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过来接田香,因为地方远,孟承安也是坐公交车来的。
在公交站等车的空档,田香说:“回去还要四十多分钟呢,你下午上班要迟到了。”
孟承安:“我跟主任请过假了。”下午都不用去了。
好吧。
田香抿唇笑,低声跟他说:“十天不见,你好像变帅了。”
好好的怎么撩起人来了。
孟承安脸色微红,盯着她明亮的眼睛跟白净的小脸,“你也是。”
她也变漂亮了。
田香:“……”
成功将她的脸也逗红了。
两人移开视线看向别处,都有点不好意思。
真是的,明明手都拉过好几回了,还亲过,十天而已,怎么又变回从前那个清涩的样子了。
不多会车来了。
工作日,天又冷,车上的人不算多,最后面还有位置。
两人坐下放好东西,田香摸出孟承安的手表递了过去。
上课有块表还是挺方便的,知道时间不至于迟到。
孟承安看了她一眼,将手伸了过来。
田香:“干嘛?”
“你帮我带上。”
哟,开始指使上自己了。
不过这算是小情调,田香同意了。
孟承安的手表是那种卡扣的,套上之后按一下就戴好了。
只是她这边刚想将手收回去,孟承安手掌一翻,就将她的手握住了。
熟悉的触感,他的掌心厚实,还有薄茧,给人一种安全温暖的感觉。
而她的手小巧,柔软细腻,捏在手里特别舒服。
孟承安捏了下,将她的另一手也拉过来了。
两人就这么拉了一会,一些熟悉的感觉慢慢在心中升起,也渐渐放开了。
孟承安:“刚刚那几个都是班上同学?”
得,心里放开之后开始清算了。
田香:“是啊。”
孟承安:“哪个厂的?”
田香瞥了他一眼,“这我可不知道。上课呢,一天那么忙,我哪有心情打听这个。”
这回答满分。
孟承安笑,掌心在她的手背上摩挲了几下。
“只忙着学习吗?有没有想我?”
因为前面有人,最后一句话说得特别小声,也亏得田香正盯着他这张帅脸,不然根本不知道他说了啥。
肯定有啊,晚上睡觉的时候挺想他的。
可田香不想说,撞了他一下,“你呢?”
感情这种事,谁主动谁输。
孟承安低声道:“想。”
白天胡思乱想,夜里寂寞难当。
田香:“那我也有。”
这是什么话啊。
孟承安失笑。
“对了,这十天你在那边还好吧,有没有什么事?”
怎么没有,遇上个极品,不过被我妈打脸了。
但田香并不打算说。
她跟孟承安谈上对象了,虽然还没有公开,但不出什么大事件,两人不会分开。
但他的人设标签除了最开始坦白感情时暴虐两个字没了,后续都没有任何变化。
他还是大反派,黑化也在。
田香根本不敢将那些事情拿出来说,怕这人私底下报复人家。
“能有什么,每天三点一线,吃饭睡觉上课,好着呢。”
孟承安没再问,田香后续跟他提起课堂内容,她感觉受益匪浅。
今天毕业,田香不用回厂里,直接回家就行了。
车子去到三里巷那边,两人就下车了。
来到这儿孟承安不好再往里面送了,因为两人的关系没有过明路,被人看到会惹来闲话。
孟承安也清楚,下车后就将东西递给田香了。
田香见他一脸可怜跟失落的样儿,便说:“后天周末,我们去逛公园吧。”
两人谈对象还没去过公园呢,就是这天太冷了,逛起来也不太美丽。
田香刚刚结束十天的学习,办公室给放了一天假,下周一再回厂里。
孟承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好。几点?”
田香:“八点半吧,人民公园门口汇合。”
孟承安:“桥头吧,我在那边等你。”
他想早点跟她见面。
“行吧。”这人也太腻歪了,不过她喜欢。
田香提着东西走了。
孟承安在路边站了会才转身去街对面的另一个车站。
街口的拐角位上,刚刚从市场那边回来的胡红莲怔了怔,站在路边不动了。
旁边,潘玉珍好奇地向前面看了眼,有些奇怪地问:“香香妈,咋的呢?”
胡红莲摇头,“没事。”
两人很快回了院子。
见到田香回来了,潘玉珍放下菜还过来说了几句,夸了一下。
田香这孩子的确不错,工作这半年给老田家挣了不少面子。
田香正在整理行李,将脏衣服拿了出来准备去水池那边洗。
胡红莲:“你歇着,我帮你洗。”
“妈,我自己去就行了。”
里面还有她这两天换下来的小衣,还是得自己洗。
田香端着盆很快出去了。
胡红莲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暗暗叹了一口气。
刚刚她在外面见到孟承安还有纳闷,他怎么会到这边来了,回家见女儿回了,她也明白了。
合着女儿说一套做一套,背后估计跟人家偷偷谈上了。
胡红莲可不想跟女儿急,这事得慢慢解决。
旁边,潘玉珍问:“咋的,香香看亲的事不顺利?”
这半个月来胡红莲出门看了好几个年轻小伙,这事潘玉珍肯定知道,还帮着参考来着,胡红莲去学校看女儿也是她出的主意,只是女婿没找到,还遇见了糟心的事。
胡红莲可不敢把女儿私底下谈对象的事说出去,笑了下道:“香香还小,慢慢找吧。”
水池那边。
这个点上没什么人洗衣服,几个水龙头都是空着的,只有田楚英在。
这人出来了啊!
也是,算算过半个月了。
见到她,田香本来不想过去的,但转念一想,凭什么啊,做了坏事的是她,自己没必要回避。
田香过去了,也没吭声,只管做自己的。
这边水池有好几个水龙头,两人也是互不干涉。
田楚英看了看她,笑了一下说:“你很失望吧,我没被开除,只是被降为清洁工了。”
为了这个工作,田楚英拼得很厉害,私底下找主任又送礼又下跪的,总算是保下来了,成了被人看不起的厂区清洁工。
得到通知那一刻,田楚英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哭。
工作是保住了,她没有离开纺织厂,可这份工作对她来说也是一份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