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赤魅微眯凤目,听着霍休的抱怨,他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
无论是原世界还是现在,他都从未为钱财烦心过。
“修炼的资粮,灵米,大药,哪个不得花大价钱,最近主上提供了一份醍醐油膏的练体方,一份成品药膏花费至少上千两银子,”
霍休肥肥的下巴颤抖着,心疼的感觉像在割自己的肉。
“按照主上的意思,醍醐油膏至少也要准备上百份,这来去就是十万两银子。”
霍休惜财,贪财,吝啬,不止对别人,也对自己,他本能的对金钱有一种贪婪。
在刘云看来,有些像守护财宝的巨龙,内府财务大总管的职位就落在了他身上。
“醍醐油膏,效用怎么样?”
里赤魅凤目中闪过一丝精光,抓住重点,向着霍休问道。
霍休笑眯眯的看了眼不远处的箩筐。
“这条商路的收成,内府要八成!”
“老狐狸!”
里赤魅暗骂一声,没有接他的话。
二八分账,如果是乾罗当家,他二话不说就应下了,对于他来说,一些银钱,还真没有修炼资源来的爽利。
“喂,你们到底是干嘛的,想过去就交钱,没钱就滚蛋!”
老七看着一帮人站在直道旁,为首两个嘀嘀咕咕,竟然敢不理会自己,顿时怒了。
一撑扶手,摇晃着在躺椅上直起身,三步并两步,来到里赤魅跟前。
俯视着眼前的小娘们。
“我跟你说话呢,你耳朵塞驴毛了!”
“xZ密宗的大喇嘛在精神修炼上独步武林,他们的明王金身却也不可小觑,不少练就金刚不坏的喇嘛都少不了醍醐油膏的辅助。”
霍休盘着手,笑眯眯的,富态的如同一只招财猫。
“主上的这批油膏除了一部分留作自用,其余的都要送到青牛镇,加强底蕴的实力,
我看里兄你的天魅凝阴和葵花宝典都以超过了开创者,到了前无古人的地步,但想要修炼至天人化生的至高境界,少不得要大量的修炼资源。”
霍休笑的像一只偷鸡的老狐狸
“内府这边有一些秘药,我可以做主,里兄随意取用,只不过这条商路!”
里赤魅心中有些意动,正如霍休所说,他现在的武功进无可进,除非像其他人改修气血呼吸法,但他又有些不甘心。
天人化生大道,近在咫尺。
但他心里很清楚,二八分成,对于李沉舟,对于权力帮,接受的可能太小了。
心烦气躁,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的胖大汉,里赤魅右手掐了个剑诀,一道无形气剑,激射而出。
“呃!”
胖大汉捂着脖子倒了下去,气剑在他脖子上穿出拳头大小的血洞,重重打在他身后十几丈外的山壁上,留下一个深幽幽不见底的孔洞。
“七哥!”
“七爷!”
“杀了她,给七爷报仇!”
十几个喽喽,看到倒在地上的胖大汉,顿时乱做一团。
在一个明显是小头目的带领下,抽刀向里赤魅一行人杀了过来。
霍休两只手抄在袖子里,仿佛没有看到即将加身的刀斧,笑呵呵的看着里赤魅,等着他的答复。
里赤魅,挥手制止了身后的手下,凤目中闪过一道寒光。
右手抬起,中指食指并拢,遥对眼前的杂兵。
“嗖嗖嗖”
真气流转,气剑指。
无数根青色的针状剑气,暴雨梨花般的激射而出
“啊!”
“啊!”
数以百千计足以洞穿钢板的气针,射的十几个喽喽和马蜂窝似的。
…………………………………
广平府,东区,黄府。
“啪!”
听着堂内传来摔砸东西的声音,门外几个丫鬟小厮齐齐打了个寒噤,大气也不敢喘
今天的黄府已经被盛怒下的主子杖毙了三个小厮。
“查,把人手都调派起来,给我查清楚,到底是哪方势力,竟然敢算计我们黄家。”
黄家主一向温文儒雅的脸上,铁青一片,盛怒之下,如择人而噬的凶兽。
一天,仅仅一天的时间,广平府里黄家的产业,被人烧砸了无数。
一些黄家子弟,更是被人悍然刺杀。-
什么时候,广平府里,竟然敢有人捋他黄家的虎须。
“父亲,我问过阿虎,这次恐怕不是寻常的利益纠葛,按照他说的,那些刺客,一击不中,担心败露,直接自杀了,显然是大势力豢养的死士。”
一个俊秀青年腰悬长剑,从大厅外步入,看着厅内一众长辈,尤其是其中一个消瘦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恐怕这事,和三叔,有些关系!”
“老三!?”
“我?”
黄家主皱了皱眉,目光投向他这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弟弟,和他有关?
黄三爷被他看的如坐针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苦着一张脸,看向俊秀青年,道:
“玉郎,这事怎么会扯到我头上,你三叔我就是爱玩,别的人和事我根本就不碰,你可别冤枉我!”
“三叔,换衣阁是你的产业!”
嘴里叫着三叔,黄玉郎话里话外像叫一声阿猫阿狗,哪有办法尊敬,对于这种食素就餐的所谓家族宿老,他打心底里厌恶。
尤其是知道眼前这人给黄家带来这不小的麻烦,更是有种拔剑把这头猪砍了的冲动。
“换,换衣坊,是我的产业,这跟换衣坊有什么关系?”
