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寂静。
匆匆赶到现场的一大娘血色尽失,嘴唇都在哆嗦:“我没有……我没有……”
陈清再度呈上一封信。
现场所有人不约而同咽口水。
妈妈咪呀。
她是不放过任何人的节奏啊!
贺羽翔眼睛越来越亮。
他发现他小姨是有脑子的哎!!
邢健柏接过举报信,念第三封举报信。
“我实名举报杨修瑾杨主任,故意抹黑我的名声,目前我和他毫无关系,他却想以流言拿捏住我,他一个二婚男,长相一般,全靠前妻爬上来,还有女儿,我只要不是眼瞎就看不上……”
公安同志轻咳一声,把对杨修瑾许多贬低词汇抹去,以免造成不好的结果。
紧接着才道:“但自从跟他接触后,许多人都说我勾引他,实际上都是他在外面胡言乱语,我希望他能来到现场,说说我怎么勾引他,其次,希望所有觉得我勾引男人的人都站出来,让我看看怎么勾引人!”
她堂堂正正站在中央,脊背挺直,眼神清正,许多人对上她视线,都低下头不敢看她。
陈清嗤笑一声,又收敛神色对公安同志道:“我希望这三个人都能给我一个好的答案。”
邢健柏颔首:“自然。”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有女孩子为自己自证清白。
陈清面对街道许多邻居说:“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你们污蔑我,我寻思着你们嫉妒,也懒得跟你们一群丑八怪计较,但我外甥女她才四岁,你们在她面前胡言乱语,简直是恶心透顶。”
她气势太强了,许多人不敢吭声。
小钰鼓着腮帮子,瞪着眼睛,奶凶奶凶地道:“就是就是,你们太过分了!”
稚嫩的嗓音更是令现场许多人心虚不已。
贺远回去一趟,拿了二十张大团结,放到陈清手心,压低声音道:“你看着处理。”
她欠杨修瑾钱。
贺远怕她被欺负。
陈清朝他粲然一笑:“好。”
邢健柏眉头微挑。
这是一对?
但这事他没管,反而是派人去调查东风街道办主任平时所作所为,有没有用烈士家属补贴来拿捏陈清等等。
街道办主任冷汗涔涔,不断的在擦汗。
一大娘更是面色煞白,找到儿子颤着声音说:“去,去把你爸喊回来!”
陈清是很尊重老头子的,唯有老头子回来才能救她!
“我爸留下信件,说去老朋友家里住几个月,街道办事处开的介绍信是海市的,具体在哪我也不清楚。”
“那我怎么办,这老头子怎么能那么狠心,还有陈清就是毒妇!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心狠!”
一大娘崩溃,拍着大腿哭嚎。
她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能吃农场的苦。
再说了,她只是打了贺羽翔几下,骂了陈清几句,哪有那么严重啊!
一大娘后悔不迭。
早知道陈清性子那么刚,她也不敢惹啊!
杨修瑾作为被举报的人,很快被抓来。
得知被陈清举报他破坏她名声后,一脸愧疚且淡定的朝陈清道歉:“小清,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所作所为会让大家误会,但如果让你感觉到不舒服了,在这里我先向你道歉,而且我一直跟大家说的是我在追求你,没有跟大家宣扬其他的东西。”
“呵呵。”
陈清冷笑。
这种老狐狸,心理素质果然是高。
“你的追求,本身对我而言就是骚扰,我条件那么好,那么优秀,那么漂亮,怎么会看上你,你还死皮赖脸,一口一句小清,听得我都恶心。”
众人:“……”
你也是真敢说。
自恋又狂妄。
嗯,很符合陈清性子!
杨修瑾面色差点裂开:“小清……不,陈同志,我认为人人都有追求爱的权利。”
“权力你大爷!换成另外一个女孩子,一直被一个二婚男骚扰,对方还总是装作深情款款的样子,让别人以为女孩子辜负了他,都要一直催促那个女孩子嫁给那个二婚男,要不是我脸皮厚,又真的特别讨厌你,那我岂不是要嫁给你这样的垃圾!”
陈清话说得十分直白。
直白到现场许多人都莫名觉得难堪,更遑论当事人杨修瑾。
杨修瑾深吸一口气:“陈同志,你对我有点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你人太好?误会你斤斤计较?误会你是个深情男?你但凡是人好一点,你都会懂得当一个女孩子跟你搅和在一起,她会失去择偶权!你但凡没那么斤斤计较,那本账单就不会那么清晰!你但凡深情一点,你就应该好好照顾你的女儿!”
陈清直直盯着杨修瑾:“不要那么虚伪好吗?”
杨修瑾:“陈清,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声调冷下来。
陈清笑:“知道啊。”
得罪一群人,必然会遭受报复。
她出社会那么多年了,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孩。
她也不想闹,但贺羽翔受伤了。
陈清看到贺羽翔再次受伤,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感受,汹涌而来的愧疚差点将她淹没。
都说打狗看主人,如果她在许多人眼里是不好招惹的,那么贺羽翔肯定不会被打。
为了以绝后患,她必须把这件事处理的干干净净。
陈清反问杨修瑾:“杨主任,你是在威胁我吗?”
众人纷纷看向杨修瑾,杨修瑾神色收敛:“不敢。”
邢健柏也插入他们之间的对话:“我会好好调查,杨修瑾同志,你跟我来一趟。”
杨修瑾应下。
目光阴沉地盯着陈清。
猛地发现贺远挡在身前,他一身白衬衫黑西裤,衬得他身形颀长,犹如青松般斐然挺立,气质独特。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贺远凭借身高优势,俯视着他。
杨修瑾拳头倏地紧握。
邢健柏催促:“快点!”
杨修瑾被迫离开,心中暗忖,自从贺远来了之后陈清彻底变了,看来贺远留不得!
之前没扳倒他,往后得仔细琢磨琢磨,最好是让他消失在世界上。
至于陈清——
他太爱她,多次忍让,这女人似乎以为她很厉害,也是时候让她吃点苦头,免得蹦跶的太高,连谁是她男人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