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西门礼臣饶有兴致的看向兰德,“你这么了解,莫非是其中有你的手笔?”
兰德尴尬的笑道:“西门,我发现你这人真难相处。我好心提醒你,你却怀疑我?”
西门礼臣嗤笑,“那可真是多谢提醒,要是没有你,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听不懂暗意的兰德笑了笑,“不必客气。你弟弟西门盛行和Asen那几位皇室的兄弟们,联系密切。照这形势发展下去,大家怕是要在商业场上兵刃相见啊?”
就算西门礼臣和西门盛行想和平共处,可他们身边的合伙人未必是这么想的啊。
兰德说这话时,还不忘让旁边流淌着英国皇室血脉的Asen听见。
却发现对方依旧事不关己的样子,搂着美女打情骂俏。
没有人比Asen更明白什么叫做,选择大于努力。
他可是西门礼臣的人~
整个英国皇室,没有人能在短时间内威胁到他的地位。
“……”
兰德无语,只好将注意力放回西门礼臣身上。
“西门,你就不怕你堂弟威胁到你在家族里的地位?”
西门礼臣散漫挑眉,告诉他。
“弟弟永远是弟弟。”
随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宴会厅内,兰德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
“what the f**k?”
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这世界上还有正常人吗!
-
京城,西门世家主宅。
家宴上,莫语当着家族众人的面,看向正在用午餐的少年。
“阿盛,你打算什么时候回英国啊?”
少年握住银筷的手顿住,抬起脸环视着餐桌上的亲人,笑意不达眼底。
“原来这顿饭是想送我上路啊?”
西门乾坤皱眉:“你这傻小子说的什么话?你伯母是关心你。”
莫语附和道:“是啊!阿盛,毕竟你在英国还有学业没完成,长期待在京都也不是个办法啊?”
盛行冷笑,“是关心还是心虚,有待考究吧?”
“你。”莫语深深叹气。
西门乾坤嗔怒:“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尽说些胡话呢?”
盛行毫不控制挪开椅子的噪音,直接起身:“我吃饱了先走了。”
西门乾坤目光跟着他走:“回来!你吃什么了就饱了!”
少年头也不回的挥挥手,“你们一家人玩儿去吧。”
他这个外人就先走了!
“盛行!”
任凭西门乾坤怎么喊,少年离开的步伐并没有停下。
西门乾坤看着在场的众人,起疑道:“你们这些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否则为什么他的乖孙儿会好端端的生气,连饭都不吃了?
莫语面不改色的安抚道:“家主,您别多想。男孩子十八九岁正是叛逆期,礼臣大学那会儿不也难管的很嘛?”
西门乾坤半信半疑,严肃的说道:“我警告你们,谁要是敢在背地里欺负我乖孙儿,做出有意分裂家族的事,让我发现了少不了你们好果子吃!”
莫语无比头痛的扶额。
您口中的乖孙儿,心思可不太乖啊。
下了餐桌,莫语回到房间拨通国际通话。
铃声响了许久才被接起。
远在英国的女人说话声音悠闲,自然卷的发丝松散着,纤瘦的手握着素描铅笔坐在画板前。
“今天什么好日子啊?能让大嫂亲自打电话给我。”
莫语直入正题:“我没功夫跟你闲扯。邵菲,你儿子你到底管不管?!”
邵菲没好气道:“怎么了又?”
这群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指责她儿子。
莫语:“盛行赖在国内不走,抱着什么心思还用我多说吗?难道你想看着他走三年前的老路?”
邵菲停下作画的动作,大笑道:“原来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啊?”
莫语咬牙切齿:“刚刚家主已经起疑心了,万一当年的事情败露,我们都得死!”
邵菲漫不经心的撇撇嘴,“我儿子做什么都是对的。你管不着~”
“你这样是害他!”
“害他?”
邵菲望着眼前画像上的男人,逐渐疯狂的神色让她恨不得折断手中的铅笔。
“我生下他就已经害了他。”
“只要我儿子开心,你们的感受和利益关我什么事?我只要我儿子开心!”
莫语深呼吸,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和疯女人计较。
“我郑重的和你说一遍,赶紧劝你儿子回英国,短期内不要回京都!若是非要走到那一步,我们谁都承担不起后果!”
邵菲不停笑着:“你怎么不让你儿子死在美国别回来呢?”
莫语怒火瞬间燃烧:“你!”
听她愤怒,邵菲笑得更欢了。
“莫语,今时不同往日。孩子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跟主见。你跟我说没用,我一个疯婆娘没那么大本事。”
“我看要不然,你找我们未来的好儿媳说理去?”
“……”莫语紧握住电话的手指泛白。
江、晚、栀。
刚在餐桌上发生的事就是最好的警醒,她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邵菲,在这件事情上面,我们必须站在统一战线上!”
“你错了大嫂。”邵菲并不赞同,闭着眼睛微笑幻想着,“我儿子喜欢谁,我就喜欢谁。”
莫语厉声呵斥:“你疯够了没!”
女人不停地笑,“好事都让你和你儿子占尽了,你还有什么可不满的?”
画室门外传来敲门声,和丈夫西门延温柔的声音。
“老婆,在画室待一天了,出来吃点东西吧。”
“嗯。”
邵菲挂断电话应声,不疾不徐拿过旁边的火柴盒,从中取出根火柴用力在皮壳表层一划。
眼底,火焰迸发。
点燃画板上装订的画纸。
男人的画像逐渐在蔓延的火焰中隐没。
-
在美国忙了两天的迟枭受不了,连夜将文件丢到西门礼臣办公室前。
“这活儿谁爱干谁干!老子跟那群老外说不明白,他们脑子里是只有一根筋吗?只认规矩不转弯的?”
谈个合作差点没给他累死。
西门礼臣没抬眼,握着钢笔的手依旧在纸张上描绘着什么。
迟枭两手往桌上一拍,“西门!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
男人食指放到唇边示意他安静,“嘘。”
感到莫名其妙的迟枭凑过去看他手底下的图纸。
更是气到没边。
“我为了你的项目忙得昏天黑地,你在这设计戒指?这合适吗??”
西门礼臣勾勒完重点的部分,放下钢笔道:“不然要你做什么?”
“……”
迟枭气得发晕,哼声道:“你要是对本少爷这么出言不逊的话,我是不会告诉你,我刚才碰见谁了的!”
西门礼臣笑得优雅从容,“我并不是很想知道。”
“切。”
迟枭环着手臂昂首挺胸,已然做好嘲笑他的准备。
“如果我说那个人是江晚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