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弥漫的浴室玻璃门上隐隐约约透过一具女人姣好的身体曲线。
林知栀手肘撑在墙壁上,轻轻的喘息着。
她一定要想尽办法逃离萧镜川的魔爪。
“咔嗒!”
浴室的门把手被人从外面拧开。
萧镜川拎着酒瓶,赤裸着上半身靠在门边朝她挑眉一笑。
“需要我的帮忙吗?”
男人眼眸微眯,冷静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林知栀虚空的握了握早已经疲累不堪的手指,冷声道:“出去!”
被驱赶的男人也不恼,仰头喝了口酒。
“看来你还有力气。”
林知栀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湿漉漉的热气,低下头轻声道:“萧镜川,给我留点尊严吧!”
萧镜川双手抱胸,深深地盯着她。
随后转身离开冷冷的丢下句话。
“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咔嗒”
门被人关上。
林知栀松懈下紧绷着的肩膀,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崩溃的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一个淤青的咬痕浮现在吻痕遍布的手腕上。
手腕传来的疼痛后令她有些着迷,心里那口堵着的气也平和了许多。
她扯下架子上的毛巾,绕着身体裹了一圈后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了门。
萧镜川已经穿好了衣服,不同于刚才的模样,他穿了一件白衬衫,胸前的扣子随意的系了几扣,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
一条熨烫的笔直挺括的黑色西装裤和薄底的漆皮鞋。
她手腕上的淤青在灯光下太过显眼,萧镜川眯了眯眼睛盯着她的手腕。
林知栀感受到他冰冷的目光,也不甚在意,随手将手中的毛巾挂在一旁的衣帽架上。
“我的衣服坏了,你让人给我送套衣服来吧!”
萧镜川收回视线,侍者早就已经备好了她尺码的衣服。
但…此刻他并不想让她穿,她越厌恶自己,他就越想她将她占为己有。
他起身去到房里拿出了一件他的衬衫扔给了她。
“没有,只有这个。”
林知栀看着怀里抱着的衬衫,抿了抿唇。
深深地叹了口气后才披上衬衫,又一丝不苟的将衬衫的扣子一一扣完后,才小心的扯掉身上裹着的浴巾。
萧镜川看着她这些多余的动作,勾唇一笑。
“不用这么防我,今天的时间不够,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不会动你,你大可放心。”
林知栀将取下的浴巾顺势围住了腰身,冷哼一声。
“我从不信你的任何一句话。”
萧镜川莞尔,双手一摊无奈道:“好吧!”
他抬腿作势要走,却又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沉声命令道:“跟上!”
林知栀半湿着头发,顺手拿过架子上的毛巾将头发裹住后才抬脚跟随着男人。
乘坐着电梯来到于入口位置后,林知栀回头看了眼看不到尽头的黑暗小道,冷不丁的打了个颤。
踏出门后,刚才的车辆已经换了,是一辆定制版改装过后的黑色巴博斯。
萧镜川走上前去顺势拉开了车门,歪了歪头。
“上车!”
林知栀揪着腰间的浴巾,费力的爬了上去。
男人关上车门,长腿一迈跨步坐到了驾驶位。
空旷无边的草原上,一轮明月挂在天上,冰凉的月光将整片大地照得宛如披上了一层白糖。
车子启动后,男人悠闲的开着车。
萧镜川开得不快,倒像是有意识的欣赏着路边的风景。
草丛里不时窜出一两只受惊的小鹿。
草原上的风不同于曼城的湿热,带着他独有的夹杂着青草味道凉风。
林知栀手搭在窗边,感受着风从指腹中溜走的感觉。
风徐徐吹着,将她的发丝吹得四散飞舞,自由又张狂。
萧镜川驱着车,不时侧头看着身旁的女孩。
她的头发看起来很长,挡住了她一半的侧脸,他只能看到她精致挺翘的鼻梁和那张被他亲吻的有些红肿的嘴唇。
阿城和其他人开着车保持着车距慢悠悠的跟在他们身后。
副驾上的阿城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车辆,勾着唇角,笑得眉开眼笑。
一旁的泰拉看着笑得贼兮兮的阿城,皱了皱眉。
“哥,跟在先生后面的那个女人是谁?”
