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五年后,娴都因为功绩突出,再加上时砚青的默许,被破格提拔为上尉,现在可以独自带领小队在星际巡查。
四年前,时砚青连任执政官——因为他成功解决了那颗能源星的难题,再加上任期内的其他功绩,受到了联邦公民的一致爱戴,支持率高达72.9%。
在联邦主星的一处私人别墅里,娴都拧断最后一个人的人头:
“嘎嘣——”
娴都掏出消毒湿巾擦手。
虽然手上有手套,以防在现场留下指纹,但是娴都这几年来替时砚青处理政敌,已经留下了这个习惯。
“老板,这是不是要给我加班费啊?”
娴都右手往耳旁一挥,开启了通讯器,是和时砚青的通话:
“我在军队里忙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个假期,还必须去防控科干活。再三确认没有突发任务后,才睡的。结果你一通电话,我就要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我是员工,不是牛马!也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娴都半夜里从被窝捞出来,本就一肚子火,还碰上时砚青这么个老板,让她躲开层层的监视和保镖,潜入这里,替他拧断政敌的脖子。
时砚青不是没给娴都配备枪支。
娴都作为联邦军队中的一员,近身搏斗和射击都是必备技能,枪支娴都自然也会用。
但是现在星际的反恐行动,已经狂热到令人发指的程度。就算娴都是军队官员,可以随身携带枪支,但是也要受到监管。
娴都最讨厌的就是限制于人,偏偏自己还没办法反抗的事情。
所以娴都为了不这么麻烦,还是选择直接拧断他人脖子这样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方式。
说实话,比起热武器,娴都觉得靠自身力量的方式,来得更为放心。
就在娴都拧断最后一个人的脖子,准备收拾现场离开的时候,时砚青的通话打进来,娴都被吓了一跳。
幸好她提前开了静音,要不然等会儿她还要多拧掉几颗脑袋。
还没钱拿!
但是震动的声音循着耳骨,直接传递到大脑,竟然比铃声更让人清醒。
在娴都发完一肚子牢骚后,发现对面是长久的沉默。
“喂?老板?”
对面还是没有出声。
“喂?耍我呢?”
但是时砚青还是没说话,一种可能的情况浮现在娴都的脑海中:
“……你不会是被绑架了吧?先说好,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赎金能够赎你!要是你告诉我你的保险箱密码……也不是不行。”
“咚——”
电话那头传来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半晌,才听到有人挪动:
“……是娴都吗?”
娴都皱眉:“老板,你这是喝醉了吧?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别,你来找我好不好?”
娴都深呼吸,翻了个白眼,觉得不能和醉鬼一般见识:“那我先挂了,您好好休息。”
“不要!”
电话那边传来杯子落地的声音,估计是因为掉在地毯上,没碎,还滚动了两下。
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
娴都听到了肉疼:那可是白花花的联邦币啊。
娴都曾经去过时砚青的住所:
时砚青这个周扒皮,对出钱吝啬至极,但是你如果见到了他的房子,就会知道什么叫穷奢极欲。
低调中透露着奢华,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这么简单:
黑色大理石铺就的地板,垂钻吊灯将室内映照得亮如白昼……
在寸土寸金的联邦主星,拥有如此规模的住宅,不仅要钱,更要权。
单是一个客厅,就能抵上娴都的家!
他刚才弄掉的玻璃杯,都够得上娴都一次暗杀的价格。
真·人不如杯。
听着时砚青踉跄起身,又碰掉东西“乒乒乓乓”的声音,娴都连忙制止:
“别!老板!你如果不要,我可以帮你清理的!”
“……唔,你过来。”
“行行行!我过去!”
时砚青听到娴都的肯定答复,才安静下来。
娴都挂断电话,叹了一口气:
她真的很不想和醉鬼打交道。
就当是助人为乐……
那临走的时候,帮他收拾一下“垃圾”,应该不过分吧!
娴都觉得自己可真是居家必备好员工。
……
娴都经过虹膜识别——时砚青之前非要让她录入的,进入了这间奢华至极的院落。
娴都推开门,见里面漆黑一片,伸手,轻车熟路地按下开关。
一瞬间,屋子里面亮如白昼,熟睡中的时砚青也被这强光刺激了一下,皱了下眉头,但是继续沉睡过去。
时砚青穿着酒红色丝绸睡衣,坐在沙发里,脸色酡红,看样子醉得不轻。
平日里一直用来隐匿情绪的低度数眼镜被随意地丢在桌上。
领口大开,就重点部位被盖着,相当于没……啊不,我们是清水文,不能有颜色的。
总之,玉体横陈,活色生香,秀色可餐。
看到时砚青的衣着,娴都第一时间捂着眼睛,偏过头去。
但是转念一想:
不对,免费的肉体,为什么不看?
他平时那么压榨自己,看个肉体放松一下,有什么问题?
就当是他肉偿,让自己消气了……
想到这里娴都转过身去,捂着眼睛的手指,漏开了几条缝:
时砚青的衣冠不整,胸襟敞开着。
之前滴落在锁骨处的酒液,终于承受不住重力,顺着皮肤的纹路,流经起伏的胸膛,路过“壁垒分明”的腹肌脉络,最终没入深处……
娴都对美好的事物没有抵抗力,不自觉咽了口水。
没错,好兄……好姐妹之间,就要大大方方的。
在星际这个位面,Alpha作为第一性征的当下,他们本就是“同类”,没那么多讲究的。
所以娴都走近,向时砚青伸出了手……
然后捡起了地上的高脚杯。
“还好,还好,没碎。”
娴都举起玻璃杯,照着灯光:
“这跟外面卖的看着也没啥区别啊……”娴都放下手,摸着下巴,将自己刚才临时买的一个高仿品拿出来,替换过去。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这个这么贵……因为她弄碎过一个,这个葛朗台立刻就让她赔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她可是她当时两次暗杀的钱啊!还把防控科的补贴也搭进去了……
上次买的发票还在,应该能退还吧?不行的话打个五折也是可以的。
娴都知道,如果说这是执政官用过的酒杯,价格肯定能翻上十倍不止。
没办法,名人效应,就能身价暴涨。
贴牌产品也是这个道理。
连名人吐的口水,下面的人都会狂热地追捧为“龙涎”、“甘露”。
但是娴都知道,做人不能太贪。要是被时砚青知道了,肯定又要从报酬中扣。
“咔嚓——”
娴都将那个高仿的玻璃杯摔在地上,结果没碎,只是杯壁上有了裂纹。
这下行了,应该就看不出了。
但是娴都看看熟睡的时砚青,又看看在他附近的玻璃杯,觉得还是换个位置吧。
如果他半夜睡醒,急着去洗手间,踩到这个滑倒,嗝屁了怎么办?
虽然Alpha的皮没这么脆吧……
但是万一呢?到时候她的一大项财政来源就没了。
所以娴都弯下腰,准备将玻璃杯拿远一点,换个地方。
就在娴都伸手捡玻璃杯的时候,一只手虚握上她的手腕。
完蛋,他醒了,那个玻璃杯还没藏起来!
正在娴都进行头脑风暴,思考措辞的时候,时砚青开口,但是确是让娴都措不及防的话题:
“要不要,试着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