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四个千总队伍陆续下船,韩建的千总留守船队码头,其他三个千总向着铁山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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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福贵等人按照次序最后一个下船,他们是从绳梯上顺下,接着弟兄们递下来的兵甲,等所有人从绳梯上下来后,开始相互披甲,他们都是轻装爬下的,毕竟带着全甲爬下战船,真是个困难事,铁甲毕竟是太沉了。
刘福贵气喘吁吁的帮着邹怀恩披上铁甲,看看自己什的军兵都已披甲完毕,一声号令,整队归位,在数十息的时间里,韩建千总部的所有兵丁都已是整装完毕。
他们即刻开往码头西北千步开外的官道,开始在两侧开挖胸墙,作为第一道防御。
砰砰,季刚用唯一的镐头砸着冻土,激烈动作带出的白气从他的嘴里飞散出来,作为什里最为强壮的军兵,他差事就是将分给他们的二十步长的地面冻土开个口子,季刚已经脱下铁甲轻身上阵。
砰砰,季刚飞快的挥着镐头,盏茶功夫就砸开了五步长一扎深的表层冻土,老廖、汤陷军等人拿着铁锹继续向下深挖,下面还有过膝的冻土层,但是比表层的坚硬冻土那是松动多了。
“季刚,谢谢。我来会。”刘福贵看看满头冒着白气的季刚道。
“没事,俺还能再刨会儿。”季刚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一旁闷声不语的吴晗抢过镐头砰砰的砸起来。
“这小子,哈。”刘福贵笑着点点吴晗,很是赞许。
“吴哥,等俺歇歇就换你。”季刚笑着感激道。邹怀恩、梅开山、高波则是全甲戒备。众人忙碌到申时中,终于将沟渠挖好,这不是护城壕,只是一个大半人深的半圆形长沟,将码头护卫起来。
挖出的土就堆积在长沟后,垒砌半人高的胸墙,这般对骑兵步兵都有极好的防御作用,当然,这个防御工事还没有最后完工,到了晚上气温下降后,还要用海水浇上去,经过一晚冻实,这才能真正坚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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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时候,活计基本结束,在韩建的一声号令下,麾下军兵开始停下手来,休息起来。
“头儿,什么时候吃饭啊,饿的前心贴后背了。”高波砸吧嘴道。
“急什么,没看到伙兵正在生火吗。”刘福贵瞪了他一眼,这个混小子,哪个不是饿的够呛,从午前接近靠岸,到现在他们根本水米未入,偏这时提起来,刘福贵也是越发饿了。
“小高,别急,忍一会就好了,实在饿的紧了,想想在济州看到的那些朝鲜娘们好了,嗯……”老廖猥琐的调笑道,他意味明显,高波曾在济州很是看上了几个朝鲜女子,说是必要娶一个。
“去去去,饿的这番模样了还能想到女子,也就是你老廖这样的老混球了。”高波的嘴擦子也不善,马上来个反击。
“到底老不老,你是不晓得,只有嗯……”老廖回击道,说的话愈发的猥琐。
“行了,闭嘴,你们越说越下道,行了。”刘福贵不耐烦的打断碎嘴子老廖的喋喋不休,让这老小子继续胡扯下去没完没了,虽说老廖是岁数最大的,其实不到三十,但也是最大的了,老婆也有过,当然不是这几个小年轻可比的,话讲起来荤素不禁。
“季刚。”刘福贵看到只有季刚没理他们,只是呆呆的看着西北方向。
刘福贵喊了一声,季刚还是没有应答,“我说季刚,想什么呢。”
季刚缓过神来,转过头憨笑道:“头儿,俺想这里离家里可是不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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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小子,海船不停也得走好几天,还不远,小子坐船做糊涂了吧。”梅开山笑嘻嘻道,没事他最爱干的一件事就是作弄最憨厚老实的季刚,季刚也从来不急,和他相处的正经不错。
其他人也小声笑了起来,这是有上官压阵,如是就是他们几个时早就大声哄笑起来,这两人的对话向来是什里一乐啊。
此番就连刘福贵也没打断,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毕竟经过下船登陆抢修胸墙,这些兵丁也是累得够呛,此时休整,都是小声的说笑着,千总和镇抚也没管。
“那啥,俺说的是辽东家里边。”季刚挠挠头不好意思道。笑声截然而止,是啊,这里往西北没多远就是辽东了,这是自他们一两年前离开辽东后,头一遭离辽东这么近过。
场面立时冷下来,什里没有人说话,都想起了惨死在辽东的亲人,刘福贵的笑容硬在脸上,他心里也想到了自己的爹娘兄妹,一时这个什鸦雀无声,同一旁其他什的热闹对比起来更显凄清。
“好了,此番不就来此地报仇来了嘛。”邹怀恩笑道:“看林大人此番将咱们破虏军调来大半,俺估摸要同建奴干一架。”
“不能吧,这里不是说是朝鲜的地界吗。”
老廖道。“怎么不能,要不大人能在济州狠狠的操练我等。”邹怀恩不晓得情势如何,但是向来勤瑾的他有着一丝丝怀疑,此番登陆铁山恐怕要有恶战。
“嗯,怀恩说的对,弟兄们打起精神来,此番恐怕真要同建奴真刀真枪干一架,怎么样,怕不怕。”刘福贵也是从千总百总紧张的情绪上看出一点端倪,恐怕有战事,不过这正是他希望的,能同建奴交战,砍下死敌的脑袋,正是他加入破虏军的目的,为了这一天他们已经是练了很久了。
“怕个球,我汤家让他们杀了十几口人,就剩下我们四个,反正家里有大哥照顾弟妹,我汤陷军正想找他们报仇雪恨,这干畜生尽管来就是了。”汤陷军眼红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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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俺季刚早等的不耐烦了。”老实巴交的季刚一反常态主动言道。两小反倒是求战最积极的。
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只有吴晗没有言声,但是眼中的恨意显露了他的心意。
“哈哈,好,不亏是好兄弟,此番最好是能好好同建奴战一场。”刘福贵快意的笑道。
“刘福贵小点声,你个不省心的。”百总的呵斥传过来,刘福贵一时忘形,声音也确实大了点。
刘福贵脑袋一缩,“刘百总,俺小声点儿,小声点儿。”刘福贵点头哈腰的应承道。
刘百总脾气虽说不好,但是对刘福贵很是照拂,刘福贵还真是怕他。
其他一干人小声笑着,很不厚道的看着刘福贵出糗。刘福贵瞪了几个一眼,没有理会。邹怀恩笑着看看几人,转头看向西沉下去的太阳,此时阳光散发出最后的余辉,将大地映出一丝暖色。仟仟尛哾
这里的冬天大地同家乡的多像啊,都是灰黄荒凉的大地,邹怀恩一时看的痴了。