阿城拍了他的脑瓜一下。
“啧,你没看出来吗?”
泰拉看了眼前方慢悠悠的车辆,挑挑眉。
“先生最近的新宠?”
阿城神秘一笑。
”泰拉,你真是对风雪一点都不通啊。咱先生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
泰拉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过来。
“啧,懂了,先生的女人。”
阿城并未否认,双手交叉在脑后悠闲的靠着座位椅背。
克里什亚被他用腕表揍死后,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处理,他倒也不急,宁愿开着车陪着林知栀兜风看夜景。
啧,要不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呢!
阿城闭上了眼睛,笑着吩咐道:“到地叫我嗷,我眯会儿!”
泰拉点点头,随后一脸严肃的紧紧盯着前方。
萧镜川看着她伸出手幼稚的抓着风。
“开心了?”
林知栀半趴在车窗上,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你总不能困着我一辈子吧?”
萧镜川打着方向盘,眉眼如墨。
“跟在我身边一辈子不好吗?”
林知栀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睡出感情来了?”
萧镜川勾了勾唇,没有出声。
林知栀不屑的嗤笑出声。
“萧镜川,你是我见过的最讨厌的人,冷漠,嗜血,毫无人性可言。待在你身边就是与鬼共舞,我每分每秒都想逃离你。”
萧镜川扯着唇角,手搭在窗外无声的笑笑。
随她怎么说,反正这场交易只有他说停止,才会停止。
看到萧镜川如此的平静,林知栀也顿感无趣,眼前掠过的景色也顿时没有了观赏的兴致。
“回去吧!你哄女人的方式并不怎么样。”
萧镜川点点头,随后猛踩油门,车子瞬间弹射出去。
林知栀紧紧的抓住安全带,怒目圆睁不满的看着他。
“轰隆隆!”
天空中隐隐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阿城本还眯着的,耳朵动了动后猛地直起身,掏出座位底下的枪来。
“不计一切代价,保护先生!”
耳机里瞬间传来一句斩钉截铁的回答。
萧镜川听着逐渐逼近的直升机的声音。冷冷一笑。
顺手摸出了藏在车座底下的枪来。
“林知栀,不想死就趴座位下。”
林知栀疑惑的看着他,见他脸色阴鹜,随后听话的趴在了车座下。
萧镜川看着她窝成一团的形状,勾了勾了唇。
“怕死就把防弹衣穿上。”
“在哪儿啊?”
“嗯,你座位底下。”
“哦哦!”
林知栀伸出手腕,奋力的扯出藏在车座底下的防弹衣穿上。
萧镜川看着她笨拙穿防弹衣的样子无声的摇了摇头。
“笨死了!”
林知栀摸了摸毫无遮挡物的头,探出头来,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问他。
“有头盔吗?”
萧镜川彻底被她的贪生怕死折服,侧头凉凉的看了她一眼。
林知栀被他看的脸一红。
“双手抱头,你不会?”
“哦!”
直升机的声音逐渐逼近,林知栀紧张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萧镜川看了一眼后视镜,一架并不算新的武装直升机正打着探照灯缠着他们飞来。
能调动军方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出自克里什亚的爹。
萧镜川摸出车座旁的蓝牙耳机,戴好后才沉稳的开口道:“阿城,用火箭筒进行火力压制,阻止他们高空射击。其余人,利用夜色进行反击。”
“遵命,先生!”
随着萧镜川的一声令下,其余的车辆瞬间关闭了车上的灯光,
草原一下子变暗,冰凉的月色下只看到车队四散开来。
“各小队注意!他们的队形已经散开,注意观察敌情…”
直升机上的指挥官话还没说完,只听到一声巨响。
地上的一团火光朝着自己扑来。
炮弹堪堪擦着直升机的尾翼掠过在空中爆炸出一片火光。
“嘭!嘭!嘭!”
直升机上早已经架好射击位置的士兵率先开了枪。
“啪!”
