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委屈。
“其实我也很委屈啊，她又不体谅我。
从我女儿出生，还不到三岁的时候，她就三天两头住院。
我没办法，只能把女儿和儿子交给婆婆照看，自己一个人没日没夜地在医院陪着她。
后来她病情刚好转没多久，又住院了，就这样反反复复折腾了五年。
其中还有一年做脑部手术，我和我爸轮流照顾她。
那时候是秋天，白天虽然热，但晚上还是有点凉，我照顾她累得后背疼得不行，可我一声都没吭。
好不容易熬到她恢复得差不多了，还没出院呢，就和我吵了起来，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先出院，回家照顾我老公做手术……”
说到这儿，小红的语气里满是疲惫和心酸。
“哎，她呀，只有每次住院的时候才会想起我的好，平时根本不理解我。”
箫悦轻轻拍了拍小红的肩膀，又问：“那你年前去看过她吗？”
小红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望。
“半年前，我爸得了肾结石，他出院后，我隔两天就去看他，还买了西瓜带过去。
后来有一次我去的时候，我妈说她家以后有儿媳妇了，让我别空手去她家。
我当时心都凉了。
想问她，我什么时候空手去过？
不过还好，我爸直接说，回娘家又不是去媳妇家。
他这句话替我解了围，可是我的心里就是不舒服……”
小红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脸上满是无奈和失落。
“有时候觉得，在我妈眼里，我做的一切好像都是理所当然的，稍微有点没顺她的心，就会被指责……”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缓缓诉说着：“上学那会，我想买件新衣服都得小心翼翼地征求她的同意。
可能家里当时确实太穷了吧，一件衣服，我穿到小得不能再穿了，我妈接着穿。
可她根本不知道，我在学校里因为这些，被同学们嘲笑、霸凌，他们还总给我起难听的外号……”
听到这里，坐在一旁的瑶瑶轻轻皱了下眉。
从桌上拿起一颗糖，剥开后递给了旁边默默流泪的小红。
“生活太苦就用糖来滋润一下吧！还好我没妈，也就不用为这些糟心事心烦。”
小红抬起头，擦干眼泪，目光紧盯着瑶瑶，眼中满是惊讶和复杂的情绪。
瑶瑶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真的，我从生下来就被亲生父母扔了，不过运气还算不错，是庄园里的佣人把我捡了回去……”
箫悦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同情。
“原来你也是孤儿啊。”
瑶瑶伸手拽了颗葡萄，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无所谓地说：“嗯，不过我没那么多烦心事。
只要手里有点钱，我就去购物，买漂亮的包包、衣服和鞋子，怎么开心怎么来。”
箫悦听着瑶瑶的话，脑海中不禁想起了少爷曾说过的那些话。
原来瑶瑶真的是这样一个潇洒随性的女孩。
她的心中涌起一阵羡慕，起码瑶瑶不用像自己一样，常常在家里挨打受骂。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葡萄上，转头看向小红。
“这葡萄是你买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