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心里正准备一大堆推辞的话,冷不丁听到顾墨这话,这嘴角就不受控制的翘了起来。
两眼发光的说道:“呦呦呦,什么叫只放心我呀?”
——嘿嘿,我倒要听听你怎么哄我帮你办事的。
顾墨注视着苏木的双眼,平静的说道:“世家公子堆里,能靠一己之力坐到大理寺卿的人可只有你一个,你的实力毋庸置疑,论背景,你也不比别人小,皇上亲外甥,长公主之子,别人要动你还得三思斟酌。”
苏木一双眼眨了眨,显然还在期待顾墨再说些什么。
顾墨嘴角勾起,展露一丝温和的笑意,说:“再说了,我们是兄弟,我不信你,信谁呀,皇上让我主办此事,你可是我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苏木看迷了眼,逐渐上头,兴冲冲的喊着:“兄弟,我们是兄弟,为了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贺煊默默喝茶,对于苏木被三言两语就弄上头的事也是见怪不怪了。
这哥们家里就他一个独子,正正经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金贵人,自从见过顾墨后,就一个劲跟顾墨套关系,还要拜把子结义兄弟。
用苏木的话说是:瞧顾墨长的多正,多讨姑娘喜欢,在他身边就能吸引姑娘的注意,就能认识数不胜数的美女。
之后顾墨在反贪反腐败的道路上大杀四方,苏木就被顾墨坚忍不屈的狠劲给折服了,想当兄弟的心就更强烈了。
但苏木倒也没有彻底失了理智,被满足了情绪后,抛出另一个难题,说:“林轩本就是罪犯,转押大理寺不成问题,但劫囚车的那帮人,有点麻烦。”
为首的吴光,就挺麻烦的。
吴光等人刚被抓进大理寺,他爹威武大将军就杀过来了,嚷嚷着抓错人了,他儿是无辜的,便要带吴光回去。
苏木也不是泥捏的,硬刚了大将军,把吴光留在了大理寺,但大将军是不会袖手罢休的,还得发难。
顾墨说道:“林轩一案有三大阻力,一是香妃娘娘,二是大将军,三则是靖王,如今靖王幽禁王府,无法明面上出手,而吴光是能牵制大将军手脚的人,得利用吴光劫囚车一事分分大将军的心神,如此才能专心攻克宫里那位娘娘,近段时间要辛苦苏兄了。”
苏木颔首,能明白其中的关键性,正如顾墨所说他是皇上亲外甥,长公主之子,别人要动他还得三思斟酌,他的身份用来牵制大将军是再好不过了。
贺煊不懂就问:“那吴光好好的为什么想亲自劫囚车?这种事情派人去做就行,就算事情败露了也查不到他的头上,可他亲自参与了进来,这不是自讨苦吃嘛。”
苏木也有这个疑问。
顾墨缓道:“因为有人跟他说,林轩不死,香妃在劫难逃。”
贺煊和苏木纷纷看向顾墨,异口同声问道:“谁呀?”
顾墨笑而不语。
有一件事,苏木没问,贺煊也没有问,但他们都知道答案。
为何,顾墨对林轩一案如此上心。
.
深夜,公主府。
“啊~”
苏媚入骨的呻吟声从萱韵公主房中溢出,与夜风缠绕一起,又被夜风吞噬了声音,好似不曾发生过。
床榻上的娇躯猛的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发颤的双手捂住了脸庞,声音闷闷的自嘲:“程雪扬啊程雪扬,你真没骨气,不就是白天被啃了几口嘛,晚上竟然做了那种荒唐的梦境。”
呼吸声。
屋里有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程雪扬瞬间绷紧了身体,咽了咽口水,像是自我催眠一般的默念着:错觉!错觉!这屋里就只有我一个才对!
程雪扬的双手缓缓放了下来,僵硬的转过脖子,目光扫过去。
昏暗的房间里,窗台处不知何时被打开了半扇窗户,帷幔被夜风吹动,隐隐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在她投去目光时,那如同雕塑一般的身影动了动,朝她走了过来。
“啊,是噩梦啊。”
程雪扬瞬间躺平盖好被子,闭上了双眼,好似又睡熟了一般。
那走来的身影在程雪扬躺下的那一刻,犹如失去了动力的傀儡一般僵直在了原地,一步也无法再迈出去。
程雪扬心跳如鼓,“砰砰砰”的直击心灵,惶恐不安,竟然如此害怕他会走过来,在他停下来才安心些。
是因为心虚吗?
刚才做梦,她应该没有说什么梦话吧?
嗯,应该没有,一定没有!
那道身影再次动了动,程雪扬的心弦又被挑动了起来,只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远。
“咿呀——”
细微的声响,窗户被关回去了。
他,走了。
程雪扬松了一口气,可莫名的又觉得有一丝丝的失落。
她想,她一定是睡糊涂了,睡梦魇了。
第二日。
程雪扬刚与萱萱吃完早饭,周管事便来禀报,有对母女上门投奔。
确实是来投奔的,寿王妃与平安郡主背着包袱来的,一见程雪扬就哭诉起来。
寿王犯事被抓到了刑部,寿王府便被抄家查封了,府上的人全都被困在王府里头不得出入。
寿王妃本是连坐的罪名,在劫难逃的,结果,皇上派人送来了和离书,解除了两人的夫妻关系,把她撵出了寿王府,便不管她了,也算逃过一劫。
思来想去,她被放过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她与寿王是皇上所赐婚的,林家大火又过于悲惨,皇上念一点林家的情,这才得以保住性命。
而平安郡主是嫁出去了的,算不得寿王府的人了,封府的时候,她便快刀斩乱麻,声称自己是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与寿王府没有关系了,也侥幸从王府里头出来了。
其他人便没有这么幸运了。
林家没了,寿王妃林氏没有娘家可回,平安郡主是被休了的,也没有夫家可去,母女俩眼看就要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平安郡主一拍大腿就决定来公主府,一来林氏还在病中,身子需要养,二来程雪扬还有大把的药丸,她还是想要弄几颗来吃吃。
母女俩就这么在程雪扬面前哭惨,声声“表妹表妹”的叫着,试图用这点薄弱的血缘关系博得程雪扬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