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都习惯了。”陆城吃着饭,随口敷衍她。
她突然很认真地说:“陆城,其实我发现,你除了怂包了点,对我还是挺好的,又听话,又会哄我,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要不要不去云开了,不去当那个狗屁秘书了。以后跟你结婚也挺好啊,说不定时间久了,我就被你感动了,真的无可自拔的爱上了你呢。”
这话一出,可不得了了,陆城被米饭呛得直咳嗽。
脸都呛得出现红温了。
柳云云把水杯递给他:“我知道你高兴,你盼着把我娶回家去,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陆城喝了口水,半天才缓过劲,老天爷,可吓死他了,谁要娶她这个女菩萨,她就是颠婆,还没结婚,她就已经这么奇葩了。
真要结婚,他会英年早逝的。
他宁愿要哈巴狗,都不愿意跟这个神经病好吗。
当然实话是不能说的,说了他就完蛋了,陆城摆了摆手,眼神那叫一个深情款款,拉着她的手:“老婆,你别这样,你为了我放弃你的事业,我会愧疚的。做你想做的事,云开该进就进,如果遇到更好的选择,我不会阻拦你的,我怎么能阻止你的幸福呢?我唯一的所求,就是希望我老婆幸福快乐啊。”
潜台词就是,你进去了,人家太子爷也不会眼瞎看上你。
但难听的话,通过痴情的语气,深情的眼神这么一包装,柳云云就觉得他爱自己爱到了不求回报的地步。
她也就是感性了下,才会过过嘴瘾,给他画饼而已,真让她嫁这个怂货,她想当场自尽。
柳云云顺着台阶就下了:“我听你的,我肯定进去好好干事业。我会把我的事业,做的比那个下等人还要成功,还要好。她能当你的首席秘书,那我以后也能当云开的首席秘书。我不会比她差的。”
陆城对于柳云云的能力是很清楚的,她就是个混吃混喝的娇小姐,什么本事都没有,估计连基础的办公软件都不会。
比他还要废柴,他至少会用word,会打字。
但他嘴上说得很好听:“老公支持你,勇敢去飞,伤痛我帮你背!”
陆城也很好奇,她进了云开,跟那个抢了她位置的首席秘书,怎么个隔空斗法。陆城不知道的是,他得知首席秘书是他的哈巴狗时,他嫉妒得想毁天灭地。
……
很快就到了周末的晚上了,柳云云为了明天在云开闪亮登场,把衣帽间里的大牌进行了精心搭配,一一传给陆城看,让陆城帮着提意见。
陆城有点无语;“你又不是穿给我看的,让我看什么?”
“你现在不是在看吗?都是男人,男人的眼光肯定是差不多的嘛。”柳云云抱怨道。
他心里不舒服了,这是摆明了进去勾引那位京圈太子爷的,心思藏都不藏一下了。说得这么明显。
但柳云云还没意识到她说漏嘴了,即便是说漏嘴了,她也不怕,陆城在她眼里毛都不是,一条狗而已,还能把她吃了。
陆城盯着她看了几秒钟,没吭声。
她不耐烦地抱怨:“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这套怎么样?”
“不怎么样。”
“你敢说我眼光不怎么样?陆城,你想死是不是?”柳云云自尊心受到了挫折。
陆城是真觉得不咋样,但还在给自己找补:“云开是大公司,老婆,对自己要求高点,你明天是穿给一堆人看的,又不是给我一个人看。”
柳云云觉得有道理,就踩着高跟鞋去衣帽间重新搭配衣服了。
他故意挑刺,发泄心里挤压已久的不爽,等她试遍所有衣服,累得站都站不稳的时候,他才随口敷衍她:“这套好,明天就穿这套,保证闪瞎云开秘书部的狗眼。”
“那是,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贱人敢抢我的首席秘书的位置。”柳云云冷哼道。
她都是有后门的人,还能有人比她更有后门吗,简直是岂有此理。
……
晚上又落雪了。
纷纷扬扬的,伴随着寒风。
所见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许栀突然想到了阿成,在福利院的时候,每次落雪,他都会跟她一起堆雪人。
阿成是那么怕冷,却为了她开心,为了博她展现欢笑。
吃了晚餐,许栀就穿上厚厚的毛线帽子,帽子耳侧是粉色的小球球,用粉色毛线坠着的,散落在她的肩头。
和许栀的长卷发堆在一块儿。
她怕感冒了,特意穿了新买的棉服,穿上雪地靴,就走出了庄园。
庄园很大,但她一点也不怕,因为这里灯火通明,只是有点孤独。
以前雪人是堆在福利院门口的,她现在也想堆在庄园门口,这样阿成在天上就能看得清楚了。
雪地靴迈过庄园大门,踩在白色积雪上,发出脆脆的,清晰的声响。
正要蹲下来,手里捧了一捧雪时,她听到有人喊了声:许小姐。
她身体颤了颤,怎么在这里也有人认识她吗。
扪心自问,她好像没这么高端的朋友。
她抬眼,没起身,只见风雪里,穿着黑色冲锋衣,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向她走来了。
许栀眼里闪过诧异:“贺先生?”
“许小姐,晚上好。”贺先生双手插兜,唇角挂着浅淡的笑意。
笑起来都很温暖的样子。
贺先生看了眼她身后的庄园:“许小姐住这里的吗?”
她有点尴尬,怕他知道自己住这,现在还是发现了,她唇角下压:“房东出国了,正好出租这套房子,被我租了。”
话刚出口,她感觉她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人家也只是问她是不是住这里的,又没细问,她干嘛解释得那么仔细,显得她底气不足。
许栀蹲得久了,雪地靴里的脚有些麻了,她慢悠悠地尝试着起身,腿部血脉不通,她整个人就栽了过去。
眼看就要摔在雪地里了,贺先生掏出插进冲锋衣兜里的大手,把她扶了起来,有了他的帮扶,她才真正地站稳。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贺先生关心道。
他抓着她棉服的胳膊,但他力道并不大,似乎怕把她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