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兰也不冷不淡的住在宥扬盛家跟大伯一家相处着,她一边觉得庄姐儿是伯爵府的姑娘,吃住就是要最好的,另一边又知道,自己肯定还要再嫁,盛家不是王家,他们不会允许自己留下的。
所以这仅剩的嫁妆她又不舍得用,最后的最后,她成了每天嘴上说给女儿最好的,但实则就和盛家的小姐用的差不多,可是一个正在败落的商户,这再好肯定是不如华兰自己拿出来的东西。
贵贱之分,商贾人家就连做衣服的料子和身着衣物的颜色都有明确的界限,这庄姐儿就算再心疼母亲也能知道好坏,她的衣服从之前的正色全换成了偏色,虽然衣服多了,但是料子差了不少。
只是华兰时不时的还要给女儿哭诉一下自己命苦,到了后面就有点怨庄姐儿不是儿子,再到后面,她的婚事好不容易定下来时,母女俩已经生分不少。
这婚事前三天华兰正思考要不要带庄姐儿一起过去呢,结果远方就传来盛弘遇刺身亡的消息,没错,就是遇刺身亡,因着是皇帝亲自参与决判的案子,那边也不敢轻拿轻放,一层一层的报了回来。
皇帝知道后派人过去查,不少人目光紧盯王家,只是王家近来,,,这,,王家不像这样的人啊,可是盛家又做了什么?
盛老太太和盛长柏瞬间抓住机会出去传消息,几天时间大街小巷都知道王家女不远千里派人杀夫,这下子盛长柏又行了。
之前那些萎靡不振都消失了,他开始频繁出入宁远侯府,最后以桓王府幕僚的身份留了下来,毕竟本朝不入仕,没说下一朝不入仕,这顾廷烨不也堂堂正正的站在朝堂上了吗?
老臣看桓王的眼神彻底变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桓王,,怕不是个好的君主,可惜,当今长成的孩子都出自皇后沈氏膝下,这其他的年龄差太多。
王家依旧该吃吃该喝喝,等外面流言热度都快消失了的时候,皇帝派去的人终于归来,翌日早朝,“官家,臣已查明,这盛弘之所以被刺杀乃是因为他之前在扬州时判案不公。”
“这次流放恰巧和之前被他重判的人在一个地方,这才被报复。”那官员张口就是不公,这弄得皇帝不问都不行了,虽然赵宗全总感觉这是个圈套。
“不公?有何不公?既是不公那就让这满朝文武判一判。”
“这,,臣就捡紧要的说,这都是女子与奸夫私通谋杀亲夫的事情,两户人家的孩子也都是为了报仇,这一户人家是嫡子杀害继母,盛弘当初判的是流迁百里,这人如今已经归家。”
“另一户人家是庶子杀害嫡母,这当初判决是斩监候,后改判为充军劳役,这次刺杀之人就是臣所言第二户人家的家仆,当初被定为从犯判的流放。”
声音刚落下大殿内就开始了琐碎的交谈,“继母也是嫡母,这判决是什么情况?”
“糊涂,嫡庶虽有差距,可都是为父报仇,怎得这庶子报仇就不是仇了,那庶子不是死的那人的亲子?”
“嫡庶,嫡庶,这盛家难怪了,这般在乎这嫡庶,这盛大人何必出生?”
“庶出和庶孽,这盛弘,,还真是,,哎。”
“官家,这嫡庶之分却有差别,只是这还不至于差到一条命上,敢问何大人,可查出盛弘收取贿赂?”
“不曾,只是之后扬州的士绅送了一块匾给他,上面,,,,刻的‘明镜高悬’。”何大人说到这声音也弱了下去,这要是官员的牌匾都是这样得来的,那这破匾还不如不要。
“官家,请官家严惩盛家。”
“官家,此等腌臜,败坏我等声誉,请官家严惩盛家。”
“请官家严惩盛家,盛弘虽死,但盛家犹在,官家,我们清清白白几十载,都让这混账给毁了。”
皇帝也气笑了,这玩意是怎么一路当官当进京的,“明镜高悬,好好的字竟是这样给污了,好了,祸不牵连子女,此事到此为止,至于那行刺之人。”
“这么多年了还不忘旧主恩惠,可见是个忠仆,只是杀人偿命,众爱卿何意?”皇帝不想再谈盛家,没必要,本就不值一提,现在更是跟拍死的苍蝇一样,落哪都心烦,还偏偏时不时的出来表现一下自己。
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桓王,终究是有父子之情在的,他不想让儿子重复自己战战兢兢走过的老路。
最后满朝文武一致认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所以之前对庶子的判决撤销,这些从犯也撤销,毕竟这么多年了,真有什么处罚也罚完了。
只不过那个忠仆还需再服刑十年,算是对这场人命官司的了结。
早朝刚结束,盛家的天又塌了,老太太这次直接带着人去庄子上住,盛长柏接替了盛弘的老路,换个地方坐冷板凳。
幕僚这东西,没人听你说话就是最大的侮辱,只不过王府的俸禄还给着。
哦,顾廷烨那也不好过,主要是有嘉诚县主的诬告,白家的财产铺子都被充公,皇帝虽然没让他还那些不法所得,可是一辈子没为钱愁过的顾侯如今也是捉襟见肘。
他对于频频给他惹上乱子的盛长柏也没什么好心气了,直接闭门不见客。
这他自己的婚事还没着落,天天为别人前程担忧,帝后倒是想赐婚,只是每次找的那人,真真是格里拐角的人都能给拉出来。
他喜欢的是能掌家,有见解,大度的,给他找的都是这三样半分不沾的(详情对比小邹氏和小沈氏)。
真的是,如今皇帝对他的倚重也大打折扣,要不是知道桓王必定上位,百官没打算整死他,这境地估计还要惨上一二分。
王家的清誉彻底定下,日后再不会有人说王家人和王若弗冷血,因为南墙帮百姓找到了那些收钱去说盛家好话贬低王家的人,你骗一个人那是他活该。
可是一群人呢?流言这东西传的最快,这四舍五入就是骗了一个城的人,一想自己口中说出过帮盛家的话,还因此将盛家,也就是那个为官不明的盛弘的长子送进桓王府当幕僚,百姓就笑不出来。
相当于混蛋的儿子进了储君的府邸,成了那个出主意的人,这,,后果可想而知,偏偏桓王为了不被人指责不念旧情还将人还留着。
这在百姓眼中可就换了一个意思,所以,,?,,,这,,,未来,,是不是还会出现‘明镜高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