子弹擦着车窗玻璃飞过,萧镜川他们的车经过改装,玻璃用的是特制的防弹玻璃,车身也被涂上了防弹漆。
阿城扛着火箭筒,歪头目测着射击距离和角度。
“嗖!”
一阵火光后,炮筒里的炮弹携带着浓烈的黑烟宛如一条毒蛇张着大嘴试图吞并着天上的那架机械巨鹰。
“快躲开!”
机舱位置的驾驶员操作着拉杆,企图向上爬升着高度。
“嘭!”
由于躲避的时间慢了几秒,炮弹正中了尾翼的位置。
直升机的尾翼位置瞬间被大火吞噬,直升机失去平衡后,嘶吼着不甘的声音打着圈的迅速坠落。
“嘭!”
直升机坠落的瞬间,机身与地面碰撞发出剧烈的爆燃,火光顿时窜天,浓烈的黑烟升腾起来。
巨大的爆炸声惊醒了熟睡中的动物,一时间草原上的鹿群奔腾起来。
奔腾起来的尘烟干扰着军队的视线。
“怎么办?队长!看不清啊!”
领头的队长看了眼地面后,抓起胸前的对讲机。
“任务失败,请求归队!”
对讲机里传来一句气急败坏的声音。
“废物,要你们何用!!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今晚,我要萧镜川交待在这片草原上!”
“收到!”
男人收了对讲机,抿着唇,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对着身后的士兵强硬的命令道:“无论如何,一定要坚决消灭敌人!”
”是!坚决完成任务!”
说完,嫁枪的士兵对着地下奔腾着的车辆扫射起来。
阿城挑眉笑了起来。
“我靠,这帮人玩啥命啊!”
说完扛起火箭筒对准着直升机就是一炮。
林知栀紧紧的揪着车座,听着车身不断被子弹擦过的声音,脸都吓白了。
萧镜川掌控着方向盘,车子极大幅度的行驶着曲线。
“慢…慢一点!”
萧镜川勾着唇角,抽空一把将女人扯过来趴在自己的腿上。
“抱紧!”
女孩闻言,紧紧的抱住男人的小腿,尽力的蜷缩着身体,不让自己暴露。
“等会儿跳车,你抓紧我,我带你活!”
林知栀急得都要哭出来了,车子的速度太快了,这样跳车会死的。
萧镜川低头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女孩,笑得一脸的邪气。
男人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打开了车门。
低声道:“做好准备,三二!”
“啊!!”
萧镜川并未数到一,就一把将林知栀抱在怀里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就在他们跳车的一瞬间,车子被炮弹击中,车身被爆炸的热浪掀翻数米高。
萧镜川抱着林知栀翻滚了几圈后才停了下来。
林知栀被他紧紧的护在怀里,并未受伤分毫。
而他的后背被粗粝的沙石摩擦得血肉模糊,萧镜川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挑着眉头弹了弹紧紧抱着他脖子的林知栀。
“林小姐~你抱我抱得好紧~”
林知栀闻言松开了手,抬头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男人。
她被吓坏了,萧镜川倒数的时候她根本做好跳车的准备。
“嗤!”
车轮急刹在粗粝的地面上摩擦出一道尖锐的声音。
“哗啦!”
车门被人从里面快速梭开。车上伸出一条花臂,萧镜川趁机抓住男人的手腕,一手抱着林知栀轻轻一跃跳进了车里。
”先生!”
萧镜川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穷追不舍的车辆,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深。
“甩掉他们,查出来一个都不许放过!”
“是!”
杀手对于血腥味格外的敏感,花臂男轻轻的嗅了嗅。
“先生,您的背!”
萧镜川闻言不甚在乎的扭头看了看。
“无妨!”
林知栀借着月光,这才看清男人血肉模糊的背,捂着嘴巴惊呼一声。
“萧镜川,你受伤了!”
萧镜川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怎么,心疼?”
男人顿了顿又说道:“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别在床上哭得那么惨烈,让我吃个半饱。”
林知栀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萧镜川!你就是个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