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那倒也是一件好事,既可以利于天下百姓,又可以将盈利纳入国库,只是这样会得罪很多人,怕就怕,引起反扑。”上官婉思索道,一语道破关键。
但过于认真的她,丝毫没发现秦牧这一通话下来,不知何时已经走入阁楼了。
秦牧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是啊,不过也还好。”
“看病和药材这两样一直以来都没有明确的一套规则,不像土地,粮食,矿产,权贵世族也并未对这桩生意达成垄断。”
“朕让朝廷做这件事,最坏的打算也就是局部的反扑。”
“但朕造福的是天下人,只要天下民心所向,那些少数奸商的声音不足为虑。”秦牧笃定果决道。
“既然陛下胸有成竹,那微臣支持陛下的决定,这是一件好事!”
“我会想办法帮陛下物色这批人。”上官婉道。
“好。”秦牧咧嘴一笑。
这时候上官婉突然反应过来,怎么就进来了?
“陛下,你……”
“怎么了?”秦牧一脸认真。
上官婉欲言又止,有些难为情,但又有些无奈,进都进来了,总不能让人出去。
“没,没什么。”
“那陛下,你不考虑一下科举吗?”
“这样招揽人才,始终太过局限,只有科举,才能广征天下英杰。”她眉眼认真。
秦牧蹙眉:“朕想过。”
“但科举这件事太大,需要很长时间筹备,而且负责科举的是吏部,吏部那边没有一个朕可以信任的人,全都是李密的走狗。”
“朕若是展开科举,很可能给别人做嫁衣。”
“所以暂时行不通,至少要等到朕拿到全方位的主动权,甚至要李密死后才能大刀阔斧的这样做。”
上官婉想了想倒也是这个道理,点点头:“好吧。”
二人之间,再度陷入沉默。
上官婉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陛下,时候不早了,您该回去了。”
“这么早,再坐会,有点事朕还想要请教一下你呢。”秦牧笑道,一副虚心好学的样子。
上官婉没来由的嗤笑了一声,实在没憋住。
这家伙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请教过自己什么?想赖着不走,还找这么蠢的理由。
这一笑,直接给秦牧看傻眼了,那完美无瑕的脸蛋一笑,就好似春风夜来,万物盛开一般,美而不媚,洁而不冷。
上官婉看到他那眼神,立刻收起笑容,恢复那古井无波的样子。
“陛下,你真的该走了。”
秦牧撇嘴:“就待一会,一会?”
“陛下不走,我走了?”
秦牧立刻挡门:“就一刻钟,一刻钟!”
“不行。”
“半刻钟?”秦牧的眼神带着一丝耍宝。
上官婉险些被逗笑,有些无奈,但看着秦牧堂堂一个皇帝跟自己说话这么的孩子气,她又有些心软了,忍不住下意识白了秦牧一眼,那眉眼堪称是倾国倾城。
“就半刻钟。”
“嘿嘿,成!”
秦牧大喜,见她同意,这关系就算是破冰了,其他的可以慢慢来。
“……”
与此同时,皇宫东门,一处宫闱小道。
一名太监正低着头,快步穿越一道道宫门,寂静的夜色下,显得毫无违和。
“站住!”
“你是哪个宫的人?”两名站岗的禁军例行盘问。
太监停顿了一下,而后速度不减,继续靠近。
禁军立刻察觉有问题,正欲拔刀呵斥。
下一秒,砰砰!
两声闷响之后,两名禁军双眼一黑,砰然倒地。
太监锐利的眸子观察四周,然后火速将两个人拖入了角落捆绑,等太监再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上了禁军的盔甲。
他一路深入,靠着手中的腰牌和盔甲,畅行无阻,直抵皇宫深处。
每一次举着火把的禁军巡逻经过,都能被他提前听到,且从容避开,其身手和胆子可谓是让人惊叹。
最终,他来到深宫的一处竹林,用落叶放在嘴边吹响。
紧紧一盏茶的功夫后,幽暗寂静的竹林内又出现了一道身影,挑着灯笼,头披白色斗笠,行色匆匆,但看身段明显是个女人,而且身材极好!
她四处张望,似乎寻找着什么。
“娘娘。”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神秘女人一惊,猛的转身,险些尖叫出来,挑着的灯笼将对方照亮,通体漆黑如墨的盔甲,身段修长,头盔下是一张颇为英俊的脸。
若是有人在此,定会震惊,这不是最近沸沸扬扬的通缉犯吗?
“商子,是你!”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是哪儿?”女人震惊,不可思议。
“我要是不知道,我又怎么找得过来?”商子嘴角上扬,邪魅一笑。
“你!”女人恼怒,又警惕看了看四周,迅速灭了灯火,压低声音。
“现在整个京城都在通缉你,你还敢到这里来,是你想死,还是想害死我?”
“姑姑,不要生气,你我是一家人,我怎么可能害你?”商子笑道,显得非常云淡风轻,似乎不怕被发现。
“你到底要干什么?”女人没好气,似乎很厌恶,面纱下的一双凤眸凌厉且有威严。
黑暗中的商子神色沉冷道:“我遇到点麻烦,我的身份令牌应该是被皇帝拿走了,不过他暂时肯定发现不了里面的秘密。”
“我必须要尽快取回,你帮我打听打听身份令牌在哪,我要取走。”
闻言,女人冷笑。
“你怎么不让我去杀了陛下?”
“我打听了,一旦失窃,我定然暴露!”
商子面色一沉,似乎对这个有些不满。
女人背身,冷冷道:“还有,我帮你们的够多了,这件事,休想!”
商子不悦:“姑姑,你是不是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我当然没忘,但这不是你们得寸进尺的理由!”女人冷哼。
商子见对方强硬,也不装了,直接威胁道:“这个事,牵扯巨大,否则我也不会冒险入宫。”
“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别怪我没提醒姑姑,你的身份一旦暴露,可是死无葬身之地!”
“你!”女人愤怒至极,气得发抖,饱满双峰摇颤。
二人隔着面纱,在黑暗中对视,低压无比,四周的落叶声都无比清晰。
最终,女人妥协,咬唇道。
“陛下身边有一个心腹太监,名为喜顺,平日里此人会将陛下重要的东西放在一个紫檀木盒子里,陛下走到哪就带到哪儿。”
“最近陛下独宠裴贵妃,你去哪里找,应该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