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永强拉着蒋伊欢的手:“欢儿,我有多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只要你嫁给我,我不会让你受苦,每天好吃好喝的,还有仆人伺候你。”
“不行。”蒋伊欢松开钱永强。“钱哥哥,我现在还不能嫁给你。”
“为什么?”钱永强伤心地看着她。
“因为她要嫁的是我。”萧晏辞走过来,挡在蒋伊欢的身前,不悦地看着钱永强。“等我考上功名,就会娶她为妻,她会成为官夫人。我会为她争一个诰命。这是你给不了的,你凭什么跟我争?”
钟兰花的眼神闪了闪。
本来在看见这么多聘礼时,她已经动心了。可是,‘萧词’的话让她开始动摇。
要是‘萧词’真的能考上功名,她的闺女就是官家夫人,那不比张招娣母女高贵到哪里去?
她闺女是诰命夫人,她也能当老夫人。
这样想来,这点聘礼真的不算什么。为了长远打算,还是应该把闺女嫁给‘萧词’。
“欢儿,你要嫁给他?”钱永强指着萧晏辞,质问蒋伊欢。
蒋伊欢捂嘴,眼泪吧嗒吧嗒地滴落下来:“你们不要逼我……呜呜……”
“欢儿,这怎么是逼你呢?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你愿意嫁给他还是愿意嫁给我?”钱永强眼眸通红,焦急地看着她。
蒋伊欢看了看钱永强,又看了看萧晏辞,为难地说道:“你们都是我很好很重要的朋友。我现在还小,真的没有考虑过那些事情。我们就不能再等等吗?”
“钱公子,你也听见了,我闺女现在还不想嫁人。这样吧,你再等两年,两年后我们再看有没有这个缘分。”钟兰花打着圆场。
苏瑶光朝旁边伸手:“有瓜子吗?”
一把瓜子落到她的手心里。
她回头道谢,发现是从外面回来的周望舒。
“望舒,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书院的棋课,我逃课了。”周望舒说道。
张招娣没好气地说道:“每年要交那么多束修钱呢,逃一节课不是亏大了?以后不许逃课了,不听也得听。你在里面呆着,好歹能学点东西。”
“娘,那让你去上课,你愿意吗?”苏瑶光帮周望舒说话。
“我和他不一样,我是女人,又这么大把年纪了……”张招娣心虚。
“你忘了之前苏家那几个人就是因为不识字才被我们蒙混过关吗?要是不识字,别人骗你签了卖身契你都不知道。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学着识字吗?”苏瑶光说道,“小姨就学了不少字,是不是小姨?”
张迎娣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小姨父这些年时不时教我几个,那些简单的倒是学了些。”
“小姨太谦虚了。”苏瑶光说道,“我昨日去找小姨的时候,小姨正在练字,那字写得可好了。要是小姨哪天想去当个账房,那也是没问题的。”
“知道了,我学就是了。”张招娣头疼地说道。
“干娘,我教你。”蒋靖开口,“相信我,学会识字真的有好处。”
周望舒提醒苏瑶光:“对面的戏快散场了。”
苏瑶光这才想起他们在这里是看戏的。
蒋伊欢哭哭啼啼的,对钱永强说了几句拖延时间的话,后者失望地带着人离开了。
“萧哥哥,我是不是很坏,我是个坏女人是吗?”蒋伊欢哭着,身子无力,整个人朝地上滑去。
萧晏辞抱住她,把她抱进店里:“欢儿,你不是,你是最善良的姑娘。”
苏瑶光:“……”
她输给蒋伊欢真的不冤。
周望舒发现她的神情不对,问道:“怎么了?”
“如果当初买下你的是蒋伊欢,你会不会喜欢她?”
周望舒:“……好恶毒的诅咒。”
苏瑶光被他古怪的表情逗笑了。
“我认真问你,你给我认真回答。”
“她吊着那个钱永强,说着似是而非的话。她不敢正面回应萧词,就是担心他考不上功名,让自己什么也得不到。等萧词真的考上功名,她当然就会明确地表示自己的感情问题。这种水性扬花的女人,我要是落到她的手里,那我宁愿做一辈子的奴仆,也绝对不要和她有别的牵扯。”
“原来还是有长了眼睛的人。”
“瑶光,陈不语今天让我带句话,说舞坊那边的姑娘想请你去送批货。”
“行啊,有清单吗?”
“有。”周望舒把清单交给她,“你把东西配好,我去送货。”
“你方便吗?”
“我直接去找陈不语,交到他手里,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行吧!”
天色晴了几日,紧接着又开始乌云密布。苏瑶光给汤师傅加了钱,让他再多找些人过来,务必在三天内完工。
她只是添加几个新房间,只要材料充足,人力充足,几天时间足够了。
苏瑶光从后院出来,看见张招娣换了一身新衣服,又化着精致的妆容出门,心中警铃大响。
“娘,你这是去哪儿?”
“今日是我那朋友的生辰,我们约好了去听戏。”张招娣说道,“闺女,娘今天就请一天假,你们辛苦一下,我明天再多干点活儿。”
“娘只管休息,我们忙得过来。不过,前几天不是说把你那个朋友请过来见见吗?要不,今天把她请过来?”
“行,我等会儿问问她。”
苏瑶光见张招娣眼神清明,应得大大方方,心里的那点怀疑消失了。
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她娘应该真的只是去见朋友。
苏瑶光今天有三个预约,上午一个,下午一个,晚上还有一个。
因此,她会非常忙碌。
然而,上午刚完成一个重要客人的全身护肤套餐出来,只见周望舒在门外等着她,见她出现,大步迎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才看见娘了。”周望舒说道,“她在戏院里听戏,旁边有个与她年纪差不多的妇人。”
“那个人应该就是我娘的朋友。”苏瑶光说道,“娘不是说了嘛,她最近结识了一个朋友,与她相谈甚欢,两人的关系很不错。”
“我正好和陈不语在隔壁听戏,本来想去找娘打招呼的,又担心她不自在,就没有去了。娘先走,那妇人没有急着离开,之后又有人进了那个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