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前,傅孤闻找回了尸身和其余两魂,死而复生。
苏月婳能耐不少,就算沈卓潇算计深沉也逃不过她的心计,一个刚刚出炉的毛头小子与她这个少年的老狐狸比心计,自然是比不过的。
这一次,她不仅折了沈卓潇一个臂膀,还逼得沈卓潇暴露了自己的野心,在皇帝面前彻底无处遁形。
“你怎么会?”
沈卓潇眼里满是震惊,他无论也想不到傅孤闻竟然活着回来了。
傅孤闻可是给他带来了惊天的大消息,清风死了,他在外面的兵也都被禁卫军包围了起来。
傅孤闻只动用了燕王府留在外面的暗卫救出了水牢之中的萧贵妃以及五皇子,六皇子。
那些人的生死本同他没有任何关系,仅是那群人留着还有用处罢了。
这场争夺中,傅孤闻要利用他们的命换取皇帝对他的那一丝丝信任。
重生之时,傅孤闻才知当年狸猫换太子一事,那封沈卓潇找寻到的密函中清楚记录了当年皇后是如何狸猫换太子的实情。
傅孤闻这才知晓他才是真正的皇室血脉,皇后嫡出的二皇子,而沈卓禹,原本的傅孤闻确是代替他死了。
这一切都来源于沈卓潇的阴谋,沈卓潇安排人害死了沈卓禹。
一场惊天的秘密逐渐浮出水面,傅孤闻如何不憎恨沈卓潇。
抛却身份,他与沈卓禹几乎是情同手足,饮酒吟诗,月下对武的好兄弟,如今得知沈卓禹惨死的真相,傅孤闻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沈卓潇的。
“逼宫”的计谋只是第一步,而这一切也来源于沈卓潇的咎由自取。
若不是他听信了风絮风灼二人的争执,被野心蒙蔽了双眼,也不会如此心急提前一步逼宫。
方才傅孤闻明明可以早点现身,他偏偏没有那么做,反而是等到沈卓潇在皇帝面前说了那么多话的时候才出手救驾,他那份心思也很明了。
“傅孤闻,快救救朕!”
老皇帝的视线落在傅孤闻身上,就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样惊喜万分。
往日那些忌惮和猜疑在此刻都化为了乌有,眼下他只想要活命。
他可太清楚了,他这位好儿子实力不俗,是唯一斗得过沈卓潇之人。
老皇帝眼下也无心傅孤闻是如何死而复生的,这京中奇人术士居多,有大能者更甚。
或许是傅孤闻早就算计到了这一切,事先寻了人预防这一日,才得以复生的。
现场无人知晓,傅孤闻此时能够以凡胎站在众人面前救驾,全然是因为他那位刚刚过门不久的燕王妃。
苏月婳并没有在傅孤闻醒来之际抹去傅孤闻的记忆,她要傅孤闻深刻地保留着这一段,加深傅孤闻对她的信任。
若不然她所做的这一切可否白费了,傅孤闻这只老狐狸她若不加大些筹码,怎么取得他完全的信任。
有一点傅孤闻说的倒没错,她确实是有目的接近他的。
但害他之心,苏月婳可没有。
他们自从旧太子东宫离开以后,按照计划去寻沈卓潇。
而沈卓潇还不知清风已死的消息,只以为那天雷已经将傅孤闻的一魂六魄炸开,那人连着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拿什么与他争。
苏月婳安排的激将法在这个时候也就派上了用场。
而傅孤闻的那两魂既不在清风手上也不在沈卓潇手上,而是被他们藏到了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
当时清风感应到阵法出了事便急急前往阵法所在的位置,临时将阴阳锁魂符藏了起来。
不过聪明如苏月婳,苏月婳料想到清风会用符咒将傅孤闻的二魂封印,安排魂小花的可不止与风絮风灼合谋一事。
魂小花乃阴界阴气所孕育之体,对生魂小鬼的气息最是敏锐。
苏月婳让着魂小花带着她的阴气在深宫四处游荡,寻找傅孤闻的生魂。
终是在皇宫的某一角落探寻到了一丝真龙之气。
傅孤闻的生魂可不同寻常人,清风似是不清楚这一点。
得到魂小花的传音,苏月婳带着傅孤闻赶往汉阳殿,如今太子沈卓潇所居住的寝殿。
清风竟是将傅孤闻的生魂用阴阳锁魂符封印,藏于天井之中。
天井之中藏有无数怨鬼的灵魂,是枉死之人最多的去处,这里阴气极重,寻常人靠近都会被阴气反噬,病上几日。
苏月婳运作用千里目探查天井之下的动向,才发现那天井之下藏有一只白年怨鬼,已经修成了人形。
苏月婳刚刚触碰天井边沿,怨鬼便从天井中冲出,黑长的指甲直直刺向苏月婳,显然是要将苏月婳的脖领给拧断了的架势。
敢打她鬼王大人的主意,简直是找死。
苏月婳一个侧身反手,怨鬼正中她的掌心,鬼气外泄,怨鬼痛苦地哀嚎着。
傅孤闻还未来得及反应,苏月婳就已经反制住了怨鬼。
他只记得苏月婳方才说过,她也修习过术法,懂一些皮毛。
懂一些皮毛就能够如此厉害了吗?傅孤闻心中疑惑越甚,一双眼睛此刻正盯着苏月婳,探究着她身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苏月婳专注对付怨鬼,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男子的目光,她只感觉背脊一阵凉飕飕的冷意,浑身不自在。
怨鬼生前必遭受过非人的凌辱,无辜惨死,死后魂魄环绕生前居所无法离去,久而久之强烈的怨恨凝聚,能引发强大的怨气带来疾病和灾害,以报复世人。
她是在寻找生前害他之人。
“如今王朝以已过百年光景,当初残害你之人早已经下了十八层地狱,你又何故停留此地不肯投胎。”
唯有怨鬼的怨气消散,才可化为魂魄被黑白无常带走去往生之处投胎。
苏月婳是在给她一次机会。
“我要杀了他的后人,断了他的子孙,挖地三尺也要将他的尸骨挫骨扬灰!”
怨鬼滔天的怨气凝结成音,迅速入了苏月婳的耳,因着傅孤闻是魂魄的形态,意外能够听到怨鬼之音。
“他的错何必代代对峙,痴缠不放。”
“未经他人苦,何故劝他人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