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铁幕率军火速赶到后军被袭之处时,只见满地狼藉,遍地都是蛮兵尸体和受伤的战马,哪里还有半个夏军的影子?
陈修早就带着黯刃营跑没影了。
铁幕扑了个空,眼见这般惨状,气得浑身颤抖,险些从马背上掉下来。
“这帮该死的夏国杂碎,老子不把你们碎尸万段,誓不为人!”铁幕猛地拔出腰间弯刀,刀锋直指陈修等人消失的方向,厉声下令:“你们跟我走!追击!消灭这支夏军!不杀光他们,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追!给我追!一个都别放过!”
可这会儿,陈修压根没想回邺城,带着黯刃营,又悄咪咪地搞起了第三次偷袭。
这回,他还是盯上了蛮兵先头部队的腰腹位置。
腰腹位置一乱,蛮兵先头不对就分成三份,肯定陷入各自为战对情景。
铁幕率军紧追不舍,远远地看到夏军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他正欲下令发起攻击,将这些胆大妄为的夏军一举歼灭。
结果,夏军突然调转方向,又冲着蛮兵先头部队去了。
铁幕傻眼了,这夏军是疯牛病犯了吗?又来?!
真当我的大军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赶紧下令,想拦住这帮不要命的家伙。
可陈修压根不搭理他。
蛮军离得近了,就用火铳招呼,离得远了,就干脆不理会,任由他们在后面吃灰。
陈修在前开路,手中弯刀裹挟着灵元之力,在敌阵里砍瓜切菜。
挡在他面前的蛮兵,就跟纸糊的似的,一片片倒下。
刀光闪过,血肉横飞,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混成了一锅粥。
那些上次侥幸活下来的蛮兵,这会儿吓得屁滚尿流,看着又冲过来的夏军,哭爹喊娘:
“没完了是吧!”
“我滴个蛮神爷爷啊……”
“这帮疯子,快挡住!快挡住!”
蛮兵们吓得往后缩,阵型又乱了。
铁幕带着骑兵冲上来,跟陈修的黯刃营干起来了。
有了主心骨,蛮兵们也来了精神,开始围攻夏军。
几个黯刃营死士的战马没躲开,被蛮兵用长柄钩镰枪勾住了马腿,战马嘶鸣着想挣脱,却被蛮兵死死拽住。
战马悲鸣倒地,十几个黯刃营死士被甩出去,瞬间就被蛮兵围住了。
“噗嗤——”
一个黯刃营死士没躲开,肚子被蛮兵的长矛扎了个对穿。
他脸上没有害怕,反倒笑得更欢了。
这家伙,区区二阶武者,面对死亡,竟然兴奋得浑身发抖。
肚子被扎穿,肠子都流出来了,看着都恶心。
剧痛一阵阵袭来,眼前都开始发黑了,但他硬是把肠子塞回去,一手捂着伤口,跟野兽似的狂吼:“爽!真他娘的爽!!!”
他手里的弯刀带着一股子狠劲儿,甚至还闪着血光,那是杀意到了极点的表现,他竟然把偷袭他的蛮兵连人带刀劈飞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他翻身抢过一匹受惊的战马,两腿死死夹着马肚子,再次冲进敌阵,跟个血葫芦似的,浑身都透着一股子吓人的气息,要把这黑天给捅个窟窿!
另一个黯刃营死士就没这么好运了,他被蛮兵从马背上砍下来,一条胳膊都被砍断了,血喷的到处都是。
他疼得脸都变形了,可眼里的凶光更吓人了。
他咬着牙,用剩下的左手抓着长刀,疯了似的砍着周围的蛮兵,刀刀见血。
每一次挥刀,都像是要把命豁出去。
可蛮兵太多了,长刀终于扛不住,“咔嚓”一声断了。
这名死士狂吼一声,捡起自己被砍断的胳膊,当作武器,用尽最后的力气,挥舞着断臂砸向那些蛮兵,直到力竭而亡,尸体被乱刀砍成肉泥。
蛮军都傻眼了,这是哪来的一帮疯子!
以前见的夏军,不都是胆小如鼠的家伙吗?
看见他们蛮族勇士,吓得尿裤子,就知道跑,啥时候见过这么不要命的?
此时,陈修的战马也被蛮兵的弯刀砍中了,马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陈修眉头一挑,反应极快,在战马倒地的一瞬间,一蹬马镫,跳起来,手里的燎原枪带着风声,劈向身边的蛮兵。
“咔嚓!”
一个蛮兵没躲开,脑袋被劈开了花,血和脑浆子溅了一地。
陈修顺手抢过那蛮兵的战马,翻身上去,再次挥舞着燎原枪,冲进敌阵。
掉下马身几个黯刃营死士战斗到最后一刻,用尽最后的力气,挥舞着兵刃,跟几倍于自己的蛮兵死磕,直到血流干。
铁幕接连砍死了几个死战不退的黯刃营死士,这才勉强稳住了局面。
他吼了一嗓子:“夏国小儿,往哪儿跑!”
纵马挥刀就朝陈修砍了过去。
陈修回身挥刀格挡,“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子乱飞。
两人兵器相撞,都感到一股大力传来。
铁幕手里的弯刀一转,跟闪电似的,又朝陈修劈过来。
陈修手里的弯刀一挑,带起一片刀光,险险架住铁幕这一击,同时左手的燎原枪闪电般刺出,直奔铁幕的嗓子眼。
两人刀来枪往,瞬间过了几招,竟然谁也没占到便宜。
可还没等陈修喘口气,灵识就感觉到远处有灵力波动,而且越来越强,正飞快地朝他这边过来,从波动强度来看,至少有四个不比铁幕差的高手。
陈修知道不能再打了,弯刀虚晃一招,逼退铁幕,调转马头,大喊:“撤!”
带着剩下的黯刃营死士赶紧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