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小叔。”
温听晚直接拒绝。
“你还是和景小姐一起去吧,你们两个现在应该很有共同话题。”
“为什么忽然提起景有容?”孟劲深不解。
“因为她也在这啊。”
温听晚越过孟劲深,和景有容对视。
景有容眼神中装出来的和善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冰冷。
温听晚收回视线,示意孟劲深转身。
孟劲深听话转身,看到了站在他几步之外的景有容。
他面色沉了下去。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不能来找我的未婚夫吗?这么长时间都没联系上你,我担心你啊。”
景有容艳红的唇勾起,美丽中带着几丝恐怖。
这两人,看起来像是吵过一架,或者马上要吵架。
温听晚根本不想听他们之间的小情侣事迹,借口离开。
“小叔,你和景小姐去吃饭吧,好好谈谈,不用管我的。”
温听晚闪身想走,被孟劲深抓了个正着。
“我本来就是想和你吃饭,你一定要把我推给景有容吗?”
这说的是什么话?
不像小叔,像一个受了伤的男人。
温听晚困惑:“小叔,吃个饭而已,说这种话是做什么?”
“你觉得这只是一顿饭的问题吗?”
景有容冷冷反问。
“不然呢?不然你觉得是什么?”
景有容的语气让人生气,温听晚也不客气了起来。
“真不知道你是装的,还是真的不懂。”
温听晚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懂什么。
要不是当着众多同事的面,温听晚真的会对景有容吵回去!
“算了,那就大家一起吃,大家不嫌弃的话,我在隔壁饭店订了几个席面,欢迎来参加。”
孟劲深不想温听晚被景有容刁难,直接请所有人吃饭。
有饭不蹭是傻子,尤其是听起来就很高级的饭菜!
一众人拥簇着温听晚他们三个人,走到了电梯前。
电梯门一开,原本还热热闹闹的一群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裴疏野站在电梯中间,狭长的眸中都是冷意。
站在他身边的陈煜眯眼笑,招呼众人进来。
“进来吧进来吧,再等一趟又要好长时间。”
众人面面相觑。
孟劲深啧了一声,长腿一迈,进了电梯。
有他走在前面,其他人也心安了,推着温听晚挤进了电梯。
原本空荡的电梯瞬间拥挤了起来。
陈煜有些哀怨地看着自己的老板,为什么放着好好的专属电梯不坐,非要坐这一趟。
裴疏野垂眸,和他对视,眼睛里好像有刀子。
跟在裴疏野身边这么久,陈煜早就学会了如何体会圣意。
他立马开口问:“温小姐,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去啊?这么多人?团建吗?”
“是。”温听晚点头,“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放松一下。”
她不想多说,怕会让裴疏野更生气。
可孟劲深毫无顾忌,甚至可以说是挑衅。
“我关心关心自己侄女,带着和她一起奋斗的同事出去吃顿饭,没问题吧?不用你们公司付费,别小气地问这问那了,好吧?”
陈煜连忙憨笑:“没有没有,我这不就是好奇嘛!我们公司挺久没有团建了,那你们吃好喝好……”
说着说着,他忽然感觉到身边裴疏野散发的冷意。
他话音一转:“能不能带上我和裴总呢?”
孟劲深转身,和裴疏野对视。
“不行。”
“行,怎么不行?你请温听晚的同事,我请温听晚的老板,夫妻搭配,干活不累。”
“景小姐都这么邀请我了,那我也不能拂了景小姐的面子。”
裴疏野靠在电梯上,语气散漫:“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到达饭店,服务生引着他们到了预定好的包厢。
其他同事还有陈煜,自觉地坐到了一桌。
留温听晚他们四个,再坐一桌。
温听晚无言地看着那群没有义气的同事,习惯性地坐在了上菜口。
“你去那边坐,这里进进出出太频繁了,吃不好。”
孟劲深走到她身边,把她挤走,自己坐在了这里。
景有容顺势坐在了二人中间,一双美目抬眼看向温听晚的时候,依旧带着散不开的敌意。
温听晚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
这么大的席面,她也不想和景有容坐在一起,直接找了离她远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现在就只剩下裴疏野还没有落座。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温听晚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可怜。
“疏野哥,你来我这边坐吧。”
裴疏野微勾唇角,顺势坐到了温听晚身边。
孟劲深看他的眼神快要冒火!
“裴疏野,做人不要太卑鄙!”
“小叔,你说什么呢?是我让疏野哥坐在我身边的!”
孟劲深不悦:“你让他坐,他就坐?他是三岁小孩吗!”
“又不能掉层皮,怎么就不能坐了?我看温小姐也没有什么不愿意的表情。”景有容补刀。
孟劲深想说什么,但顾忌到温听晚,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原本欢欢喜喜的一群人,因为神仙打架,吃饭吃得快要噎死。
谁能想到原来吃高价的饭,还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一顿饭吃到一半,全场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除了碗筷撞到一起发出的声音,再无其他!
温听晚感觉窒息极了。
“我出去吹吹风,你们继续吃。”
话落,她起身离开了包厢。
走到饭店的阳台上,温听晚闭上眼深呼吸了几次。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仅仅是几天,身边的人际关系就被颠了个天翻地覆。
景有容和孟劲深不再恩爱。
她和裴疏野之间产生了隔阂。
反而是孟劲深开始一个劲儿对她示好。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奇怪了!
温听晚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夜晚冰冷的空气都没法把她吹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一件衣服搭在了温听晚身上。
温听晚下意识地仰头,叫了一声:“疏……”
“小叔。”
给她披衣服的,不是裴疏野,是孟劲深……
孟劲深黑眸深深,语气复杂:“小晚,你刚刚,是想叫谁?”
温听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与此同时,清冷如玉石的声音,懒懒散散地从阳台门口传了过来。
“她想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