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和冉夕月到了外科楼下。
电梯门打开。
何娇娇和曾博文一左一右靠着电梯壁站着。
“主任。”凌霄和冉夕月打了一声招呼。
曾博文笑着点点头：“来了。”
电梯缓缓上升。
凌霄俯视周围，不经意间扫过何娇娇的脖颈，好家伙，好几个草莓印。
他欠欠的说道：
“娇姐，大战300回合来的？”
何娇娇：“？”
曾博文：“？”
冉夕月看看何娇娇，又看看凌霄，他又要干什么？
凌霄眼神示意何娇娇：“你脖子上，一片草莓园，怎么，实现草莓自助了？”
何娇娇伸手抚上脖颈，小声嘀咕了一句：
“闭上你的嘴。”
她越不让说，凌霄越来劲，贱兮兮得笑道：
“你悠着点，别把你们家老头整没了，咋滴，着急继承家产呐？”
冉夕月：憋笑……
何娇娇欲言又止：
“……别说了。”
曾博文脸色青一片白一片。
他清了清嗓子，扬唇看向冉夕月，温和地问道：
“小冉，听说你是东北的？”
冉夕月：“……昂。”
曾博文眉眼弯弯：“东北的女孩子，走哪都是家里老大，得把钱牢牢握手里，每个月给男人一点零花钱就行了。”
“多了不能给，男人有钱就变坏，一天10块钱就行。”
凌霄：……
冉夕月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知道了主任。”
叮咚——
凌霄目送曾博文出电梯，一头雾水，不是，这什么情况啊？
男人何必为难男人呢？
他拱了拱小月亮的胳膊：“你别听主任瞎说，我很老实的，从来不乱花钱。”
小月亮抿唇甜笑，温柔的安慰他：
“知道啦~”
“我不是把卡都放你那了嘛，我不喜欢管钱，也不会当家，以后你大事小事都管着，我乐得自在。”
凌霄愉悦的笑了声。
也对。
小月亮就不像东北女孩。
东北女孩跟你不熟的时候，是小鸟依人，跟你熟了之后，是大鹏展翅。
小月亮一直是温婉动人。
162的身高，小小的，但是特别精致。
凌霄将手臂搭在她的肩上：
“以后，哥哥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小月亮咯咯笑着，甜软答应：
“好~”
……
下午。
凌霄跟着刘昊天去查了一下手术后的病人。
转了一圈。
凌霄蹦蹦跶跶的跑回来，像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香蕉、一个橙子、一个橘子。
冉夕月笑着问：“你在哪弄得？”
“给你，”凌霄把水果放她桌上：“这都是那些叔叔阿姨给我的，说是奖励我，看我每天这么辛苦。”
小东西是病人的认可，可以收。
季君豪冷嗤：“收受病人的贿赂啊，我可看见了。”
凌霄掀了掀眼皮：“这叫医患关系和睦，说明他们都很喜欢我，拿我当自己的孙子呢。”
季君豪不屑的撇撇嘴，拿起桌上的病历：
“去看病人喽。”
冉夕月犹豫了一下，抓住凌霄的手：
“要不，你还是把这些东西还回去吧，万一，被有心之人利用，就不好了。”
凌霄不以为然：“没事，红包我肯定不会要，但是这水果是病人的心意，如果不收，人家会觉得我们嫌弃他们。”
冉夕月微微点头，也对……
之前查房的时候，有阿姨给她一个橙子，她拒绝了，那个阿姨很失落的喃喃自语，医生，你们别嫌脏，这个是我儿子刚买来的。
她难受了好一会呢。
早知道就拿着了。
“凌霄！”洛玫冲过来，扶着办公室门框：“主任让你去手术室扛大腿，拉钩。”
“好嘞。”
“走吧，我们一起去。”凌霄说。
“嗯。”
在医院，冉夕月就像凌霄的小跟班一样，凌霄去哪，她去哪。
……
季君豪看着病历本。
病人，王翠莲，女，42岁，2楼摔下来，颈椎、胸椎、骶椎多发骨折，胸椎骨折脱位，下肢瘫痪。
拟定明日行手术。
“医生，我妈的情况是不是很严重啊？”女人的儿子赵宽焦急的问。
季君豪皱了皱眉：“很复杂，你们家属要有点准备才行啊。”
赵宽和王翠莲对望了一眼。
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红包，悄悄塞进了医生的白大褂口袋。
季君豪按住他的手：“干什么干什么？”
赵宽殷切的说道：“医生，麻烦你们了，这就当给你们买点宵夜吃吧。”
季君豪看了一眼门口，将红包往里塞了塞：
“放心啊，我给你们加个塞，明天这台手术，我们主任亲自给你们做。”
赵宽千恩万谢：“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季君豪嘴角微不可察的斜勾了一下……
这台手术本来就是主任亲自做。
他只不过来签个手术同意书。
-
骨科手术间。
躺着一个200多斤的大胖子。
凌霄刷完手，深吸了一口气，用纱布捏住病人的脚后跟，把整条腿抬起来。
助理医生消毒。
麻醉医生和他们分享：“这个病人，用了两支麻药才放倒的。”
曾博文坐在一旁笑笑：“他酒量很大，据说平时能喝一斤白的，加上又胖，废麻药。”
手术间门口经过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
男人往里张望了一下。
曾博文腾的一下站起来：“院长。”
林御章点点下巴，目光掠过低着头的冉夕月，看向凌霄：
“凌霄，忙完来会议室一趟，我有事找你。”
凌霄抬眸：“哦，好的院长。”
冉夕月深呼吸了几口气，小手攥着绿色的洗手衣，拧成了一团。
……
凌霄推开会议室的门。
里面就只有院长一个人，云淡风轻的端着茶杯，吹了吹茶叶。
“院长。”
“嗯，坐吧。”
林御章笑着端详他：“之前听你说老家是山东的，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呀？”
凌霄一怔，院长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哦，有……就我一个。”
“那你对自己未来事业的发展有什么规划吗？”
“？”凌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比葫芦画瓢：“我……就是，考研究生，然后工作，娶媳妇，生孩子。”
林御章开心的笑笑，话糙但是很实在。
“那你是独生子，将来准备在哪里发展？在羊城还是回老家？”
凌霄脑子一激灵。
院长该不会是在试探我会不会离开，然后考虑医院要不要培养我了吧？
任何单位都不希望培养的人才外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