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秦牧愣住。
“谁?”
欧阳蓉抿唇,似乎有些不敢说,但又不得不如实道:“回陛下,是东顺宫送来的药材。”
“东顺宫?”
“东顺宫在哪?”秦牧疑惑。
众太监宫女不敢说话,只有青鸟上前,神色难看:“陛下,是袁贵妃的宫殿。”
闻言,秦牧一震,脑中迅速浮现了袁贵妃的媚骨天成的脸!
没想到魅惑美丽的脸下是如此蛇蝎的心。
“这个贱人!”
他怒吼出来,怒火滔天,而后抓过药材便头也不回的直冲后宫,找袁贵妃算账。
大量的太监宫女以及禁军紧随其后。
哗啦啦的脚步密集,秦牧的脸上满是杀机,所过之地,所有太监宫女莫不是跪倒在宫闱两侧,瑟瑟发抖。
“怎么这么多人?”
“圣上龙颜大怒啊!”
“看这方向,陛下是去东顺宫。”
“袁贵妃今日在宫中建坛祈福,请来了不少高僧,难道是这件事让陛下不满了?”
“嘘!”
“……”
很快,秦牧气势汹汹的杀到了东顺宫,远远就能听到殿内佛音恢弘,香烛鼎盛,大量的太监宫女在外站岗。
一见秦牧到来,全部都慌了神。
“我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牧冷酷着脸,直接大步流星迈过了所有人,没有搭理的意思。
“陛下,且慢!”
突然,一名司侍拦住秦牧去路,惶恐跪地道:“陛下,今日娘娘请了多位得道高僧正在殿内开坛做法,忌讳男人入内。”
“还请陛下可以短暂移步。”
秦牧冷笑:“开坛做法?”
“袁湘她是怕自己作孽太多,天打五雷轰吗?”
冰冷的语气犹如惊雷一般,让东顺宫的所有下人一颤,心里都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陛下,不要!”司侍还要阻拦。
“滚开!”秦牧大喝,一脚将人踢开,而后又是一脚,重重的踹开了东顺宫的大门。
砰!
朱红大门发出巨响,打破了佛音的虔诚。
齐刷刷的目光看了出来,只见东顺宫内佛坛浩大,金光闪闪,数以几十计的须弥跪坐在蒲团上,正在念诵经文。
“将他们都给朕赶出去!”秦牧大喝,丝毫不给面子,今天他不把袁湘这个贱人处理了,以后这皇宫永无宁日!
“是!”禁军得令,迅速清场。
而秦牧也带着人直冲东顺宫的正殿。
这时候,收到消息的袁贵妃也带人赶了出来,一见到气势汹汹的秦牧,媚脸有种心惊肉跳的慌乱感。
强行挤出微笑:“陛下,您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知一声?”
“臣妾拜见……”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回荡现场。
全场瞬间一震,目光充满惊骇!
袁贵妃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蛋,耳朵发嗡,连发髻都被抽乱了,一时间竟是没能回过神。
“这是什么?”
秦牧大喝,直接发难,将那包药材扔在了袁贵妃的脸上。
袁贵妃见到地上散落的药材,肉眼可见的慌乱:“陛,陛下,怎么了吗?”
“还敢装傻?”秦牧一把将人提了起来,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这药是不是从你东顺宫拿出来的?”
袁贵妃闻言,神色更加不安。
“陛下,不,不是,这不是东顺宫的东西!”
“不是?”秦牧冷笑。
“你当朕是傻子吗?”
“要不要朕把整个御医院的人叫过来,当庭对质?”
袁贵妃一颤,愈发不安。
这时候,她的一名贴身宫女跑了出来,额头贴地,瑟瑟发抖:“陛下,此事和娘娘无关,是奴婢自作主张,让御医院的人为陛下熬制此药汤的。”
“奴婢不知道会激怒陛下,还望陛下不要错怪娘娘,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
袁贵妃见状,顺势而为,立刻呵斥:“混账东西,你背着本宫做了什么?”
见状,秦牧怒极反笑。
“好啊好!”
“不认账是吧?”
袁贵妃跪倒在地,委屈哭泣道:“陛下,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是她,是她自作主张的!”
“臣妾对您一片忠心,怎么会下毒害陛下?”
秦牧闻言,彻底大怒。
“朕什么时候说过这药材有毒?!”
宛如狮子吼的声音炸开,袁贵妃面色唰的一白,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啪!
秦牧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抽了过去:“你还说你不知道?”
这一次,袁贵妃那张娇艳欲滴的脸蛋彻底花了,嘴角被抽出鲜血,整个人都飞出去了两米,惨叫一声。
“陛下,不要啊!”
“求陛下饶过娘娘。”
“娘娘也是为了陛下好,这药虽然有些许毒性,但更多的是为了陛下的身体着想啊。”
“是啊,陛下,是药三分毒,此药材只要不超量,不会对身体有害的!”袁贵妃的那些贴身宫女们纷纷求情。
秦牧怒不可遏,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还在狡辩!
他本就不喜欢袁贵妃这个女人,更别说现在牵扯进了下毒!
他二话不说,就要下令废了此毒妇,但就在这时候,他的目光猛然一闪,无意之间看到了什么。
“知南的凤驾怎么在你这里?”他蹙眉,脱口而出。
也是这时候,青鸟等人齐刷刷的看去,这才发现偌大的东顺宫内,还停放着飞仙宫的车撵。
那车撵是秦牧特地赏赐的,位同皇后,刻有五凤,在整个后宫也就这么一辆。
袁贵妃神色一慌。
不仅是她,连同整个东顺宫的下人神色皆飘忽不定,似乎极力掩饰着什么。
秦牧莫名的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若裴知南在这里,肯定是会出来迎接自己的。
“说话!!”秦牧低吼,如同野兽。
东顺宫的宫女们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袁贵妃道:“陛,陛下,刚刚知南妹妹还在这,现在……臣妾也不知道了。”
“大,大概是在礼佛吧。”
“放屁!”
秦牧大骂,看出她们有问题,这女人会那么好心,一口一个知南妹妹?
他来不及处理袁贵妃,迅速在四周寻找起来。
“知南!”
“知南!”
禁军散开,也开始了搜索。
车撵内空无一人,而且裴知南的贴身宫女太监,也纷纷不见踪影,这是极其不合理的,加上袁贵妃的心术不正,让他更加不安。
“知南在哪?”他咬牙切齿,发出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