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匠作处,袁义,郭福抢前出迎,老远跪于道旁。
“恭祝大人得胜归来,祝大人公侯万代。”一众工匠同声恭贺拜倒于地。
林东略有得意,最让他在意的是,这趟归来,从前的公子已经被人们敬畏的改为了大人,这不是林海的公子,而是获胜归来的大明官将,这个地位的改变是自己搏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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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请起。”林东环顾一下身后黄汉、余大宝、杜立等随从,“我等一众将士为国杀敌,最是期盼后方你等多出杀敌利器,多杀建奴,今凯旋而归,两位可有好消息与我。”
林锋、林娥略显崇拜的看着林东,二哥已是如父亲般威严气势的大人了,林猛则没想到林东已是一切在胸的自信,也没想到二弟得到属下的这般拥戴。
“回禀大人,前日我等又试制出新的发射药,初试可把鲁密统射程提高十五步,如今鲁密铳射程可达近百步。”袁义中气十足的回道,袁头腰板挺笔直。
“哦,好。”林东大喜,这可是一个惊喜,当然,这也是林东临走时提醒把硫磺,硝石等的比例适当微调的结果,不过毕竟还是惊喜。
“一会到校场试射。”“大人。”郭福小心谨慎的回答,“大人给小人的悬赏还未办到,只是稍有眉目。”说完,郭福小心的看看林东,心下忐忑,好嘛,袁义一个又一个的领取赏金,他还未开张,心里极为不安。
“不急,悬赏依旧。”林东明白不可能事事如意。郭福负责的锻锤可不是那么好制造出来的,林东只能提供一个大略的思路,没有具体的指导,毕竟林东对于机械方面是一窍不通。
须臾,众人来到校场,袁义奉上鲁密统和发射药包。杜立试射,先后五枪射出,靶位一个比一个远,最终确定比原有的发射药射程多出十余步。
“赏袁义等白银五十两。”林东发话。黄汉拿出银两。“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袁义等人跪地谢恩。
一旁的郭福为首的冷兵组眼都红了,这个羡慕嫉妒恨啊。自己的这边怎么这么慢呢。
“袁头。”林东正容交代“用新发射药和老药对比,看看鲁密统各多少次报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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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立,一会拿四只新的鲁密统交于袁头试射。”杜立、袁义轰然应诺。“令,捶打机赏格加到二百两白银。”林东继续加码。qqxδnew
众工匠轰的一声炸了营,加倍啊,这是多少银钱啊。一时气氛热烈,校场乱作一团。畜力捶打机意义重大,对于提高钢铁质量,产量,以及生产板甲至关重要。
林东满意的看着众人的反应,这才是一个企业该有的活力,嗯,没错,林东把这里视为自家企业的雏形。
林猛看着周围的一切变化,心中探询变化的来源。一时无言。林锋,林娥则看到林东的言语引燃全场,崇拜之情愈烈。
离开匠作处,林东等人来到威海卫城外辽东难民聚集处,只见密密麻麻的窝棚立于官道以东,衣衫褴褛的人们合伙还在建造窝棚。
万基上前见礼。“大人,难民大多是青壮,以五十人为一组,合作建窝棚,三日后可完成。”
“好,两千兵丁招募齐全了吗。”
“大人,人数齐备。只等大人差遣。”万基回道。“好,万基操劳了。”林东仔细的观看难民营,只见窝棚虽乱,还是留出道路,还建立了公厕,有水师官兵在维持秩序。
“运来的粮食还可支撑多久。”
“大人,一天两顿稠粥,还可支撑四个月。”万基略一思索回道。林东很是满意,万基战阵不如黄汉,余大宝,不过心思缜密,心机深沉,林东把第一个麻烦难民营交于他,让他独当一面,可谓信任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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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基也晓得林大人对其的看重,行事尽心尽力。
“很好,错落有序,还算规整。”林东温言嘉奖“还有何难处。”
“大人,人手还是不足。”万基提出要求,“小人在此诸事繁杂,看书习字犹是让小的头疼,实无时间操练军阵。”
“这样,我把杜立、汪全交于你,操练军阵。如何。”
“多谢大人,必不负大人所托,小人三月内必炼成铁军。”万基大喜,他明白自己是第一个独当一面的亲随,可见林东对他的信任。
“大哥,兄弟我有事相求。”林东又转向林猛,打虎亲兄弟嘛。“二弟,都是自家的事,有话直说。”林猛答道。
“大哥,我人手吃紧,我希望大哥逐步接手难民营。”林东人手紧缺,只好打起家人的主意。
“大哥我没问题。”林猛应予下来。“只是上手还须时日。”林猛也看出来这个难民营中事事规矩,自己还须熟悉。
“那好,一切拜托大哥了,我与大哥两个月,两月后还有其他诸事,我就将要走万基。到时,难民营还须大哥操持,这里面干系甚大。”林东提出要求。
“两个月,没问题。”林猛满口答应,现下林家田庄就是林**持,都是管事的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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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看小妹妹多可怜。”林娥眼泪汪汪的扯着林东的衣袖说道。林东一看只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们,廋的皮包骨头,更显的头大、眼睛大,头发像一把黄草,身上的衣服褴褛,到处是补丁。
一个枯廋的同样衣衫褴褛的老头抱着她坐在一个窝棚前,敬畏的看着众人走近。林东安慰的拍拍林娥,走到老人面前:“老丈,哪里人啊。”
老人急忙放下女孩,跪下用一口辽东腔回道:“大人,小人是辽东岫岩韩家村的。”林东忙拉起老丈:“老丈,家里人都来了。”老人站起叹口气:“老奴太是狠毒,家中本有几十亩田,老奴来后,田亩房屋皆被抢去,家中女儿、儿媳都被建奴掳去,家中老妻、孙子饿死,小人和三个儿子杀了领催逃了出来,大儿子死了,还有二儿,三儿。”用手一指女孩“这是老大唯一的骨血了。”说罢,几滴老泪流了下来。
“爷爷不哭,爷爷叫我不哭的。”小女孩伸出肮脏、纤细的手指替老人擦泪,她自己的眼泪却夺眶而出。众人一同像被炫目的阳光伤了眼睛,不约而同的眨巴着双眼。
林东强忍住泪水,用手一点一老一小,对着万基说道:“照顾好他们。”转身离去,再不走,林东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众人无言的行走着,只有林娥的抽涕声传来,林猛紧紧的抓住林娥的手安慰她。林东环顾四周众多窝棚,心想这里当真是一个窝棚一部血泪,汇集到一起就是百万辽民的受难史,也是对建奴血腥杀戮的控诉史。
不过,这个世界向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即使到了后世二十一世纪还比的是谁的块头大,拳头大没理也有理,何况如今。
林东硬起心肠走出难民营。林东带着弟妹来难民营,就是深深的知道,这只是中国苦难的开端而已,将来数十年整个中国南北将有数千万人口毁在天灾人祸上,既然生活在这个巨变的年代,必须让弟妹们尽早知道这个时代的残酷,才能晓得外面的世界可不是指挥使大人府邸般温暖安全,在他们心中埋下思量的种子,切不可安逸享受。
但是,残酷到这种程度也出乎林东的意料,毕竟后世在白纸黑字的研究成果当下却是血淋淋的展开在他面前。建奴就是将汉民当做牲口一般,肆意奴役、践踏。林东回去后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