黄三爷心里一突,踢到铁板了,不可能啊,自己的那些玩物,都派人调查过背景,顶天了就是一些富户,像一般的小家族他都不碰,哪会惹到什么大人物。
天可怜见,手下的伙计为了几个赏钱,自作主张,到现在为止,从女人窝里昏睡一天的黄三爷还不知道换衣坊已经被人拆了。
“换衣坊!”
众人看黄三爷的表情顿时就不对了,在场的宿老自然知道黄老三的换衣坊干的什么勾当,这在黄家也不是什么秘密。
一来这种事对于他们黄家算不得什么,二来,黄三爷是个懂事的主,谁床上没躺过他送来的鲜果。
不过换衣坊给黄府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一众宿老正襟危坐,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仿佛没看到黄三爷求助的表情。
“父亲,这事我查清楚了,是有一个女子去三叔的换衣坊购买肚兜,被三叔的手下伙计看中姿色,想要掳到府中献给三叔,结果被她的相好屠了店。
那个男的,放下话,要血洗我们黄府满门!”
黄玉郎说着话,从怀中掏出一摞宣纸,承给黄家主。
“这是我找到当时在场的几个人,根据他们的记忆,找人绘的画像。”
“屠我黄家满门,好大口气!”
黄家主接过画像,一眼看到一张狰狞的恶鬼面具。
“父亲,后面是他的画像,这面具是他屠了店子之后戴上的,我查了一下,根据之前的一些脂粉店的人,查出了他的身份!”
“哦,哪家的孩子,这么大口气?!”
黄家主翻着画像,看着眼前张张清秀阳光的青年画像,不带任何表情的问道,语气平静到如压抑的巨大火山。
“是北城的一个侩子手!”
“咳咳!”
一个宿老险些被口水呛住,侩子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看着黄玉郎。
“对,侩子手!”
黄玉郎面对众多质疑的目光,回应道:“我查过了,疑点很多,他是三年前来的广平府,身旁跟着一个老仆,一个未婚妻,还有一众仆人护院,我差人问过他的邻居,他平常生活很规律,北城刑场和家两点一线。”
“我去过他家,西城的院子,已经人去院空,没留下痕迹!”
“一个小小的刽子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捋着胡子,摇头晃脑道:“能动用这么多人手袭击我们的人,他肯定另有身份,看来要好好查一查!”
废话,黄玉郎心里腹诽到,他能不知道好好查查,也要能查出东西才是。
“玉郎,他既然在北城当刽子手,府衙那边怎么说,他的案籍在哪?”
黄家主感觉手中的画像笑得有些刺眼,随手丢在一旁桌上。
“父亲,没有查到,”黄玉郎说起这个,脸色开始凝重,缓缓道:“府衙里显示查无此人!”
查无此人,一句话,在场众人后背有些发凉。
“假身份,难怪敢和我们黄家作对,到有些能量,不过也只是阴沟里见不得人的老鼠罢了。
老三这事是你惹出来,你不是跟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混的很熟吗,三天,给你三天时间,把人给我找出来,否则,你就给我滚去西山挖煤。”
…………………………
“父亲,还有一件事,这次阿虎能躲过刺杀,多亏了苏林,我想在库房拿两棵老参,给他送去!”
一众人鱼贯走出大厅,黄玉郎,想起还漏了点事,向黄家主请示。
“些许小事,你自己做主就是,我儿”
“滴滴滴滴”
话还未说完,黄家主腰间玉佩突然急促响了起来。
黄家主取下玉佩,朝着黄玉郎打了个手势。
黄玉郎闭口站在一旁。
一道玄光从玉佩投射半空,形成一道圆形光屏。
光屏上,出现了一个身穿官服,长着一张威严国字脸的中年人的虚影。
“黄世兄!”
“张世兄!”
黄家主和光凭中的人拱手见礼。
“世兄,深夜传讯,不知有何急事?!”
光凭中的中年人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黄世兄竟然还未得到消息,我亦是下衙之后才得到下边县府传上的汇报,据我所知,桑县黄家是世兄你们黄府的支脉!”
“桑县黄家,”黄家主做出想了片刻的表情:“不错,黄家确实是我们出自这一支,怎么,难道黄家犯了什么罪,如果他们真的触动大周律法,世兄不用客气,尽管秉公处理。”
不知是不是眼花,黄家主说完这话,隐隐看到,光凭中的中年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世兄节哀,刚刚得到桑县县衙的通报,黄家被一伙悍匪灭了满门!”
“咔嚓,哗啦”
一旁在侧的黄玉郎,惊的往后退了一步,一个半人高的花瓶摔碎在地上。
“不知是何等狂徒竟敢在广平府犯下这等血案,府尊大人,可查到凶手了吗?”
黄家主背着手,指节捏的青白,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世兄,我找你正是为了此事,这事毕竟涉及到黄府,我担心波及到贵府隐私,特意把此事压了下来,要不世兄,随后我找人把案卷送到你府上,这事就交给贵府处置如何!”
“如此多谢府尊大人了,这事既然涉及到我黄家族人,黄府上下义不容辞!”
两人寒暄片刻,张府尊挂断了通讯玉环。
“父亲,是那个刽子手的人干的!?”
黄玉郎惊疑不定,黄家每年都会来府上孝敬,也算的上黄氏一族一大支柱财源。
竟然被人灭门了!
“阿福,看看各位宿老走了没有没有走的留住,走了的快马追回来!”
“玉郎,你带人去府衙把黄家灭门的卷宗取回来!”
黄家主沉吟了片刻,吩咐道。
“是,父亲!”
“等等,多带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