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来了,”南墙从叱云柔病床边站起来,往外走了几步去迎。
“表妹看着都憔悴了,莫要担心。”叱云南看了看自家姑母,之后就连这李府的人都恨上了,叱云家暂且强生这帮人都敢这样怠慢他姑母,逼的姑母吃药避难。
这日后要是真如了皇帝的意那还不是黄土一抔?“还是表妹通灵,看事情看的全面。”
“表哥可别这样说,还是母亲和外祖母疼我,这看过真心自然能分辨什么是虚情假意,只是还望表哥趁早准备,这些日子我已经查明府里那个李未央是从西凉逃过来的。”
“就算不是西凉公主也只能是王室贵族,毕竟那小地方可没几个人能养出这样没受过几次磨难的姑娘。”南墙说完叱云南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他脸色算不上多好,毕竟他是将王室屠戮殆尽了,这突然冒出来的可不就是打他的脸吗?
“表妹何以见得是西凉公主?这公主的传世玉珏不还在陛下的宝库里呢?”叱云南想了想之前拿玉珏的过程,刚开始是追两个人,后面变成了一个人,但这距离不远,要说没人帮助那人就来京都了他还真无法相信。
“表哥信不信都行,于大事无关,不过是多了些麻烦罢了。”南墙无意与叱云南争辩,是不是的现在李未央要是死了都不好说,演了那么久戏不能让这人一死了之,她还要看这人和老太太亲亲热热呢。
南墙一路回到住处,她其实是在思考,真的要让叱云南登上帝位吗?将帅之才和治理天下的人还是不一样的,何况叱云南只适合做将军。
老太太的寿宴到了,南墙兴致缺缺的看着来李家贺寿的宾客,和记忆中比起其实是少了很多的,而且叱云柔还在病中,哪怕温氏将这府中布置的也是格外别致。
情景交会,一步一景,可见是极为费心思的,可是那些夫人小姐们宁愿在园子里各自说悄悄话都不愿意去和温氏攀谈,南墙作为主人家还是被唤出来待客。
李常茹和李常喜虽然也在后院,但是两人对于来她跟前当陪衬显然是不开心的,“两位妹妹带客人们去看看那边的荷花吧,二妹妹还未出现,我去找找她。”
南墙说完歉意的对客人们笑了笑,独自一人离开,李常茹瞬间上位,只不过愿意出去赏荷的人不足半数,谁还没看过荷花啊,都是为着家族交好叱云家这一代唯一的女儿来的。
李家两姐妹也不气馁,带着愿意去的几个出去游玩,毕竟闺秀们自己也有自己的圈子,她们俩强融进去也没用,拿不出能交换的东西,最后也只能当个笑话。
老太太还在里面受气,这个时候她再不提什么受苦的孙女了,“你看看,你看看,当初明明说命里带灾,你倒好,现在接回来了,高兴了?”
老太太不管什么联姻什么压下叱云柔,她只知道现在她的脸被踩到了地上,往年那么多人她总觉得是儿子为官朋友多,现在就算她不愿意承认也知道温氏和叱云柔的差别,叱云柔要是真出事,她日后也别想有什么面子。
李萧然无所谓,一次寿宴而已又不是褫夺老太太的诰命,现在急什么,他也懒得再说什么就离开了,后面的老太太更生气了,“你为了叱云家的势力一直捧着长乐。”
“你有没有想过长乐和叱云柔跟你是不是一条心?怎么,你觉得弄回来个庶女这庶女也能用叱云家的人脉了,想的倒好。”老太太剩下的两个儿子都没用上,她不信叱云柔真会拿叱云家势力去帮助李未央。
这个时候别说什么好祖孙,她没将那玩意赶走都算是她仁慈。
宴会冷不丁的就这样过去了,之后来的帖子又少了一堆,毕竟叱云南虽然出席了老太太的寿宴但就是露了个脸就离开了,南墙自己也是坐了一个时辰就离开了。
这样算下来还真就是李家的宴会,可是来的大多是女眷,可是女眷,但是她们又不愿意跟二房的人攀谈,总不能让老太太自己出去应酬。
老太太也没什么同龄的朋友,所以一场寿宴主人家跟前没人,客人身边也没人,这不说失礼和旁的,反正觉得被怠慢是肯定的,她们总不能因为你家没有能待客的人就自降身份和别人坐在一起吧。
宴席进行到一半,外面响起了舞狮的声音,一蹦一跳的南墙刚好被人扶着赶到门口,她先是咳了两声,“祖母,二妹妹机灵可爱,这一番心意煞是可爱,您可一定要多赏点东西。”
这要是只有李家自己人还好,可惜了,这次看这一场舞狮的人都是京都身份不高又不低的贵女,如今李萧然被贬为正三品,来的人差不多也都是这个品级的。
所以各异的眼色在这些人之间转来转去,“老太太还真是养了一个好孙女,难怪老太太怕规矩太多伤了这孙女,这般灵动可爱确实不适合被规矩束缚。”
“是啊,咱们这样的人家也能顺心的过完一生,倒是找个嫡次子就好,也没压力什么的,算是全了老太太一番心意。”
“是啊,老太太一番慈爱,这二小姐也当得起,”这时李未央已经摘下狮头,对着老太太屈膝贺寿了,“欸,你看看,还是大夫人会养人,就算在庄子上也把人养的这样好。”
“是啊,这二小姐也是气度不凡,这李侍郎会生。”
老太太身边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她此时的脸色算不上好,本来就撑不起门面正生气呢,结果你在这来个舞狮,她是配不上那些好东西吗?
“好啊好啊,未央,来,祖母带你去认识认识这的客人。”老太太拉着李未央的手,李未央搀扶着老太太的胳膊,两人一同向里面走去。
李未央发现老太太的面容不真切,看着没有丝毫笑意,不是吧,这些老太太不都是喜欢蹦蹦跳跳的热闹劲吗?这是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