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光若现,房间里的温度逐渐降了下来。
罗斯坐在小凳子上,身后西里斯正拿着吹风机专注地给她吹干头发。她用力地打了个哈欠,酸胀的眼眶溢出一滴生理性泪水。
洗完热水澡后的身体异常绵软疲惫,罗斯强撑着快要黏在一起的眼皮,安排西里斯住进了阁楼里最小的那间房间。
“你得委屈一下了。”她在西里斯的下巴上印了一个吻,黏糊糊地说,“晚安,西里斯,我的小星星。”
窗外小鸟叫得愈发欢快,太阳从山顶探出了半个身体。
西里斯轻笑一声,“晚安。”
回到房间后,罗斯用力把自己埋进柔软的大床和被子里,下一秒就意识模糊,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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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醒来时,太阳已经即将西沉,白昼将要再次脱离,几缕阳光照进房间,驱散了屋子里方寸之地的昏暗。
卧室的门仍然紧关着,但门缝透出的亮光昭显着客厅里有人正在活动。
罗斯从床上坐起来,充足的睡眠让原本混沌的脑袋得到一丝清醒。
她踩上拖鞋,穿着晨衣走出房间。
客厅里开着灯,但不见人影,半掩着房门的厨房里传来叮咚的声音。
罗斯放轻脚步,透过门缝,看见西里斯神色专注又不太熟练的应付着水龙头。
“清泉如水!”他低喊了一声,手里没拿魔杖,试图让这件麻瓜用具听从他的命令。
罗斯失笑。
西里斯猛地扭头,看见罗斯正笑盈盈地倚靠在厨房门框,胳膊环抱在胸口,柔软的棕色长发温柔的垂在胸前,蓝眼睛被暖黄色的灯光衬得十分温柔。
“你醒了。”灰眼睛一瞬间变得柔和,他几步走到她跟前,顺从地抱住罗斯伸出的双臂,将她一把抱离地面,脑袋埋在她的发丝深吸一口气,“我原本想赶在你睡醒前把饭做好,但似乎我搞不定这些小东西——”
罗斯咯咯直笑,双腿紧紧地缠在他的腰间,“需要帮忙吗?”
“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告诉我怎么用这些东西。”西里斯妥协。
“那你求求我——”罗斯在他耳边拉长语调,“我可能就告诉你了。”
西里斯低笑出声,“拜托,求你了——”
罗斯心情愉快地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口,又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向他一一介绍了麻瓜厨具的使用方法和用途。
西里斯一向是个好学生,这不仅体现在学习成绩和他自学成的阿尼马格斯上。
仅仅是被告知使用方式和所需用量,他就做出了一锅完美的牛肉炖菜和青酱意面。
闷炖的烹饪方式最大限度的保留了牛肉的汁水,肉质柔软鲜嫩,酱汁也十分浓稠醇厚;青酱是厨房柜子里现成的,虾仁搭配罗勒和芝士味道层次丰富。
两个人都饿坏了,上一次吃饭还是将近24小时前的那顿快餐汉堡。
晚饭后,他们像是在休息室里一样,窝在沙发上看书或是写作业。
“詹姆知道你从家里逃出来这件事了吗?”罗斯漫不经心地问道。
西里斯应了一声,“下午的时候我写信告诉他了。”他笑了一声,“妮娜气坏了,啄了我好几下才肯帮我送信。”
他把手指告状一般伸到罗斯跟前,“你看,现在都还在疼呢!”
“天哪,多亏了妮娜力气大。”罗斯表情夸张,“不然你都还没等得及给我看一眼,伤口就愈合了!”
西里斯被她逗得直乐。
“我打算过段时间去詹姆家住一段时间。”西里斯突然没头没脑地说,“给你过完生日以后吧,你想要什么礼物?”
他搂着罗斯的腰,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
罗斯的脑袋用力向后撞了他的下巴,满意地听见西里斯差点“嘶”了一声,愤愤道,“你不能问别人想要什么礼物!”又笑嘻嘻地说,“好吧,我想要一套新的黄铜天平,我用的那套砝码都不准了!”
“就仄些?”他差点咬到舌头,咬词不清。
“那再要一套新的坩埚——”罗斯乘胜追击,“要锡镴的!”
西里斯满意了,“给你买银质的!”
他有的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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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墙上的挂钟指针慢慢走向午夜,他们谁也舍不得和对方分开。
“你为什么要去詹姆家?”罗斯问,“因为在这里不习惯吗?”
西里斯摇头,“当然不是,事实上我一点都不想离开这。”他和罗斯对视,“但这对你不好——麻瓜们似乎都在乎这个。”
罗斯刚想反驳,西里斯低头吻住了她,“我不想让你受到不必要的伤害,而我确定我们一毕业就会结婚,所以我们不急于一时——”
罗斯明白,在西里斯洒脱不羁的外表下,内心是却十分细腻柔软的——他为了哈利越狱,却因为害怕哈利不能接受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他的意愿。
他的爱永远拿得出手。
“好。”罗斯听见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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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他们一起在厨房里烤了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罗斯又做了一大堆一年级圣诞节时寄给他的曲奇饼干。
“我那时候就在想。”西里斯用怀念的语气一口吞下一块曲奇,“什么样的姑娘才能有那么细腻的心思,甚至能面面俱到的考虑到一个不熟的人的处境呢?”
他盯着手里的曲奇,“可能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开始对你产生了好奇,想知道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女孩——”
罗斯笑吟吟地看着他。
“生日快乐,罗斯。”西里斯的灰眼睛温柔地看着她,“谢谢你出现在我身边。”
“詹姆还说——”罗斯强壮镇定,“西里斯·布莱克只有在变成狗的时候才能温顺一点,看来他还是不够了解他的兄弟!”
西里斯失笑,“他其实说得没错,我是个布莱克。”他的表情里带着一丝阴郁,但更多的是释然,“虽然我厌恶甚至憎恨那个地方,但我在那儿长大——”
罗斯倾身吻住他,“你出身于那儿,但你又不同于那儿,西里斯——”她说“就像我那时候说的,你是西里斯·布莱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别之处,这一切组成了独一无二的你,被我们爱着的你。”
西里斯·布莱克生长于黑暗之地,十一岁遇到了最纯粹的友情,十六岁遇到了契合包容的一生所爱。
他的整颗心都在颤抖着,拼命控制才没有让眼泪夺眶而出,抖着胳膊把罗斯紧紧地嵌入怀里,脑袋埋进她柔软的头发里。
像一只流浪小狗终于找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