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一颗又一颗的人头落地,鲜血染红了整个午门,至死他们都想不通摄政王在场,秦牧居然还敢下令处决。
尸首分离的血腥画面让不少的大臣直接呕吐出来。
“呕!!”
董太书,刘熙等人面色泛白,不可思议,双腿甚至发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杀了。
顿时,整个午门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吓人。
秦牧平静的目视摄政王,带着一丝无畏!
他用行动在告诉对方,自己不是那个可以让他随意摆布的傀儡皇帝,也在告诉所有人,谁是皇帝!
李密面无表情,拳头攥紧,指关节泛白,瞳孔之中有着明灭不定的怒火和煞气翻涌,五十七个人死了就死了,没有一个算得上他的亲信。
但这一声斩,就像是一个耳光狠狠抽在了他的脸上一般,让他无光。
以他和秦牧为中心,一股可怕的敌意在相互对峙。
轰!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际突然响起滚雷,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吹翻了不少的令旗和木杆,让很多大臣无法站稳。
李密身后大量武官眼神冰冷,蠢蠢欲动。
而这个危险的信号正在不断的扩大,似乎即将火山爆发!
见情况不对,哗啦啦!
密集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铁甲轰鸣,超过三千名禁军在第一时间集结,将午门团团包围。
郑功手放在了刀柄上,但凡摄政王想要掀桌子,那就拼了!
“这!”群臣惶恐,一片骚乱。
李密的亲信武官们脸色大变,这是提前埋伏好的?
整个午门,进入了阴云当空,最为窒息的半分钟!
每一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不敢喘,都感觉到了来自圣上和摄政王之间水火不容的冲突,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上官婉坚定不移的站在秦牧身后,她虽无兵无权,但文圣后裔这个身份,就注定一般人不敢动,否则会引来天下文人所不容。
而风暴中心,秦牧目如猛虎,看着李密连眨都不眨一下,如果今天他无法占据主动,那全盘游戏就没得玩了,世人只会觉得摄政王才是正确选择。
良久,良久!
望着三千禁军压阵,一步不退的秦牧,李密的眸子最终闪过了一丝懊恼。
千算万算,他没有算到短短两天时间,秦牧就释放了郑功,并且完成了禁军的重新洗牌,他大意了,低估了秦牧的改变。
最终,他眸子中明暗不定的杀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冷酷,一个眼神,他身后武官集团纷纷退后。
全场的压抑骤然减轻。
“呼!”上官婉檀口轻吐出一口大气,雪白的手心早已经香汗淋漓,她是真的很害怕摄政王翻脸,直接造反。
虽然有三千禁军压阵,但这已经是全部了,还有几千人底子未必干净,根本不敢用。
如果撕破脸,宫外可是有摄政王的数万大军!
“陛下,你变了。”
“变的老臣都有些不认识了。”
“那摄政王是喜欢朕以前,还是现在?”秦牧见对方退步,也没有继续,毕竟现在对李密动手,也不是明智的选择,至少也要等到拥有足够大的力量来镇压李密手下这批人的时候。
李密没有说话,而是深深看了秦牧一眼,此刻的眼神再也没有了轻视,而是一种警惕,一种沉冷。
“既然没什么事,那摄政王还是回去歇着吧。”
“来人,将这批狗东西拖到集市暴晒三天,告诉天下,造反和贪污,就是这个下场!”秦牧霸气道。
群臣一凛,斩首还不够,还要暴晒三天?
不得不说秦牧强硬铁血的手段,震慑住了很多人,许多墙头草官员不得不考虑怎么站队了。
“走!”
交代完,秦牧丢下了文武百官,欲要离开。
他所走过的地方,群臣迅速让开一条道,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有着一丝忌惮,这个威,算是圆满立下,效果超过了预期。
“等等!”
突然,刚刚没占到便宜,甚至吃亏的李密再度突然开口。
顿时,所有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秦牧脚步一滞,转身冷酷道:“怎么,摄政王对处决一事还有意见?”
李密摇摇头,瘦削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一点点情绪:“陛下,他们杀了就杀了,毕竟贪赃枉法是事实。”
秦牧挑眉,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但!”李密话锋一转,抬起头来:“但老臣要说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秦牧道。
“此次老臣巡查骊山军营路上,收到了多支戍边军队的急报,说是朝廷已经拖欠军响一年有余。”
“将士们拿不到军饷,心有抱怨,如果一个月之内,朝廷再发不出饷银,各地军队可就要……哗变了!”说着他嘴角上扬,皮笑肉不笑,摄人心魄。
“什么?”唐敬等人脸色大变。
秦牧眉头一拧,看向户部尚书刘熙:“有这件事?”
刘熙眼珠子一转,看了李密一眼,砰然跪地,哭诉道:“陛下,确有其事啊!”
“不仅军饷发不出来,就连户部下辖的各部门也已经断了俸禄。”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跟捅了马蜂窝似的。
工部李克,突然跟着下跪,就跟提前商量好的一般:“陛下,去年朝廷修建的三座桥梁,四座码头,五处祠堂,因为国库空虚,也一直拖欠劳工工钱。”
太常贾羽紧随其后:“陛下,祭天府因天降陨石倒塌,至今未曾修缮!”
“陛下!”
“陛下!”
一连超过十几个部门通通跳出来,喊着没钱,而且每一个人的理由都不一样,全部跪在地上叫苦。
秦牧目光沉冷,正要说什么,屋漏偏逢连夜雨。
“报!!”
“陛下,陛下,不好了!”一名禁军冲入午门,神色紧张。
“怎么了?”秦牧大喝。
“禀,禀陛下,宫外不知何时聚集了一大帮百姓,自称替朝廷修建码头的劳工,说是向陛下索要工钱,还说要不到钱,就撞死在宫门口!”
“你说什么?”秦牧拔高声音。
“陛下,千真万确啊!”
“报!!”这时候,又是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
“又怎么了?”秦牧彻底怒了,嗅到不对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