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大哥,就算赵泼皮能喊来几个狐朋狗友,你弟妹也能应付。”
见纪阳满不在乎的模样,纪海更加担心起来。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看你还是带着弟妹躲一躲,等赵泼皮消了气在回来。”
两人正说着,院门忽然被人踹开。
只见李二牛背着赵泼皮媳妇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大嫂和纪小婵。
“这怎么还把她给弄家来啦!”纪海神情慌乱。
一个老实本分的人,最怕和泼皮无赖扯上瓜葛。
“纪阳你也不管管她,咋什么人都敢招惹,还非得把这个大麻烦带回家,今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嘛!”
大嫂进门就对着纪阳一顿斥责。
纪阳也是无奈,他哪能管得了李二牛。
李二牛没理会大哥大嫂,只是朝纪阳说道:“去买点金疮药回来,在不止血怕是要流干了。”
纪阳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赵泼皮媳妇,却见全身绷带都已经被鲜血染透。
“好,我这就去。”
不管咋说还是救人要紧,纪阳拿起钱袋就要往外走。
“阳子你留下,还是我去买吧。”纪海无奈,事已至此只能先救人。
纪阳想了下也好,从钱袋中拿出十文交给纪海。
李二牛背着赵泼皮媳妇进了里屋,将其放在床上。
“媳妇,这到底发生啥事?她怎么会变被这样?”纪阳忍不住开口问道。
“等会再说,你先出去,我要给她清洗伤口。”
李二牛说着,便开始动手解开对方身上缠绕着的绷带。
纪阳见状只好退了出去。
不过他也没闲着,立即烧了锅温水,然后加入大量粗盐。
盐水可有效杀菌防止伤口感染,在这个没有消炎药的时代只能用这种办法。
“小婵,你把这盆水端进去,让你婶婶和娘亲用这盆水给她清理伤口。”
纪小婵很勤快,立即端着盐水进了里屋。
没多久,里面就传来一声惨叫。
“纪阳,你在水里加了什么?为何一碰触伤口她就惨叫?”李二牛略带质问的声音从里屋传出。
纪阳立马解释道:“那是盐水,能杀菌防感染,就是有点痛,你让她忍着点。”
半个时辰的时间,纪小婵来回换了五盆盐水,才将赵泼皮媳妇身上的所有伤口清洗完毕。
这时大哥纪海也买来金疮药。
金疮药具有止血和加速愈合伤口的功效,在古代算是最常用药物之一。
趁着里面涂抹金疮药空挡,纪阳立即从兑换来的物品中翻找出所有麻布。
“小婵,把这些麻布送进去,用它来包扎伤口。”
纪小婵看着干净的麻布,眼中满是不舍。
这么多麻布少说也能做两身衣服,肯定也值不少钱,她有些心疼。
不过为了救人,她一句话没说就送了进去。
见李二牛和大嫂以及小婵出来,纪阳和纪海立即开口问道。
“咋样啦?”
“还在昏睡,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李二牛道。
“媳妇,你们在山上到底咋啦?听说还把赵泼皮打得半死?”纪阳。
李二牛俏眉紧皱,一脸怒气未消模样。
“你们不知道,那个赵泼皮太不是人。”
“我在上山打猎,正好遇到了他们,你们猜赵泼皮在干什么?”
“干啥?”纪阳几人异口同声道。
“他竟然在用鞭子抽打自己媳妇!”
“目的就是让他媳妇进一个山洞,那山洞是一群森林狼的临时栖息地,要是进去还能有好!”
李二牛因怒火上升而喘着粗气继续说道。
“我躲在树上看了一会,他媳妇被打得实在受不了,无奈只能独自进了山洞。”
“好在半个时辰后他媳妇活着从山洞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两只森林狼。”
“谁知赵泼皮还不满足,竟还让她继续去山洞猎杀森林狼,若是不去就继续用鞭子打她。”
李二牛喝了一碗清水,气呼呼地坐在石凳上。
“当时她全身鲜血,胳膊和腿上有好几处被咬的牙印,我实在看不下去就出手把赵泼皮狠狠揍了一顿。”
“要不是他媳妇拦着,我非得把赵泼皮活活打死不可。”
听完李二牛的讲述,纪阳沉默不语。
赵泼皮比他想的还要心狠,简直没有一丝人性。
可悲的是这种事竟没法报官。
在封建制度王朝下,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尤其是在这个女多男少的时代。
即便丈夫活活打死妻子,顶多就是坐几年大牢,甚至衙门里若有人,连大牢都不用坐。
若是在原世界,别说打死妻子,就是稍微家暴都是三年以上。
和原世界女性相比,封建制度下的女性简直无一丝地位。
纪海和大嫂此时也相继无言,他们虽然怕惹事,但此刻内心也不由得升起同情之意。
“唉,这人救了也救了,可接下来该怎么办?”纪海一脸担忧道。
“赵泼皮可不好惹,他肯定会带人过来报复,实在不行就破产免灾,这两日你们卖野猪肉也赚了点钱,就都给他吧。”
大嫂想了想,似乎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平息此事。
纪阳和李二牛还没说话,纪小婵却率先开始反对。
“那怎么能行!婶婶辛辛苦苦打猎赚来的钱,不能给赵泼皮那个坏蛋。”
李二牛摸了摸纪小婵的小脑袋瓜,嘴角洋溢着微笑。
“小婵说得对,区区赵泼皮而已,本姑娘可没放在眼里。”
“他不来还好,若是敢来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大嫂还以为李二牛在说大话,于是转向纪阳道:“你也不管管她,净给咱们纪家惹事。”
纪阳呵呵一笑,淡淡说道:“大嫂放心,就算真有什么事也绝不连累你们。”
见两口子都如此不知好歹,大嫂冷哼一声拉着纪海和纪小婵就往外走。
“不知死活的两人,随便你们吧。”
大哥一家离开后,纪阳和李二牛回里屋查看了一下。
竟发现赵泼皮媳妇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她睁着空洞的双眸,眼中无一丝光泽,宛若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
纪阳见状忍不住长叹一声:“可怜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