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了吗,我自己有骑车。”
“放这里,你放心,绝对安全。”
“陈帅,我要回去学习,我以前落下太多功课了,现在要补回来需要很多时间,懂?”
还真不懂!
陈帅想摇头,却怕许沐曦更加嫌弃自己,不跟自己交朋友。硬着头皮点了下头,“我懂!可是……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不是?”
许沐曦看着他,眼神复杂,难得耐着性子解释,“练跆拳道已经用掉太多时间了,距离中考也就两个多月,时间真的紧迫。”她想了想,又道:“陈帅,古人有云: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读书真的非常重要,读书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实现我们的梦想,你虽然有家业可以继承,但你想过没有,即便你爸妈给你留下雄厚的资产,如果你不善管理,终究还是会被败光。只有足够的能力,才能让家业扩大,员工在你的带领下更有前程。”
所以,还是得读书!
许沐曦背对着阳光,这一刻,陈帅看到她,就仿佛整个人笼罩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陈帅怔怔地看着她。
许沐曦见他一副懵懂的样子,无力地扶额,好吧,跟他说这些都是多余的。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会懂穷人的志向呢?
这就是差别!
她突然想到了谭嘉咏,前世他们就是因为身份差距才最终成了陌路人,这一世再次相遇,她的心情是复杂的,她不想跟他有任何纠葛,就当陌生人吧。
可是她前世欠下的债这一世必须得还的。
她相信,前世她走后,谭嘉咏一定会帮她照顾潼潼的,那她就必须回报。既然想回报,就必须得相识,不是吗?
“唉!”她叹了口气,先不管了,现在自己也没有能力能回报他,以后再说吧。
她也没有再理会陈帅了,转身走了。
“我明天下午去接你!”陈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许沐曦假装听不见,反正他也不认识她家。
……
当天夜晚,许沐曦又做梦了,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看到自己的潼潼结婚了,她好美,穿着漂亮的婚纱,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身边站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男人望向她的眼神是那样温柔,满含柔情。
许沐曦看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眼泪也从眼眶里滑落下来,她的潼潼结婚了,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然后她就看到谭嘉咏一身正装地望着走向他们,他的身边是他的太太,也是一身红色的旗袍,衬得她优雅华贵。谭嘉咏的太太其实很美的,即便到了中年,还是风韵犹存。
“潼潼,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许沐曦微愕。
“是,爸,妈。”潼潼笑着说。
许沐曦:“……”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潼潼嫁给了谭嘉咏的儿子?她看了看她的便宜女婿,靠,还真有三分像谭嘉咏,七分像他的太太。
这怎么就成了一家人了?
“以后你们俩要相亲相爱,早生贵子,都在部队里,要相互照顾。”谭嘉咏的太太赖玉盈笑着说。
所以说,潼潼是在部队里认识了谭嘉咏的儿子,缘分是这么奇妙的吗?
许沐曦还在震惊中,梦里的画面就变了。
这是一间病房,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许沐曦走近一看,整个人愣住了,是谭嘉咏,他看起来病得很严重,好像随时都要……
她走上前去,心在隐隐作痛,她想伸出手去拉他,问他怎么了?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触碰到他的身体,她已经死了,只有一缕魂魄在游荡。
门口走进来一个女人,剪着干练的短发,身上还穿着军官的制服,仔细一看,竟是潼潼。
“爸,您怎样了?”潼潼走至床前,担忧地问。
原本紧闭双眼的谭嘉咏听到声音,睁开了眼,眼眸浑浊,已经失去了光彩。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潼潼,扯出一抹无力的笑容,“你终于来了。”
“嗯,爸,您怎么样了?”
“我终于可以放心去找她了。”说着这句话,原本已经失去光彩的双眸竟然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一脸向往地望着前方,“她一定很孤独的,我得去陪陪她。”
潼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把头别向了一边,硬是把眼泪逼回去。
“怪我当初太没用,才让她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多好的一个女孩啊……不管生活多苦……她都从不放弃……可她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心软,太看重那点亲情了……才导致她那么年轻就……”说到动情处,谭嘉咏忍不住咳嗽起来。
“爸,您别说了,歇一下吧。”潼潼赶紧上前替他轻轻顺气。
谭嘉咏摇了摇头,欣慰道:“还好,我把她唯一的女儿照顾好,我想她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潼潼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了,她哽咽道:“爸,谢谢您!”
谭嘉咏轻笑,“傻孩子,你虽然是我的儿媳,但我一直把你当女儿疼爱,爸爸对女儿好,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潼潼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谭嘉咏是真心疼爱自己的,甚至对她比对儿子还要好。
“爸,您别说了,您好好听医生的,会很快好起来的。”
“别傻了,爸的身体自己知道。潼潼呀,爸已经将遗嘱写好了,财产分成了四份,你妈一份,她跟着我这一辈子没有吃过苦,我也希望她以后可以衣食无忧,这也是我唯一能给她的了。”
站在病房外面的赖玉盈早已泪流满面,如果说她这一辈子最恨的人,莫过于谭嘉咏了,她用了一辈子的时间,也无法感化这个无心无情的男人,终其一生,都没能得到他的心。可她一生最爱的人也是他,从她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就无法自拔地被他的气质给深深吸引了,哪怕知道他是被逼跟自己联姻,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嫁了。
婚后,他给了她谭太太该有的殊荣,却不愿意分一点爱给她,多少次午夜买醉,嘴里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她的心。可她就是不愿意放手。她就像中了毒一样,越陷越深,一直麻痹自己,至少她拥有了他的人,那个女人再好又如何,她一辈子都别想得到他的人。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可以用一辈子来爱着一个女人,到死,还念念不忘。
几年前,半夜他接了一个电话,然后疯了似的从京都赶回海市,将他们母子留在那里,那一刻,她突然很慌,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失去。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