
“我真的可以了!我没有一点问题!你不信你打我一拳试试!”
京墨拉着周雪的手往自己胸口打。
“我真的没问题了!”
周雪无奈叹口气,将门打开。
京墨眨眨眼,不敢置信:“我自由了?”
得到周雪的点头,她小小的欢呼一声,拔腿就跑。
京墨还记得上次她跑出来时,楼里街上那混乱的情况,所以这次她出去很是小心。
但门一开,她颇有几分恍若隔世之感。
经过这一个月的治理,流民已经基本安置好了。
花街街口施粥的粥棚正有条不紊的发粥,流民十分自觉的排成两队领粥,街边还能看到有老人端着碗,喂小孩喝粥。
乱中有序,称得上和谐。
在京墨看不到的暗处,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看着走出揽月阁的京墨笑弯了狗狗眼。
“老师,那位从您手下逃走的姑娘出现了。”
被他称为老师那人转过身,国字脸上笑容可掬,显得老实可靠。
“沙赫,我们得按计划来。”
狗狗眼男子无奈耸耸肩:“好的老师,我总是愿意听从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