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日需为您祛除伤口的疤痕,膏药中已放入止痛散,虽能缓解疼痛,但并不能完全止痛。”
浮生详细告知,“疤痕除去涂抹玉容膏后,不出半月殿下身上定能恢复如初。”
听到疼这个字,时暖玉已经开始怕了。
她故作轻松的开口,“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的话,就冲这点本殿不怕。”
不怕两字脱口而出,她便后悔了。
她很怕,难道就没有更止疼的办法了吗?
那日鞭刑历历在目,那样的痛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时暖紧张得身子都在颤抖。
见她如此浮生拿起乳白色的瓶子放在时暖玉面前。
“殿下可用此物。”
瓶子上面的字迹时暖玉很熟悉,是白太医的一闻必晕粉。
晕过去后意识彻底沉睡,时暖玉绝不会让自己陷入任人宰割的境地。
她倔强的别过头,“我能忍住。”
浮生不再劝,开始一点一点的清除悲伤的疤痕。
背上传来难耐的痒意和撕开疤痕时的点点痛苦,事先涂抹药膏的缘故没有想象中的疼,还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时暖玉紧张的心情终于舒缓。
吓死她了。
隔着薄被为她捏腿的俞长风见她紧绷的小腿肌肉放松,含笑戏谑调侃。
“那日殿下英勇赴刑还以为是个胆大的,今日怎这般胆小。”
时暖玉不耐烦的呵斥,“本殿如何,同你有何干系。”
背上大块皮肉撕开比之前更疼,时暖玉埋入柔软的枕中掩盖住自己的闷哼声。
在场的三人都是练武之人,就算她的声音再小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俞长风手上的力道下意识的放松些,“听闻民间谣传一则趣事,南月公主受仙人指引性情大变。
思感之前做的错事痛改前非、顿感大悟,主动到宗人府领罚,百姓们开设做赌纷纷猜测公主殿下能装到几时。”
时暖玉埋头咬着唇瓣不理他,心中暗自分析他的话。
也再一次认识到原主有多不得民心。
青鹤翻开下一页律法典,“民间流传不可信。”
俞长风嗤笑,无视青鹤。
“公主殿下难道不想知道几人押你真心悔过吗?”
此话一出,时暖玉就知他没憋什么好话,她轻轻抬脚躲开他的手。
俞长风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大手随着她腿移动准确无误的落在她的小腿上。
时暖玉暗自翻了个白眼,狗男人。
躲不开她只得作罢,无所谓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想,旁人的看法对本殿无关紧要,本殿之前的做法的确有悖常理。
他们不信任、不喜、厌恶很正常,错了便是错了,时间能证明一切。
本殿自会让他们看到不一样的南月公主。”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她占据了原主的身体她不无辜,
原主也不无辜,既如此她也没有去辩驳的必要。
闻言俞长风的动作一顿,他凝视着女人的背影眼眸闪过一丝暗色。
持续不够一瞬,他谈笑打趣,“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殿下令在下大开眼界。”
青鹤眉眼带笑赞叹,“殿下心胸宽广,微臣佩服。”
时暖玉努了努嘴,她并不认为这些真是夸赞她。
“就算你们说好听的话,本殿也不……”
她吞下余下的话,“本殿信你们。”
青鹤用律法典遮挡脸上减退的笑意,刻意忽视心中的异样。
俞长风脸上笑意不减,慢条斯理的起身走到时暖玉跟前蹲下。
“殿下既信在下,今夜便翻我的绿头牌?”
“不要,”时暖玉干脆利落的拒绝,瞪了厚脸皮的男人一眼。
“今夜本殿自己睡。”
这是她穿越这本书以来的唯一诉求。
俞长风无奈的耸肩摊手,故作失落摇头。
“本以为能入了殿下法眼,今夜能获得侍寝的机会,”他扶额失落叹气“想来是在下还不够努力,上次侍寝之夜没能让殿下尽兴,公主殿下对长风失望了。”
话越说越浮夸,时暖玉别过脸去,抓着浮生腰间的腰带把玩,小声蛐蛐,“谁稀罕你侍寝。”
上次喝醉后不知道做了什么蠢事,不能再重蹈覆辙。
实在不想理会他,身上伤口痛痒难耐,时暖玉忍耐不住询问。
“可以涂药了吗?”
“殿下稍等,还需最后一步。”
沉默已久的浮生终于开口,他将剥下的疤皮裹在帕子中牢牢包好后,拿起绿油油的药膏涂抹在时暖玉的背上。
清凉和痒意相结合,时暖玉既舒服又难受,她僵硬着身体不敢动,生怕扰到浮生。
“罢了,殿下不满在下,在下也不强求。”
俞长风瞥了一眼装模作样的青鹤,“侍寝的好机会就留给清风朗月的国师大人。”
时暖玉迟疑的看他,朝浮生提议。
“浮生,他脑子不正常,你待会儿给他瞧瞧。”
她严重怀疑这人一直求着侍寝一定存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浮生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附和点头,“殿下安心。”
见两人一唱一和,俞长风不解,他大胆猜测,“殿下为何对这秃驴和颜悦色,对在下便这般咄咄逼人,莫不是看上了这秃驴。”
兄弟两齐刷刷的盯着他,青鹤浅笑,“俞公子今日能言善辩,许是吃了不少的蜩。”
浮生话不多,拿起一瓶药扔给俞长风。
“哑药。”
俞长风念出药瓶上的字,哈哈大笑,“今日算是见识了,悬浮济世的圣子也会恼怒。”
他颇为佩服的朝时暖玉道:“公主殿下,两个男人为您倾倒,您可高兴。”
皆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她这里是三个男人一台戏。
时暖玉直截了当的开口,也不惯着他。
“俞公子这般想侍寝许是夜间空虚寂寞,”她适当的露出欣赏美男应有的姿态,上下将他看了个遍。
“今夜你们三人一同侍寝,本殿倒是无所谓,主要想看看你们。”
想看她笑话绝对不可能。
俞长风挑着眉,眼底尽是笑意,伸手捏起时暖意散落在床榻上的青丝。
“殿下想享受齐人之福,长风莫敢不从。”
时暖玉的背上涂抹好了药膏疼痛感消失,她麻利的穿上外衫坐起抢回自己的头发,心中燃起一股莫名的斗志。
“想侍寝可以,你现在宽衣本殿验验货。”
青鹤虚咳两声,打断一较高下的两人。
“殿下,今夜是未公子侍寝。”
未曾试!
那个同她打架,每次见面都恨不得杀了自己,自己又捉弄的少年。
时暖玉抗拒摇头表明自己的态度,“换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