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一天都忙完,天色已然缓缓暗了下来;值此临近冬日之际,总是天黑得这般早,每至黄昏时刻,开始渐生一股刺骨的凉气,让人不寒而栗。
刘凝蕊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疲惫不堪地倚靠在柔软的沙发边上,想要稍作休憩;然而身体里面的倦意如潮水般袭来,没过多久,她在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发出轻喃地呼吸声。
白天那些前来祭拜郑老夫人的亲朋好友们,其中有些人在完成简单的仪式后,仅仅是走个过场,唠完家常之后,便也离去;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这种祭祀的节日在这样的场合或许只是一种情谊间的义务罢了。
而郑韵萌和温柏豪 ,由于怀里那刚几个月大的孩子可能是因为对人多喧闹的环境不太适应,时不时会发出一阵哭闹声;于是,在忙碌结束后,他们寒暄了几句,也提前离去。
此刻,郑锦柏开车去送林天娇往酒店,以目前来说,她并不适合居住在这里。
宽敞的场地内,除了仍在默默收拾残局、清理着场地中残留垃圾的下人们之外,还有郑藤胧在处理着一些事情。
他不经意间瞥见了熟睡中的刘凝蕊,只见她安静地蜷缩在沙发边缘的一角,模样惹人怜爱。
郑藤胧轻手轻脚地走近,生怕吵醒她,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条毛毯子,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身上。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突如其来的脆响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一名下人由于没有拿稳花瓶,刚好碰到了墙壁的一角,不慎摔得粉碎,那清脆的破裂声响瞬间传遍整个空间。
刘凝蕊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双眼迷蒙,一时间似乎还未完全清醒,显得有些茫然失措。
郑藤胧连忙转头看向那名下人,目光犀利,“赶紧收拾!”;语气中透着一丝冷漠。
听到这话,那名下人赶忙弯下腰,战战兢兢地开始清扫地上那些破碎的瓷片。
随后转头看向刘凝蕊,语气柔和着,:“没事,不过是下人一时失手打碎了东西罢了。”
郑藤胧稍稍安抚了一下刘凝蕊,随后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便在她的脸上落下一枚吻,转身走上楼去,看一下郑老爷子的情况。
当来到郑榕墉房间,只见他靠在床边,精神有些不佳;随后郑藤胧坐在他的床边,短暂聊了一会,起身给他盖好了被褥,并把房间的门窗都关住,才静静地关上门离开。
当下楼看去,郑锦柏此刻不知何时从酒店已回来,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目光紧锁在刘凝蕊睡觉的模样身上。
郑藤胧看到郑锦柏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敌意;他故意发出自己的走路声音,引起郑锦柏的注意。
郑锦柏回过神来,略带尴尬地移开视线;接着说道:“我看弟妹睡着了,来关心一下她。”
郑藤胧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缓缓地朝着沙发走去。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熟睡中的刘凝蕊身上,眼神瞬间变得温柔无比。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来,轻轻地将刘凝蕊抱入怀中。
接着,现在的他看起来凛若冰霜:“我的女人不需要你的关心!你还是关心好你的林大小姐,小心到最后拱手让人。”
听到这话,郑锦柏略作辩解道:“我和林大小姐不是那种关系,别误会。她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正当他想要继续解释下去时,却被郑藤胧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郑藤胧冷冷地看了一眼郑锦柏,语气生硬地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一点都不关心,你也没必要向我解释什么。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大哥的份上,我不想与你多说一个字;
倘若你不是我大哥这个身份,就凭你做的事,此刻的你恐怕早已被扫地出门!”
这番话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郑锦柏的心窝。
一时间,他竟有些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应。
过了几秒钟的功夫,他缓过神来,轻声说道:“我们兄弟之间或许存在一些误会;要不这样,找个合适的时间,好好地坐下来谈一谈,把这些事情都说清楚,怎么样?”
郑藤胧冷笑一声,反问道:“是误会吗?你屡次三番地伤害我身边的人,难道这也是误会?若真想谈,可以,但请你务必带上足够的诚意,来见我!”说完,他不再理会郑锦柏,抱紧怀中的刘凝蕊,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郑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