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知道我是怎么跟梁晗见到的吗?是盛明兰让她那个好姨母给我指的路啊,哈哈,父亲,她既然敢做就要敢承担,事情是真是假又不是区区一个盛家能左右的?”
“她不是说吴大娘子喜欢她的紧吗,那就看看梁家会不会因为她放了盛家吧。”南墙笑得开心坐在地上,只不过林噙霜这样护着她反倒是让她有点拿不准。
她打算彻底跟盛家断绝往来,所以多带走一个人就要考虑日后可能带来的隐患,盛弘听完踉踉跄跄的在那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你,,是你传出去的?我是欠你的吗?盛家欠你的吗?”
“欠不欠的没道理将我害成这样我就要忍着了吧,父亲,大娘子准备的嫁妆我并不满意,盛明兰做的好事,没道理老太太不拿出点东西弥补,我的嫁妆若是比不过盛明兰,那这一家子姐妹就都不用出嫁了。”
“若是明日东西不够,那日后再传出什么流言可就不好了,左右我这盛家亲女说话还是有人信的,父亲赶紧去看看吧,左右盛如兰和盛明兰那东西短时间内肯定来不及处理。”
南墙觉得自己是好意提醒,可是盛弘竟然直直的向后倒去,林噙霜和南墙赶紧过去死死拉住,最后是东荣将人弄醒,盛弘一睁眼就看见自己女儿那慌张的眼神,顿时感觉自己好失败这明明是他看着长大的,怎么就突然被欺负成这样?
明日就成婚,盛家就是再想处理也不能是这个时候,加上那些流言会让永昌伯爵府怎样想还是个未知数,他直接带着人去如兰房子搜,看到男人用的汗巾和来往书信之后释然一笑,将东西扔在了嫡妻和嫡女脸上。
“这是我给墨兰挑的夫君啊,哈哈,王若弗,你养的女儿啊,哈哈,我的女儿们啊,哈哈,”边笑边往门口走,只不过突然停住,冷笑着回头看向那对母女。
“墨兰说她对嫁妆不满意,明天若是东西少了缺了她说出去什么就不知道了,你们自己决定。”盛弘在确定流言中一个是真的之后对另一个也不抱期待。
刚好到寿安堂门口时,亲信绑着一个妇人回来了,他看了眼亲信,得到两下点头之后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心沉到谷底,他迈步进门,“盛明兰,你看看这是谁?”
“父亲?”明兰震惊抬头,老太太也是僵住了,主要盛弘这态度喊得不像是女儿,倒像是仇人,犯人。
“你别叫我父亲,呵,你若是真把盛家放心上又怎么会想到这样狠毒的计谋呢?平日里装的谨小慎微,我盛家是哪点对不住你了?呵,谋害姊妹,怎么,墨兰的名声毁了又如何?人家再不济也是明日成婚,你呢?”
老太太听着这冷嘲热讽听的心直突突,只不过听到墨兰两个字还以为是盛弘的偏心又犯了,直接打断,“墨兰自作孽,如今已经如了愿怎么还不安生,这是怎么了?明儿被欺负的还不够吗?”
“不够,怎么够?也是,老太太离开京城多年,这消息多少是有些迟缓的,现在整个汴京的大街小巷都在传盛家的两姐妹谋害庶姐,盛如兰跟未来姐夫传信寄情,盛明兰利用伯爵娘子的喜爱算计亲姐。”
“再说,什么算欺负?是府里给姑娘们的东西短了她的还是大娘子怠慢她了?身上穿的头上戴的无一不精,都是盛家的血脉,没道理在母亲膝下养几天就变得比姐妹们高贵了,怎么,盛府的东西配不上你?”
盛弘看见盛明兰惊恐的抬头,瞬间乐了,“墨兰自幼聪慧,你又怎知她没有看穿你的把戏?蠢人偏要多作怪,墨兰从一开始就认出了你这姨母,她也是够能忍的,硬是等着婚期就剩两天的时候才将事情传出去。”
“这时候梁家也不可能悔婚,她也得嫁高门,盛明兰?一家子姐妹成这样你很开心?你凭什么觉得墨兰在知道一切之后会为了你们的名声遮遮掩掩?”盛弘其实在出林栖阁的时候就没那么气了。
平日里的墨兰虽说柔柔弱弱有几分风雅,但是就算他再怎么说女儿好也知道这不是做大娘子的料,所以给她找的都是穷举子,如今这样子柔弱只是外表,心里有谋划就好,只能说是他教的好,而且对比只会哭的如兰和眼前这个,他的眼光简直不要太好。
世道女子艰难,想活得好就是需要谋算和狠心,既得高位,没有谋划也是无用功。
老太太听完瞬间闭嘴,盛弘能将事情拿来寿安堂说就是有了实际证据,“多少盛家生养她一场,如此岂不是将盛家推到了风波上?多年心血成空,怎就不体谅体谅父母?”
“老太太说的是,实在不行你就下令去将她打死罢了,左右永昌侯夫人知道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孽畜报复盛家,哦,墨兰说她的嫁妆总是要老太太出点的,左右这个罪人出嫁是不能多过她,您随意。”
盛弘话说完之后一身轻松,还没有这么爽快过,其实他是想给盛明兰一脚的,但是多少是亲女,撇过头忍了,“去扬州官府那知会一声,这个贱妇和她那一家子日后好生照顾。”
卫姨妈胳膊被绑着,嘴被塞着,但是她还在竭力出声,不断的作磕头状,只不过不管是盛弘还是盛明兰都没回头,她就那样被带走了。
其实说是姨母,如今就像是富人找穷亲戚办点事,但是没办好不说还将人家给牵连进去,日后这交情基本就断了,可惜,地位悬殊,没任何胜算。
盛弘回到书房时手还是抖的,想练字,心静不下来,写的什么都不满意,想给女儿挑嫁妆,但是想到她胆大妄为,甚至将整个盛家炙在火上烤还是很生气的。
但是眼下只能先送她出嫁,这名声一事来的快去的也快,左右他官职不高,不会掀起多大的浪,还是先要把这个祖宗给送走。
寿安堂一片静谧,老太太黑着脸坐在高位,她都多少年没被人威胁过了,上一次还是那死鬼和他的妾室,如今坟头草都不知道长了几茬了。
只不过看看下面的孙儿,终究是太年轻了,吃一堑长一智,在家里多受些挫折也好,她的手一下一下的拍着盛明兰的背,“好了,不过是些金银,她算计太过,又能得了什么好?你莫要学过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